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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Peacock [2005]

孔雀/Peacock

7.6 / 1,129人    Germany:144分鐘 | China:136分鐘 | 244分鐘 (original length)

導演: 顧長衛
編劇: 李檣
演員: 張靜初 馮礫 呂玉來 劉國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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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udou

2005-10-29 00:00:22

《孔雀》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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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敘述了一家五口中的三個孩子:弱智而肥胖的哥哥,美麗而愛幻想的姐姐,瘦弱而沉默的弟弟,在70、80年代之交的一段生活,分別以三者為中心展開三段平行地敘述,以一家人在夏天走廊上吃飯為開始和轉接,最後在動物園的孔雀籠前結束。

      印像一:有意與無意之間的殘酷或美好
      命名《孔雀》意味著什麼?編劇回答說:這是一個意向性的概念,是調動人的主觀能動的東西,它的內涵或意義完全由觀者來賦予。
      孔雀本身即意味著真實生活的殘酷以及其中可能蘊涵的美好,孔雀開屏與否,暗示著生活態度的刻意與不經意。哥哥是弱智,對生活的要求基本從滿足生理慾望出發,是一種不經意,縱有打擊或不快,也能輕易拋諸腦後,接受現實,繼續那麼簡單地生活著、快樂著。姐姐無疑是最富理想追求的一個,對生活,對愛情,總有一些在旁人看來離經叛道,特立獨行,並最終往往崩潰於現實的期望,這中間充滿了求不得的苦,不斷妥協的怨,和漸次破滅的痛。弟弟的敘述將三段人生貫穿,用他自己的話來說,他是一個沉默的影子,他早早地放棄了對親人的期待和對生活的努力,就那麼活著,真正的麻木與無所謂。
      總是充滿渴望的姐姐不會滿足於哥哥這種蒙昧的幸福,而簡單地要求被滿足的哥哥也無法體驗姐姐那樣的激情。生活,千人千態,苦樂自嘗,我們在旁觀,在評說,亦參與其中,被旁觀,被評說,經意與不經意之間,有心與無心之間,體味著殘酷,捕捉著美好。

      印像二:愛怨交纏的手足情
      三兄妹姐弟之間的手足情誼是愛怨交纏的矛盾。畢竟自小一起長大,相互間有情,所以,姐姐會找人教訓愚弄過哥哥的痞子;找人冒充警察到學校給弟弟送傘,以彌補頭回哥哥送傘時,被同學嘲笑而自尊受損的弟弟。然而,姐姐和弟弟又常常為著父母對哥哥德別的愛護,以及週遭人們異樣眼光的刺激而生出對哥哥的怨,以致於買了老鼠藥企圖毒死他。
      在那樣物質匱乏的年代,姐弟為著物質上對哥哥的忍讓,為著精神上由哥哥而來的鄙視,委屈而憤懣。即便如此,他們最終仍是善良之輩,選擇繼續維護這個傻傻地、有時候似乎又可恨地比誰都明白的哥哥。這樣的感情是真實的,對於後來的獨生子女而言,也許難以體會那個貧困年代裡,為著人性固有的自私而生發出的對手足的種種陰暗情感,然而,這樣微妙而矛盾的情感真實存在著。

      印像三:平淡而沉重的生活之流
      三段生活在一家人夏天走廊吃飯的場景中重複展開,彷彿歲月的往復輪迴,在日用常行中靜悄悄地流淌。弟弟說真希望第二天醒來就是60歲,對他而言,生活是沉重的,不只沒有歡樂,反而充滿壓抑與煩惱。他逃離過,最終又回來,原來無論逃到哪裡,始終逃不出生活,於是叫一個女人養著,過另一種簡單的生活。
      日子似乎很平淡,平淡間又似乎掩映著命運不經意而猙獰的玩弄。靜水深流處,人們離開了那個年代,讓生活與歲月一道綿延,似乎忘記了那些美和痛,繼續平淡著。

      在影院滿是80年代後生人的觀眾的眼中,影片似乎充滿了許多可笑的意外。某些令我心酸的情節,恰恰是週遭一陣陣鬨笑瀰漫的時候。那樣的場景和行為,在今天許多年輕人看來是愚不可及或不可思議的,而對於頭腦中保持著80年代清晰印象的我而言,卻是五味雜陳的真實。
      影片在平淡的敘述中,提供聯想的素材和推論的證據。它不是《活著》,不是《陽光燦爛的日子》,也不是《站台》,儘管中間有許多似曾相識的影子,它是在21世紀對上世紀某個逝去年代的懷舊和反思,以及一些些調侃。不絢麗,不震撼,不新奇,不搞笑,簡潔而素淨,最重要的是,它賦予觀者思考的開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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