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的召喚

    有些時候,會有一部影片讓你覺得那就是為你而拍。就像失戀之後,你會覺得有些歌就是為你而寫,為你而唱。觀看北野武的,我是帶著微笑的。因為我的心,也曾聽見過海洋的呼喚--就在去年秋天。
    影片中,主人公"茂"是一個垃圾工人兼聾啞人。一個偶然的機會,他拾到了一塊衝浪板。此後他就不可救藥地迷上了衝浪,生命的激情因此爆發。影片的表達十分憂美:當他和女友挺胸闊步走向沙灘;當他坐在沙灘上細細擦拭衝浪板;當她注視著海浪中翻滾起伏的他;一切都是那麼寧靜,寧靜得像種儀式。
    茂的女友也是聾啞人。從某種程度上,我很茨慕他們。因為他們之間不需要言語的交流,往往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足已,而鬧過彆扭之後再和好如初,需要的也僅僅是一個微笑。
    當海洋召喚我的時候,我是沒有這樣的福氣的。頂著秋風,冒著秋雨,我騎上車,就這樣獨自去了。一次向東,一次向南。風雨中連續的騎行讓我的身體達到極限。是的,我終於看到了海,但我僅僅是為了看海嗎?或者,為了看看那渾濁的海水,值得讓自己如此痛苦嗎?也許,正是這痛苦讓旅程值得回味,也正是這痛苦喚醒了我麻木已久的神經。就像孤獨地活著比死亡更痛苦,麻木地活著也比痛苦更接近死亡。
    又是春暖花開,不知秋天留在海堤上的印記是否還在。也許是時候,騎車去看看桃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