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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夜--Night Watch

守夜人/NightWatch/Nochnoydozor

6.5 / 49,843人    114分鐘 | 104分鐘 (international version)

導演: 提默貝克曼比托夫
編劇: 提默貝克曼比托夫
演員: 康斯坦丁卡班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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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9-05 02:15:38

合了我的眼緣


  可能編導是從《魔戒》中借鑑了許多東西,可是,我的眼光繞過《魔戒》,很是手舞足蹈地喜歡著這部俄國電影。
  昨天跟老媽講到主旋律題材的作品,我說,蘇聯人挺有意思的,主旋律能寫成經典,那個青年近衛軍真好看。她說,中國解放戰爭多麼值得一寫,現在還沒出一部像樣的小說,就是因為那時候沒人敢動,只要觸及這個內容,就一定得把主席先生奉為首位,每個致關重要的指令都必須是他老人家下達的,別人一點功勞也不能有,更何況牽涉很多後來被全面否定的人,在這一點上受到的制約,哪個國家也比不上。我說是的,在中國,內戰是最難寫的。
  是哪個男生在新街口淘碟的時候,火眼金睛從千萬張碟中間挑出那張《第四十一個》送給我,忘記了,在這裡再次致謝。電影不如小說好看,只是當漁家女瞪起眼睛,衝著白軍軍官硬梆梆地說,你的眼睛真藍!我還是看出了俄羅斯民族特有的憂傷,娜塔莎的眼睛無處不在。赫本是個天使,從天而降沒有憂愁,單純得不必要翻頁,可是娜塔莎不是天使,她是一層一層鋪上去的濃濃油彩,釉樣的光澤,呈現出流淌的寧靜。
  家裡的書架上,有許多蘇聯的文學作品,如靜靜頓河一類的,都是當年革命的老媽收集的,從小就翻看這些,難免對俄國的東西有一種親切。
  適才看部落格,在蘇小雨的部落格上見此段落:
  「關於俄羅斯大片《守夜人》和《守日人》,我一早就推薦過,財神也推薦過,這裡就不多誇了。在網上看了很多其他人的影評。發現有個歷史知識的小錯誤普遍存在。許多人都把《守日人》開場那一段絕對堪稱經典的戰爭場面中的進攻方誤認為了蒙古人。其實,正確答案不是蒙古人而是突厥人。影片中得到命運粉筆的帖木兒,是突厥化的蒙古人——雖然他宣稱自己是成吉思汗的後裔,但史實考證他和蒙古帝國的黃金家族毫無關係。他出生的時候,蒙古帝國早已在歐亞大陸沒落。中國已是明代朱姓皇朝。但也正是這個其貌不揚的跛子帖木兒,統一了突厥各部並率領它們,消滅了中亞殘存的蒙古軍事勢力,打敗了印度人,波斯人,土耳其人,阿拉伯人,創建了一個和大明朝帝國版圖完全不相上下的帖木兒帝國。甚至,差一點就讓日後剷平東羅馬帝國並讓歐洲人恐慌數百年的奧斯曼帝國也從地球上永遠消失。 」
  沒有看過《守日人》,很遺憾的。《守夜人》卻是真真正正的好看。
  淡淡的憂傷,多俗啊,可,就是淡淡的憂傷。
  如果不打鬥,如果沒有血乎啦啦的場面,這是一本傷感又快樂的童話。去掉魔戒套路的善惡兩軍對壘爭奪世界自主權,這部電影完全是哈利波特式的,一個凡夫俗子化了的完備的魔幻體系,暖洋洋灰撲撲的人間感覺。2004年俄國的菜市場太像北京南城的牛街了,窄過道兩邊是賣肉的架子,年輕吸血鬼的行頭很IN,跟一般街頭混混沒兩樣,吊兒郎當地隨手從掛著的大塊豬肉上撕一塊下來,扔到嘴裡,跟吃零食一樣,吧唧吧唧。這樣自然的小細節,豐富了情節,毫不突兀。
  神不像神妖不似妖,除了有些古怪能力之外,個個都可愛。典型的俄國幻想小說,都很黑色幽默的很黑幽的,攏緊風衣穿越牆壁的時候會埋怨當今政府還說二千年前的馬鈴薯湯更好吃,哦這是另一本科幻小說情節,我很喜歡的《消失的星期天》。
  黑白兩道互相牽制了千年,守夜人給黑暗派發執照,監督他們工作,雙方力量滲透,守夜人一邊幹活一邊抱怨自打有了合作社,還真是挺難弄。這些對白都會讓我樂一下,當然不懂的人會面無表情,因人而異。
  老俄國還是不錯的,沒有把美國學到十足,貴族嘛,沒落了也還有架子的。媚俗媚雅媚金錢,都得拿捏火候,媚得有分寸。
  幾個場景。頭兒從衣櫃裡拿了一個紙盒兒出來,裡面是一隻玩具貓頭鷹,頭兒說,給你作個伴吧。隨手扔出窗外,那東西就拍拍翅膀飛走了。頭兒的意思很明顯,捕獲黑暗中的活物,是貓頭鷹的專長。
  安東回家,因為太孤單,他衝著那隻不用引路就自己飛進家門的貓頭鷹說,你要是能講人話就好了。
  於是乎,房屋搖晃窗玻璃碎掉,丫一頓怪叫,羽毛亂飛,丫很知趣地變成了一姑娘,裸體上全是粘液,跟雞蛋器里爬出來的人造人一樣。姑娘說是受了懲罰才變成貓頭鷹的,說完就去浴室洗澡去了,當了鷹六十年,不知道怎麼用浴液。
  姑娘還真是工作上的幫手,名符其實的,本來以為第五元素愛情場景重現,沒有。

  我理解的俄羅斯風格,除了高貴憂傷這一類常說的東西之外,還有鎮定,舒緩,呃聽著好像止痛劑,他不急著討好你,不急著要達到目的,其實就是這個東西,才會讓人安靜下來。動不動寫大部頭,比如老托,是吧,用倆章節去細細描寫戰爭場面,在亂世佳人裡面也就用一頁紙。
  俄式幽默,比較漫不經心的,比如吧,俄國童話裡的這個段落:
  那條大魚纏著葉甫謝卡問道:
  「您說所有的魚都是啞巴,這話您從哪兒聽來的?」
  「我爸爸說的。」
  「爸爸是什麼樣呀?」
  「沒有什麼特別的……像我一樣,只是比我大一點,還有鬍子。他不生氣的時候,非常和藹……」
  「他吃魚嗎?」
  葉甫謝卡聽了這句話,不由得嚇了一跳:如果告訴它爸爸吃魚,可糟了!
  葉甫謝卡抬起眼睛看看上面,透過水層,他看到模模糊糊的綠色天空,還有天上像隻大銅盤似的黃燦燦的太陽;孩子想了想,就扯了個謊說:
  「不吃,他不吃魚,刺太多了……」
  「太無知了!」大魚見怪地大叫起來,「我們並不是都有很多刺!就說我這種魚吧……」
  「得換個話題。」葉甫謝卡想到這裡,就彬彬有禮地問道:
  「您到我們上邊去過嗎?」
  「有什麼必要去!」大魚生氣他說:「在那兒沒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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