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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庇墨透斯

2006-10-16 07:29:24

一意孤行


一個世紀已經飛逝而去, 一座新的城市拔地而起,那是我們北國的花園,那是我們北國的奇蹟。它在陰暗的森林和沼澤,傲然地崛起、巍然屹立。……古老的莫斯科黯然失色,怎麼能和這座新的都城匹敵:它恰似一位年老孀居的太后,在剛剛執政的女皇身邊侍立。——普希金


在天涯影視,被泉妹妹邀了要探討《俄羅斯方舟》,我有什麼發言權呢?第一遍虎頭蛇尾,第二遍走馬觀花,倒是的確留心Sokurov90分鐘一個的長鏡頭,但那有能怎麼樣?

先盡情地矯情——挺喜歡,喜歡到說不出——Sokurov的意圖太明顯了,那個作為導遊的19世紀法國駐奧地利大使,基本上代表了歐洲文明的精髓,從最開始對俄羅斯文化的不屑一顧,到最後幾乎是頂禮膜拜,與其說是西方逐漸接納了處於「東方」的俄羅斯,還不如說是俄羅斯在進入西方「文明社會」中經歷痛苦與嬗變。Sokurov既小心翼翼,又雍容大度,他挑了珍珠串成華美的項鍊給你看,同時也指給你項鍊繩索的老舊。

可是,俄羅斯的方舟,卻惟獨少了心臟莫斯科。莫斯科的缺席,竊以為也是老索選景的侷限。因為只在那一座美術博物館愛爾米塔什(Hermitage)——俄羅斯最負盛名的宮殿裡兜兜轉轉,一個長鏡頭一跟到底,也就只能在有限空間內縱向做文章,而無法橫向旁徵博引了。他要達到某種技術上的極至,必然放棄許多。後來想到老索的片子(雖然有說他是老塔的接班人,但是兩人的風格、作品氣質明顯不同),幾乎都是把情節設置在逼仄的空間內。

比如《母與子》,說好說歹,咬牙看完了,母子兩人在陋屋內相依為命,兒子偶有在林間,卻幾乎是獨處,廣大的空曠下個人如此無力。《父與子》,有些微遠景和街道的勾連,但是真正的內容都充斥在山城某處的閣樓內。《堅忍的航程》,水兵們在潛水艇內重複著機械的無聊的生活。還有他飽受爭議的那部希特勒與愛娃的片子《Moloch》(1999),元首與身邊的近臣龜縮在「岩穴」里,他無限的野心只能在一個城堡內膨脹。《俄羅斯方舟》,彼得堡那個美輪美奐的方舟,說到底還是個孤島,僅僅是俄羅斯上流社會的精華,可是,的確讓人看不到根基。

老索的意思是從一個「點」激發出洶湧的潛能嗎?

補充一些幕後:影片在2001年12月23日一天內拍攝完成,在聖彼得堡是件空前盛事。當天下午13:50開始,15:18結束。這一天被稱為「這一年中最短的一天」。攝影機在90分鐘內轉換過36個房間及樓梯走廊,穿越4個世紀。影片在2003年5月在聖彼得堡放映,祝賀它的300年生日慶典。
法國駐奧地利大使——侯爵de Custine,歷史上確有其人,寫過一本著名的關於他19世紀早期在俄國聖彼得堡遊歷的誹謗性的書,因此被認為是「恐俄分子」受到譴責。


《方舟》該是《父與子》之前的作品。辨出倆人:法國大使在通過某廳(我也太不專業了)時,有個傻乎乎的小書記員,圍著高談闊論的大使轉,一臉狐疑,那個是《父與子》裡的鄰居薩沙;大使在一副畫作前質問一個小青年,小青年惶惶惑惑,那個是父親執行秘密任務而下落不明的費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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