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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ntermu

2006-04-13 19:29:07

平衡之作


梗概
七十八歲的伊薩克的一生行將走到終點。行醫五十年後,伊薩克將接受榮譽授勳。臨行前晚上,他夢見自己被棺木中的另一個伊薩克緊緊抓住無法掙脫。醒來後的伊薩克焦慮不安,他決定駕車去斯得哥爾摩,順路探訪故居,尋找內心起伏不定的答案。同行的兒媳瑪麗安和兒子因是否要孩子鬧糾紛,曾向伊薩克尋求調解,伊薩克以不願介入子女為由拒絕。伊薩克從兒媳的口中得知,兒子一直憎恨在其中長大的失和家庭,對為人父母心存厭惡。汽車經過兒時度假的小屋,故地重遊,伊薩克開始回憶往事。伊薩克年輕時忙於學業和未來,冷落了深愛的未婚妻薩拉。花花公子堂弟趁機俘獲了薩拉的心。離開小屋時遇上搭便車的酷似薩拉的姑娘和兩個小伙,見到他們青春活潑,伊薩克暗自後悔辜負了大好青春。
  
   伊薩克在外行醫樂善好施,品行廣為人們稱讚;在家卻沉湎在對薩拉的幻影中難以自拔。他妻子為了報復丈夫的冷酷和無情,尋找外遇,結果夫妻反目。拜訪了伊薩克的母親後,瑪麗安發現他們這個家族遺傳了相同的性格:既理性冷靜又冷酷無情。終於他們在斯得哥爾摩參加了伊薩克的授勳儀式,儘管儀式隆重顯耀,伊薩克依舊沉湎於往事的回憶和深深的自省中。這天晚上,伊薩克終於決定勸說兒子,卻發現兒子為了愛,已經對瑪麗安作出讓步。影片的結尾,伊薩克再次入夢。在夢中他看見父母在美麗的湖畔相互偎依,湖光山色風景如畫。睡夢中的伊薩克眉目舒展,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在經歷了重重疑慮、悔恨和自責之後,伊薩克終於得到了內心的平靜。


關於主題:
  
  伯格曼是用攝影機來探討宗教信仰下人的罪惡感下的不多導演的之一。《野草莓》和他的一貫影片風格(比如室內三步曲中)差異比較大,在這裡伯格曼假裝提出死亡和上帝的問題,卻並不打算深加討論。伯格曼對上帝心存懷疑,所以提出問題,對上帝心存敬畏,所以假裝回答問題。最後的結果卻是一聲無奈的嘆息。影片達到宗教救贖般的內心平和,也失了對主題的深層次的談論和探索。有喜歡伯格曼詰問上帝風格的影迷對本片似乎不太滿意。

關於配樂:  

  影片不多的配樂給了巴赫的《平均律》。儘管伯格曼有宗教信仰卻心存懷疑,伯格曼對巴赫音樂鐘情仍然非常自然。既有深刻的信仰,又不可思議地與狂迷無緣的巴赫的作品中蘊涵的理性精確和寧靜和諧,可能是在影片中樂此不疲地詰問上帝存在性的伯格曼畢生渴望達到的境界。在伊薩克夢到薩拉責怪自己的冷淡,轉而投向堂弟的懷抱時,窗外的伊薩克心如刀絞,這時薩拉彈奏了《平均律》,讓伊薩克的內心的痛楚得到緩解。《平均律》中冷靜有序的音符,任何時候都是撫慰心靈的最好鎮靜劑。

關於夢和隱喻:

    第一個夢引起重拾舊事的動機。在這以前的伊薩克,內心被簡單有規律的生活和下意識的迴避遮蔽。沒有指針的鐘錶,同時出現在伊薩克的夢中和他母親保存的舊物中。錶盤沒有指針,預示生命已經走到了終點。垂暮的老人希望,在生命結束以前解答一生中的疑惑,平息內心的不安。第二個令人不安的夢發生在課堂上,薩克夢見自己被判有罪,罪名是忘記了醫生的首要原則「請求原諒的」。在逐漸疏遠了親情之後,依薩克的醫術成就被否認,進而完全否認了依薩克以前自以為高尚和有意義的生活。第三個夢就幾乎是完全是宗教象徵性的了,充滿了救贖以後的平和的氣氛。象徵重生的野草莓伴隨著主人公溫暖的記憶,在夢中重新開放。

結語:
  伯格曼在97分鐘裡,構築了一個由夢穿插的敘事結構複雜的影片。至於影片應該選擇迴避來換取永恆(或是暫時?)的平安喜樂;還是揭開傷疤,把靈魂的傷口暴露給內心以求得救治,那就實在是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口味的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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