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的腳步

1988年，德尼羅年過四十。午夜狂奔中的角色，離婚九年、落魄潦倒。

路過前妻家門，與她發生爭吵的他，暴怒中突然發現，多年未見的女兒正站在客廳一角，注視著自己。

除了抱抱她，除了輕觸女兒的髮絲，他做不了任何事情。任何人的軟弱，終有一刻無法掩飾。

德尼羅所做的，是讓強悍與黯然如此迥異的神情，在自己臉上自然流暢地完成切換。

追逐多時的獵物被同行奪走時，他不單步履錯亂，神情幾近哽咽。那份悽厲絕望，在他曾經塑造過的角色中，從所未見。

從來只見他摧毀世界，何曾想過，他會示範給世界，被摧殘的一方應該是個什麼表現。

想起那篇《看韓寒如何反駁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