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溫情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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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來天氣劇好，陽光象X光，能照到人的骨髓。天寧寺的塔尖上飄著些微雲，地上吹著些微風。緊張的日子裡不能忘記休閒。擠出海綿裡的時間，重新看了杜拉斯的《情人》。90年代一個夏夜在通宵場裡看過一次，是在睜不開眼的情況下斷續欣賞的。那時候的電影剪的厲害，幾乎面目全非了，因此也沒有多少好印象。這次欣賞的是特別加長版，得以窺得靚妹雅內和梁家輝的全貌。
法國人就是藝術呀，拍得好看呀。情節就那麼簡單尋常，甚至幾乎沒有什麼情節了——註定短暫的愛情，電影卻好看。豆蔻的少女、渾濁的湄公河、葳蕤的亞熱植物、塵土飛揚的西貢，有意境。床戲也是赤誠相見，劍拔弩張。優柔的雅內已經很美了，但還有點不夠，不如《洛麗塔》，納博科夫的《洛麗塔》法國人應該再拍一遍。有時候想想，其實所有藝術的內容就那麼幾件事，最多不超過兩件，好不好還是在形式。禁片《感官世界》如果沒有法國人摻和，一定會特別噁心。

《情人》的愛情還是太沉重，太惆悵，記憶了一輩子，開始他們就想成為傳說。不如村上春樹小說《挪威森林》里那種感覺更真切，淺淺的、肉慾的、即興卻不乏深刻。不論生離還是死別都像一陣風。其實也很壓抑，但表面還是輕鬆的。徐靜蕾在《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中歌頌的嚴防死守也許恰是她生活中不能做到的。

不能痛不欲生，當然也不能蜻蜓點水，或者點到水草上。是我們開始愛情，不是愛情開始我們。

李敖的打油詩不美，但內容湊合：「不愛那麼多，只愛一點點。別人的愛情似海深，我的愛情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