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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有個荷里活--Hollywood Hong-Kong

香港有个荷里活/香港有个好莱坞/HollywoodHongKong

6.9 / 731人    Italy:102分鐘 (Venice Film Festival) | USA:108分鐘


演員: 周迅 陳英明 胡惠文 Sze Ping Leu Tak Him Wong 導演: 陳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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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4-10 17:57:26

好萊塢的film language


  陳果是香港近年崛起的導演,他的作品如香港製造、細路祥等,均表達了香港的低下階層、社會因由殖民地回歸祖國而帶來的矛盾,而這套被稱為陳果妓女三部曲之一的《香港有個好萊塢》一片亦不例外,故事講述住在好萊塢廣場高尚住宅下即將清拆的大磡村裡的人的生活,以燒豬為生的朱氏一家的父親和大兒子受大陸女子東東的色誘而分別與她發生性行為,而鄰居年青皮條客黃志強也在一次嫖妓中愛上妓女紅紅,而東東和紅紅竟是同一個人,他們三人更遭妓女的勒索,黃志強因而失去右手,而朱家亦因而一片混亂,間接害死了被稱為大陸婆的傭人,最後隨著這一切的變化和政府收地,他們搬離大磡村,而妓女則如願以償到了好萊塢。故事中間穿插大磡村內的生活小節和地道特色,如外省女醫師、土生土長跟隨小混混的妓女等。
  與陳果導演一貫的電影相似,此片同樣代表了香港被忽視、邊緣化的一群的生活和控訴,但作為充滿黑色幽默和戲劇性的喜劇,電影如何透過此片展示草根階層的真實生活和所要表達的中心思想呢?導演運用了電影技巧,使用了大量隱喻,透過觀察導演所使用的不同的電影語言film language,可以窺探到,故事表義denotation以外,從電影語言中表達的深層意思connotation。
  此電影主要在已清拆的大磡村取景拍攝,而在上畫時這條村已經被政府收回清拆,用光影保留大磡村特色可謂是電影的一大目的。顏色主調方面,為表現大磡村特色,據導演所述,為突出村內所有屋都是以鐵皮搭成,特意使用紅色作為主色,以強調村內鐵銹的顏色及氣味。除鐵皮屋外,以紅色出現的都有很多,如女主角就經常以一身紅色打扮出現,燒豬、燒臘店、屋內裝飾等都以紅色為主。
  大磡村街道縱橫交錯亦是其特色之一,在朱家負責繁殖的母豬娘娘出走、朱家上下遍尋不獲的一幕,導演便以蒙太奇手法由娘娘的路徑遊走大磡村的角落,帶觀眾遊歷村裡狹小的道路;而戲中不少場景都予人別有洞天的感覺,如朱家小弟阿細和東東玩遊戲一幕,東東要阿細在家中屋頂搖旗而她在附近高尚住宅觀看,阿細則拿著旗幟在大磡村的屋頂上亂跑,運用全景的鏡頭,從高處把整個大磡村盡覽無遺,而阿細則像小螞蟻跑來跑去,在對比下更顯這村之大。
  與四週格格不入同樣是大磡村之所以有取材價值的一點,對比隔鄰象徵夢想成功的好萊塢廣場及被喻為「五指山」的高尚住宅,更顯出大磡村在該地區的突兀感和貧富懸殊的情況。片中由大磡村出發映向好萊塢廣場及「五指山」的鏡頭共有十多個,以仰望角度映到五指山,一高一低一富一貧的矛盾造成衝突collision。而通往好萊塢廣場的鑽石山地鐵隧道運用了高亮度的綠色,與大磡村的紅色做成強烈對比,突顯彼岸的好萊塢比起大磡村是美好的新世界。
  《香港有個好萊塢》通過如此一個如此荒謬、欠真實感的故事,稱職地呈現香港作為轉變中的城巿面貌,不同於陳果的前作,此電影以平常心態看待大磡村的拆卸,電影所描述的即將清拆的大磡村非但沒有控訴,裡面生活的人更繼續努力的生活。
  電影前段重點講述周迅飾的大陸女子(名東東/紅紅/芳芳)出現於大磡村中,迷惑村中男人,戲中表達東東/紅紅是帶領大磡村男人從木屋區走向夢幻的天使,東東在朱家蕩鞦韆一幕是神來之筆,以不同角度的鏡頭拍攝,而其中一個鏡頭是從屋群中的遠處拍過去,看見女孩在鐵皮屋的屋頂上升起降下又再升起,彷彿由大磡村奔向對面好萊塢廣場,在朱老闆和大兒子分別與東東發生性行為後,他們都不約而同地蕩鞦韆,顯示東東帶給他們滿足以及希望;另外,黃志強三次追逐紅紅的鏡頭亦有這樣的效果,以長鏡頭加慢鏡,配以夢幻般的音樂,由首次遍尋不獲,到第三次黃幻想紅紅拉著他的手跑向來往大磡村和好萊塢的隧道,亦表現紅紅帶給他的希望。而女主角身上的紅衣亦強化了她對眾人的性誘惑。
        而後段故事由三人分別收到女主角勒索的律師信開始轉為荒唐失實,出現了很多錯配的情況,如朱老闆把對待人的行為配在母豬上、母豬配在星河明居的環境中、曾灶財在電箱的書法配在豬身、最突出莫如黃志強的右臂配上一隻左手,錯配使電影變得荒謬可笑,矛盾感亦由此而生conflict within the frame,如呂醫生操外省口音在簡陋的鐵皮屋裡大談遺傳學一幕,鏡頭由銅青的鐵皮屋外往屋內映著,而窗戶在鏡頭左方只佔三分一的位置,四週環境與談話內容不一致也可以體現到當中的衝突。
  為誇張劇情,導演使用了舞台感較重的語言,如黃志強被斬手一幕,及朱老闆碎屍的一幕,均是以聲代畫,只聞其聲,而斬手一幕更四週黑漆,只有鏡頭的中間有大光燈,當黃志強一聲慘叫,就墮在鏡頭中間的位置,就有如舞台劇的燈光效果一樣。加強舞台感可以令觀眾分清現實與故事狂想的分別,令他們更能細心思考電影中的隱喻。同樣地,斬手和碎屍本應是血醒殘醒的事,配樂卻是輕快的鋼琴聲,製造出音畫矛盾,亦貫徹了電影錯配的效果。
  電影中的東東/紅紅一角正是暗示香港所回歸的中國大陸,代表香港人的大磡村男人對現實產生厭惡,於是將幻想、慾望投射在忽然走入他們世界的女主角,妄想她能帶給他們新希望,誰知他們的迷失又帶來失望。故事中眾人被妓女「抽後腳」一點亦可惜喻為控訴政府對大磡村的麻木無情。黃志強以為斬掉多掉的左手就可以消除本身的突兀感,就正如清拆與環境格格不入的大磡村為配襯四週的高尚住宅,但片末出現兩隻右手的人顯示錯配仍然陰魂不散。電影尾段,阿細在屋頂所揮動的「走」的旗幟,不單叫女主角逃跑,亦暗示了大磡村的沒落及社會轉變令舊事物漸漸消失的無奈。



其實這是去年的一份功課,而且很普通的分數,後來學懂的有關黑色電影等等手法還沒有加上,不過我實在好喜歡最後黃志強的手的錯配,意義深遠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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