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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琴人--The Pianist

钢琴家/战地琴人/钢琴战曲

8.5 / 911,163人    150分鐘 | Spain:142分鐘 (DVD edition)

導演: 羅曼波蘭斯基
演員: 安卓亞布洛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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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for

2006-08-22 04:37:49

生存的意義-《The pianist》


二戰勝利以後,波蘭猶太鋼琴師Wladyslaw Szpilman開始撰寫他的回憶錄《鋼琴師》。後被改編成電影,在還是遍地廢墟的華沙開拍,片名叫《華沙魯濱遜》。後來被華沙政府改名為《不被征服的城市》,並在播出前加入華沙居民歡迎蘇軍進城的場面。

  波蘭裔法國導演波蘭斯基,生在法國,父母是猶太人。波蘭斯基本人在戰前回到波蘭。他的母親死在猶太集中營,父親倖存。而他自己當年8歲,是從鐵絲網的一個被絞開的洞逃出去,才僥倖活命。

  某天,波蘭斯基拿到了鋼琴家Wladyslaw Szpilman的回憶錄。看到第一章時,他就覺得這個題材將成為他的新片。正如波蘭斯基所說「該片以令人吃驚的客觀筆觸描述了那段時期的真實情況,客觀到了近乎冷酷和精確的地步。書中波蘭人有好有壞,猶太人有好有壞,德國人也有好有壞……」他希望他拍出來的影片最大可能地接近於事實,而不是那種典型的好萊塢風格電影。

  鋼琴家在允許波蘭斯基拍攝後,合上眼睛,長眠在蕭邦的樂曲里——2000年7月,他88歲,沒能等到影片最終完成。

  影片自始至終,都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感覺二戰對波蘭及波蘭猶太人的傷害。比如在Szpilman最初被隔離在猶太人小區的時候,當他看到走私食品的孩子被活活的打斷脊椎骨而死去,眼神充滿了無助和恐懼。到了影片的結尾,看著一批批的猶太人在各種方式下死亡,這個時候,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了任何多餘的表情。死神在這個時候,如同一個影子,隨時出現,用各種方式表演關於死亡的一切。他穿梭在其中,只是為了生存,生存。他跪在德國納粹的腳邊,只是為了生存,生存。如同影片中一個地下黨人說的那樣,「活著,要比死更難。」

  影片中的人物對白極少,沒有任何的英雄式言語。對於幫助,或者被幫助,人們都用心靈做了最終的記錄。Szpilman幾次被投靠納粹的舊日故友所救,那不知道命運如何的發亡命財的人們,借Szpilman的名義四處斂財的革命黨人,幫助Szpilman藏身的日爾曼人夫婦。猶太人,有好有壞。波蘭人,有好有壞。德國納粹,有好有壞。革命黨人,有好有壞。

  Szpilman本身為鋼琴師,但影片本身卻不是以音樂為主要的表現形式。但音樂,卻總在關健的時候起到對影片氣氛進一步烘托的作用。當Szpilman在咖啡館裡以鋼琴為生,那個時候的Szpilman心不在焉,音樂,可有可無。當Szpilman在藏身處看到一架鋼琴,本能的坐在上面,然後,手指在鍵盤的上空開始划動,背景音樂響起,不彈即是彈。音樂,在Szpilman的身上,更是一種生存的力量。當Szpilman最後與德國軍官面對面,彈起蕭邦的《第四鋼琴敘事曲》,從生疏到嫻熟,從對生命的絕望到忘記生與死的距離,音樂,又是音樂,給了我們另一個永生之門。它在和平時期娛樂娛人,戰爭時期娛情娛性。將戰爭戾氣化為一個人對生存的渴望。

  活著,即是最偉大的勝利。
  向最高貴的靈魂,致敬。


關於《The Pianist》的一些反思

  1、關於猶太民族

  二戰期間,波蘭華沙猶太人由50萬劇減至6W。就整個猶太民族的歷史而言,歐洲也一直都有將猶太民族做為異己進行迫害的傳統。從這一點上,與中華民族具有一定的可比性。
  什麼是忘記?什麼是記憶?
  二戰時,我國同樣倍受日本帝國主義的殘酷迫害。從九一八開始,到南京大屠殺,已經成為了我們整個民族永遠的傷痛。
  但在《The Pianist》裡面,卻沒有仇恨,沒有吶喊,沒有咒罵。只有人性對於生存的渴望,對戰爭的寬恕。他正視這一段歷史,並將其用各種形式再現。戰後的猶太民族,對於二戰期間的戰犯,拿出巨額財產在全世界範圍內通緝。戰後的猶太民族,用最短的時間,撫平傷口,然後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世界,誰才是真正的強者。

  2、關於愛

  影片中有很多的愛。
  比如親情。在Szpilman一家6口分吃一塊糖的時候。雖然他們並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死亡,雖然他們卑微,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但是那塊糖,卻如同卡在我的咽喉處,讓我久久無法發音。
  再如愛情。其實影片完全可以拍成一部戰爭愛情片。漂亮的桃樂絲,對Szpilman充滿了好感與崇拜。但是沒有。等到逃亡的Szpilman再次遇到桃樂絲的時候,她身懷六甲,與丈夫一起幫助Szpilman,她挺著肚子,坐在房間裡練大提琴。Szpilman,始終沒有任何的語言,只是站在外面靜靜的觀看。
  在戰爭面前,愛情是什麼?什麼又是愛情?
  記得有一部反映南京大屠殺的電影,最後,拍成了感情戲。

  3、關於死亡與音樂

  影片中的音樂,仔細的說起來,其實都是些很簡單的音樂。但就是這些簡單的音樂,時刻與死亡面對。Szpilman的手放在鋼琴上,叫演奏。當猶太勞力們在平安夜被迫唱起聖誕歌,他們表現的不是憤怒,不是悲傷,而是希望。Szpilman的手在鍵盤的上空快速的滑動,難道,不也是一首最出色的生命贊曲嗎?

  4、關於波蘭斯基

  本片導演波蘭斯基一直都是個毀譽參半的人物。他生在法國,父母為猶太人。二戰時期,他回到波蘭。其母死於納粹集中營,父親和他倖存。但對於那段親身經歷的過往,無疑是他一生的傷痛。
  當年斯皮樂伯格邀請他拍著名的影片-《辛德勒的名單》,被他拒絕。因為對他來說,這段歷史太過於痛苦。
  1969年,他的妻子沙郎.泰特被「梅森黨」殺害,他本人卻對此表現漠然。後來他又捲入一場鬧得雞犬不寧的強姦案,雖然他極力否認,但是他在獄中服刑六個月,另加精神病醫生的監護,最後他認為法官不會公正判決,而在候審期間逃跑,從而在1977年變成了美國在冊的逃犯。從此20年間,波蘭斯基再沒有回過美國。
  一個親身經歷過的人,用如此冷靜的鏡頭拍攝出了《The Pianist》,沒有仇恨與報復,只是儘量的重現一段歷史。其身心所受的痛苦,非常人能體會。

  5、關於生存

  從此後,請重視任何的生存形式。因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也只有活著,才能洗清「活著」的屈辱。更是只有活著,才能永遠的記得這一段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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