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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兒與脫身術

2006-05-10 04:56:11

野草莓


伯格曼的電影3--《野草莓》

第一次看伯格曼的電影,就是這部在影史中具有無與倫比的地位的《野草莓》。三年之後,再次看這部傑作,忽然覺得儘管這部電影中充滿了象徵和隱喻,但與伯格曼眾多室內劇(《猶在鏡中》,《呼喊與低語》)相比,它卻表現出一種難有的樸素與自然。

電影描述了一個即將走到生命盡頭的老人,在去領取榮譽勳章的路途中,不斷回顧自己的一生,重新認識自己的過程。同時,電影還是一個孤獨、自私、無情而又偽善的老人尋求並得到心靈的救贖的靈魂之旅。電影使用了公路電影的模式,並在現實的旅途中,加入了老人的夢境、幻想和回憶。

在旅途剛剛開始的時候,老人的兒媳--瑪麗亞,就說出了老人的兒子對於老人的憎恨和指責,從後面我們也看得到,正是老人的自私和冷漠造成了他的兒子同樣的冰冷性格。由於兒媳的指責,老人除了難過,同時開始反省自己的人生(實際上,促使他反省人生的主要原因在於,那個預示著死亡的夢境,而兒媳的指責更多的是一種導火索,一個觸發點)。此時,第一次回憶開始(實際上,這場回憶本來應該沒有年輕時的他在場,所以並不能確定是回憶還是幻想),主要講述了自己年輕時的戀人莎拉為何嫁給自己的表弟,儘管莎拉本來心屬於他,但也表達了老人年輕時就偽善的面目。由此,這場回憶喚回了老人久違的青春的愛情,並更一步認識到自己的冷漠。

在老人從回憶中驚醒時,一個現實中的年輕的莎拉和她兩個男朋友要求搭車。這樣,現實和回憶形成了某種聯繫,同樣的莎拉(同一位演員出演)面對同一個兩難選擇。然後,一次意外的車禍,使一個歇斯里底的妻子和一個犬儒主義的丈夫也上了車,但由於兩者緊張的關係和互相不斷的傷害,使得瑪麗亞強迫他們下車。這看似無關的情節,恰恰影射了後面老人得婚姻實質,且通過瑪麗亞表現了這種婚姻關係對於後代的影響。

之後,老人一行五人一起吃飯時,莎拉的兩個男朋友爭論起神學問題,討論上帝是否存在和信仰與宗教的意義,且誰也無法說服對方,便求助於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但老人沒有給與一個肯定的答案,而是朗頌起一首詩歌,詩歌模稜兩可的言語即可表達對上帝的歌頌也可理解為對愛情的描述。因此,老人對於神學和上帝,抱有一種模糊的感念,在信仰和懷疑之間徘徊。

老人和兒媳一起拜訪老母親時,使得兒媳知道這個家庭一貫的冷漠和自私。隨後,他們再次啟程,老人又陷入了第二個夢境,這個夢境分為3個主要部份:[1]老人再次面對戀人莎拉,莎拉對他說她要嫁給他的表弟,讓老人照鏡子,讓他面對自己,告訴他不再有愛的權利;[2]老人進行一次考試,證明他的醫生和細菌學家的資格,但他卻忘記了醫生
第一職責,看不到顯微鏡下的細菌,而且不會判斷一個人是死是活;[3]他看到他的妻子,她和她的情人約會,而且對於丈夫沒有任何隱瞞,因為他是自私的、冷漠的、偽善的、不會在乎任何人的感情和生活。在這個夢境中,他徹底反省了自己孤獨的根源--自己性格上的種種缺點。

後面的情節主要描述了老人如何得到了心靈上的救贖,由於和兒子之間不可調和矛盾,老人的救贖在於年輕的莎拉,兒媳瑪麗亞,多年的女傭人和回憶中的莎拉。老人終於可以低下頭向女傭人為早上發生的事情道歉,並試圖表達更加親近的圖,女傭人儘管回絕了緊密的稱呼,但也委婉表達了老人之間相互扶持的願望。兒媳瑪麗亞接受了老人的擁抱和那一句"瑪麗亞,我很喜歡你",並用同樣的話語回應了他,這與電影開始對家翁的指責形成對比。年輕的莎拉和兩個男朋友即將離去,臨行前莎拉說她喜歡老人。由此,老人在現世與身邊的人達到一種和解(和兒子之間的矛盾不再是老人的錯誤,而是由於兒子的冷漠和刻板),老人重新獲得了愛的能力和生命的活力。在老人的睡夢中,記憶中的莎拉帶著老人尋到一個類似天國的海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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