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能的力量

Broken flowers
導演　Jim Jarmusch
主演　Bill Murray、Sharon Stone、傑西卡 Lange
片長：106 Min
賈木許（原諒我一直不喜歡這個翻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賈樟柯的兄弟）的獨立製片，2005年沒拿到金棕櫚卻弄了個評審團大獎。主角是老戲骨Bill Murray，一張不用太多表情也能讓人哭笑不得的老臉。
即便是沒有製片人的束縛，這部電影看上去也相當主流，我的意思是，好的導演多半會走向主流，只要電影仍然有意思，就沒必要在態度上糾纏不清，那不是需要刻意表現出來的東西。
當然，儘管如此，賈木許仍然在平靜里埋藏了無數荒誕，開局似乎是個老套故事，但從沙朗斯通叫做Lolita的女兒和Don johnston這個名字（來自原版邁阿密風雲的Don johnson，老牌萬人迷，有一首「the eyes of Don Johnson」為他而作）開始，你就知道該換副表情來繼續看下去。賈木許也是個細膩的傢伙，機場美女的雙腿、Lolita的挑逗、寵物診所秘書的短裙這些主觀鏡頭裡流淌出的涓涓情慾，秘書的刻薄、房地產女友的小肚雞腸丈夫、摩托黨的老拳，都在讓人啞然失笑中感受到一股「無能的力量」。
無能的力量同樣屬於中年心境，二十年前的轉圈是為了找一個愛人，二十年後再轉一圈只能找到無奈，老情人早已各有歸屬，甜言蜜語甚至共同語言都已經只能塵歸塵土歸土，何況還真的有一個長眠於地下。找尋過去未必都能像《Everything Is Illuminated》那樣傷感美好，也未必像《一一》裡吳念真和初戀牽手穿過大街那般動人，實際上，結果可能是對方莫名其妙尷尬無比，自己啞巴吃黃連，鬱悶不堪。其實孤獨可以是一種無能，但也可以是一種令人折服的力量，試圖做些什麼往往一無所獲。
如果這是一部驚悚片，那麼，在轉了一圈之後，主角仍然沒能從雷同的所謂蛛絲馬跡中發現兇手，賈木許最後的小聰明留給了那個包上繫著粉紅絲帶的孩子，孩子跑遠之後，彷彿能聽到主角心裡的一聲嘆息或是一句罵娘。
Bill Murray太適合這部電影了，這老傢伙是個十足的涼麵笑匠。
忘了順便提一句，吸引我的是Bill Murray穿著FredPerry的海報，結果他一穿就是兩三件，賈木許鏡頭下不折不扣的中年無奈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