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憶

深夜在電腦前很有耐性的看完，我開始很感興趣顧長衛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我不關心他迷戀小津安二郎或是中意基耶斯洛夫斯基的歐洲詩意派電影風格。我只是好奇他在電影裡所表現的生活、表現的人和事，是否是對他自己的一個映照。他把那個隱忍的年代含蓄的放在觀眾面前，像一股熱乎乎的風，無孔不入，從乾淨的手風琴、朝鮮民歌到洗得發黃的布鞋再到永遠的白衣藍裙，那個時代又不知不覺的清晰起來。

  兩個多小時的片子，平鋪直敘下來，舉重若輕，沒有太多的起伏。不論是姐姐在樹林裡「嘩」的剝下自己的褲子、或是哥哥酸楚的大向日葵、又或是弟弟刺向哥哥的雨傘，都是戛然而止，無血的畫面，可在心底到底劃破了一道怎樣的傷口？

  唯一的高潮，是姐姐在街上偶遇初戀情人，她走上前去說：你會永遠愛我。對方卻是一句無厘頭的回答：請問，你貴姓？姐姐沒有說話，跑會去弟弟身邊，說：他說他會永遠愛我。臉上滿是脆弱的笑容。

  終於，她在挑番茄的時候，無聲的落下了眼淚。

  他們在青春的洪流中徬徨掙扎，心底躁動著一種曖昧的慾望。他們苦苦追尋著釋放的途徑，比如姐姐飛不起來的女工藍降落傘。可是最終，他們都錯過了開屏的季節，當那些美麗而寂寞的追求與渴望殘酷的破滅了後，人到中年的他們握在掌心的只剩一片悵然的回憶

  它也同樣地喚起了無數人失落的記憶，恍若隔世。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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