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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峰造擊--Million Dollar Baby

百万美元宝贝/百万宝贝/百万金婴

8.1 / 722,311人    132分鐘

導演: 克林伊斯威特
編劇: F.X. Toole 保羅海吉斯
演員: 克林伊斯威特 希拉蕊史旺 摩根佛里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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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andajaja

2006-01-19 21:29:32

Mocuishle—我的血肉


 這是我愛的一部電影,也是到目前為止最讓我感動的一部電影,到現在才介紹給朋友們,是因為,一直不知道要怎麼樣去表達我的感受,曾經想了很久,現在只好摘錄了一篇影評,加了一點自己的理解,變成了下面的文字,不足以表達我的感動的萬一,一直覺得,這是一個男人所能愛的極限:
      這是一個關於愛與痛的故事,一個關於失去的故事。
      倘若一個人已然習慣了命運的嘲弄,習慣了他人的離棄,這樣一直到死,死水也沒有泛起微瀾,平靜也會相伴。如果命運跟他開個玩笑,讓乾澀的鹽鹼地遭逢春風化雨,開出花來,又迅疾摧毀這生機,他當如何?
     弗蘭基的職業是拳擊教練。拳擊的要領與我們習慣的相反,要擊出一記重拳,先要後退一步。這種悖反延伸到整部影片,我看到命運給弗蘭基開了一個又一個殘酷的玩笑,幾乎他所有行為的結果都與他的願望相反。弗蘭基想保護自己的拳擊手,他訓練了威利八年之久,一直不讓威利參加頭銜賽。他害怕因準備不足而失敗,而毀了威利的前程。可威利不能再等下去,他跟了一個能讓他打頭銜賽的經紀人,離開了弗蘭基,帶著弗蘭基教給他的全部技藝。
     想要保護的,保護不了,就像他當年不能保護艾迪一樣。弗蘭基的謹慎源於他內心的悔咎。當年他作為訓練助理無權中止比賽,以致艾迪失去一隻眼睛。這隱痛橫亘在他心上幾十年,他看著艾迪的眼神都帶著痛悔。
      他心上的另一道隱痛是女兒對他的拒絕。幾十年了,他一直給女兒寫信,可每一封信都是原封不動的退回。他已習慣了打開房門拾起地上的退信,習慣了打開衣櫃把它們放進頂層的一個小匣子裡,整整齊齊。
     簡陋、封閉的訓練館就像他孤寂的內心一樣空闊、寥落。無所安放。幾十年不用的速度包就像他早已收拾起的萬丈雄心。當他第一次聽到麥琪的受訓申請,他本能的反應就是拒絕——我不訓練女孩。
     後來弗蘭基對神父說,你不知道訓練她是多麼難。別的拳手會照我說的去做,可麥琪她,總是有自己的主意。
對於一個三十歲的、以前從未接觸過專業訓練的麥琪,他真的是很認真的教,怎麼出拳出擊,怎麼躲閉防備,到平日裡應該吃些什麼,麥琪像個初生的嬰兒一樣,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耐心的去教,而且——她還那麼的不聽話。磨合與交融不僅是技術上的,也是心靈上的。從麥琪問他可有親人開始,到他開車送她去探望家人。麥琪的孝心母親並不領情,反倒擔心住著這樣整潔的房子就不像貧民就領不到福利金。車裡,她告訴他,在這世上我只有你了,弗蘭基。他沉默片刻,調侃道,是啊,在你找到新的經理人之前。
      點點滴滴的細節融匯成一件禮物——他給她的綠色真絲戰袍,一個名字——繡在戰袍上的高盧語Mocuishle,一個願望——買一間小屋,二人共有的小屋,在小屋裡吃著手工製作的檸檬派,感覺就像上了天堂。
      她在他的精心調教之下,爆發出驚人的潛能,征戰四方,擊倒面前的一個個對手,幾乎都沒有超過一個回合。就這樣,她迎來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比賽,挑戰女子次重量級世界冠軍,均分出場費一百萬美元,不論勝負。
      她渴望對手,渴望勝利,她披著綠色戰袍在觀眾的歡呼聲和風笛的助威聲中登場,回應她的激情,是對面出口的一個巨大的陰影聳然而立,森然逼近。如死神降臨,要吞沒她綠色的生命。
      意外發生的時候,弗蘭基呆住了。致命的意外,她脊椎斷裂,全身癱瘓,不能自主呼吸。
      誰的責任?誰來承擔?
      後來,弗蘭基像個孩子似的責怪艾迪,是你要我訓練她的。他想逃避內心的責問。麥琪在病床上反省,說自己忘了弗蘭基說的「時刻不忘保護自己」,不該轉身,不該把手放下來。
      實際上弗蘭基最清楚意外的本因。他眼見對手手法下流,麥琪處於劣勢,叫麥琪遮擋裁判的視線去攻擊對手的敏感部位,因此佔到上風。對手趁麥琪不備,偷襲以致釀成慘劇。不義之舉就像飛去來器,打擊對手的同時也會反過來傷到自己,倘若這一股力道反彈自精於此道的小人,其後果是毀滅性的。弗蘭基的痛悔沒有寫在臉上,而是噬咬著他的內心。他選擇的結果,傷害的不是一隻眼睛,而是一個生命,一個他至愛的生命!
     艾迪告訴弗蘭基,他對自己的建議並不後悔。有多少人庸碌一生,對自己說,我從來沒有成功過。
     麥琪對弗蘭基說,我嘗過成功的滋味,那一刻觀眾喊著我的名字,你給我的名字。我是掙紮著來到這個世界的,現在又掙紮著離開。求你,我不想讓他們把我擁有的從我身邊一點點的拿走。
     我不知道眼見至愛隨著崩裂的地表一點點的沉陷下去,自己卻不能引手相救,那是怎樣的一種絕望。
     他最後終於告訴她一直追問的Mocuishle的意思——意思是我的至愛,我的血肉...
     這時,我看見了麥琪的眼淚。
     眼見弗蘭基拔掉她的呼吸器,把腎上腺素注入她的輸液管,我彷彿看到一個好不容易修復的、完整的個體生生撕扯成兩半,甚至,聽到肢體撕裂的聲音。當他走出醫院的大門,那已是割裂了另一半的殘損的軀體。我不知道,他是否有足夠的時間療救自己。
     畢竟他的黑夜被另一個生命照亮過,畢竟他的寒冬被另一個生命溫暖過,我不知道是否還能要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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