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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與愛麗絲--Hana and Alice

花与爱丽丝/花与爱丽诗/

7.2 / 4,971人    135分鐘

導演: 岩井俊二
編劇: 岩井俊二
演員: 鈴木杏 蒼井優 郭智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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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麻睇

2006-01-14 19:01:30

又逢仙境,失憶、諒解、備忘錄


    一段不長不短的等候,岩井俊二攜詩歌般的夢境再一次捲土重來。畫面同樣的細膩柔美,音樂同樣的飛揚不羈,這就是岩井俊二,這就是愛麗絲仙境的又一次螢幕再現,這就是《花與愛麗絲》。

    映像里,女人之間的友誼傾向於脆弱、經不起折騰,尤其是有了感情的介入之後。「兄弟如手足,情人如衣服」如此極具男子氣概的理論,在女人之間不過是一陣風,興許是吹過後帶走的那點塵埃,也或許從來都不曾光顧過。

    愛情,在男女雙方而言從來就沒有平等可言。對於男人,愛情不過是精神上的歸宿,趨向於疲倦後可供停泊的港灣。從某種意義上說,每個男人骨子裡的本性都是「無足鳥」,只不過因為受到各種內在外在因素的制約,外露時或多或少則表現為千姿百態、不一而足。

    女人則恰恰相反。愛情在女人眼中就是信仰,就是希望,有時甚至於就是全部。女人喜愛通過打扮、購物來點亮自己,潛意識裡所有這些無非都是為了吸引異性而已。哪怕是一臉冷酷的女強人、假小子,再堅強的女人也無法掩飾外強中乾的本質。在愛情面前,所有的女人都一樣的瀛弱無力。

    男女平等的口號已經被聲嘶力竭的吶喊了很久,然而事實上此論調卻與人類的本源剛好背道而馳。男女可能平等嗎?如果真的可以,造物主又何必捏出一個你之後,又捏出一個我?

    女人這方面的脆弱,在劇中體現為一個名叫宮本雅志的男人出現後的決裂。起初的約定以及看似牢不可破的友情,在遭遇感情漩渦之後逐漸破裂,直至最終假戲真做的反目。「愛情對女人意味著什麼?」,岩井以膠片上的光影生動的還原出這個問題,即便她們僅僅是懵懵懂懂的十五歲,而女人的天性驅使著她們完成了最原始真實的選擇。

    這,就是愛。也難怪李宗盛當年一曲普普通通的《好男人》征服了無數芳心。這年頭,女人心目中純粹的好男人與恐龍之間是沒有差別的,女人對好男人的渴求就像男人對恐龍女人的恐懼一樣那麼強烈。

    影片開頭記錄了花與愛麗絲純潔的友誼,然而在男人出現後,這段友情開始慢慢發霉變質,直至發黑髮臭。沙灘上的一個小遊戲,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瞬間成為了導火索,誘發了她們心中蘊藏已久的怨恨。看似微不足道,事實卻註定了它的必然,不在此刻,下一刻也必將一觸即發。

    於陰霾來到之前,岩井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去記載那段淳樸真摯的友誼。在柔和飄揚的鋼琴伴奏中,一團溫暖得灼目的光線始終投射在兩人身前。那段曼妙的輕舞飛揚揮灑著青春韻律的氣息,在鎂光燈的照耀里光彩奪目,在清脆的「咔嚓」聲中留住了永恆的瞬間。這一刻是美好的,就像我們總有將某個剎那變為永遠的衝動,能夠做到的也只有把這刻封存於記憶中,僅此而已。

    值得一提的是,全片音樂也首次由岩井操刀,足以看出他一如既往對音樂的重視,而此次更是做了重大的突破嘗試。

    男人的登場於兩人的友誼無異於一場噩夢,就像是一把利器無情的隔開了一道缺口。實際上這個缺口一直存在,只是缺乏誘因將其擴大罷了。一個偶然的意外,由此觸發了不可思議的強迫失憶。記憶難道就如此廉價,一次輕微的碰撞就會頃刻間蕩然無存?

    遊戲的發起者渾然不覺,自身一早已然墮入對方的佈局裡任人擺佈。由誰來操控遊戲已經不再重要,重點是她已經具備了參與遊戲的資格。愛麗絲同樣的不甘寂寞,義無反顧的倒戈投身於遊戲之中。什麼是記憶?既然你沒有,那麼便由我來譜寫。記憶發生在還沒開始的未來,回憶奇妙的與將來劃上等號,原本平淡無奇的時空於此刻被嚴重的扭曲,形成錯覺的張力給人以無限的想像。

    「請把錘子借給我。」

    「做什麼?」

    「我想用它來釘釘子。」

    「不,那會把錘子弄壞的。」

    這是其中的一段台詞。按照字面似乎很難理解,甚至很可笑,但卻闡述了一個非常簡單的道理--強弱之間並沒有絕對,反作用的後挫力往往威力更為驚人。沒有一把錘子會被釘子砸碎,然而與此同時,我們也無法否認錘子受到釘子反作用力的事實。片中則以此來解釋了欺騙與被欺騙的關係。

    片中那名曾經教過愛麗絲中文的中年男子,結合愛麗絲與母親相依為命推測其身份為離異的父親。他說過這樣一句話,「日文是從中文裡演變出來的」。聯繫到他與愛麗絲的父女關係,以及錘子與釘子理論,我可以感覺到岩井背後的欲言又止,也因此向他表示深深的敬意。

http://blog.dream4ever.org/qingbaba/articles/11888.d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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