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低頭

　　沒想到０５年還有部這麼難得的電影，直到希拉蕊斯萬克說出霍夫曼的名字時，我還對這部電影一無所知。甚至對頗老的霍夫曼稱帝也是一頭霧水，不過現在，的確如那位影評人所說，把任何表演獎扔給他都不為過。甚至讓我覺得電影學院要是實在不捨得把最後的小金人扔給李安，那就扔給《卡波特》得了。
　　這種電影看完通常會給人兩種心理效應：一種是悲哀得無法自拔，一種是心靈透徹得無比。想到前年看《受難》時就是有了後種的感覺，很奇怪當時沒有一直陷在耶酥受難的痛苦之中。但卡波特屬於前者，考驗了觀者最大的心理底線，我在聽完的關於兇殺發生那一晚的講述後，有一種考試考砸後的絕望情緒（這個比喻雖然很奇怪但對於我來說很真實）。而且讓我想起第二遍讀完《老人與海》後的感受。「人類最終的結局是悲哀的吧」，就是這種絕望。
　　霍夫曼的演技自不必說，但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打開裝著受害者的棺材時屏聲凝望的那幾秒鐘，那種眼神，沒有半點虛偽，游離著的只有默然，對現實的直視讓卡波特比常人更能體會人性的悲哀。記得他回紐約後在沙龍上的談笑風聲，說到兇手把男孩的頭放在枕頭上然後開槍的細節，沒有一點迴避，周圍的人卻聽得紛紛黯然低頭。
　　影片把格調放得很低沉，偶爾的喧鬧只出現在談笑風聲的沙龍上，以及卡讀完新書第一章後雷鳴般的掌聲和全體起立的轟動，低沉中穿插的爆發使得電影在情節述說上節奏強烈，像是那股黑色的力量。
　　有一點要強調的是，電影的海報使我差點錯過了這部難得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