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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臉的歲月 數位修復版--My Life as a Dog

狗脸的岁月/狗脸岁月/MyLifeasaDog

7.6 / 16,377人    101分鐘

導演: 萊思霍斯壯
編劇: 瑞德強森
演員: 安東格蘭哲李斯 湯瑪斯伯恩森 安琪李東 梅琳達金娜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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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鬧

2006-11-04 23:42:58

喜歡談論死亡的英格瑪


《My life as a dog》(1985年)

Directed by Lasse Hallström
Writing credits by Lasse Hallström / Reidar Jönsson (Novel)
Country :Sweden
Runtime :101 min

十二歲的英格瑪總是喜歡談論死亡,每當他獨自面對星空,他會抱著冷靜及同情的態度去談論那些因意外而死去的人們。同時,他很注重比較,與看待事物的距離感,阿維森太太告訴他時間可以治癒一切,要懂得學會忘記,他很信服並且覺得她有智慧。同時,英格瑪很善解人意,他從不抱怨因生病常年臥床的母親,也不抱怨去赤道附近運香蕉的父親,他總是想,如果父親回來照顧他了,那那些香蕉誰去照看呢?海灘上,英格瑪逗得母親笑得前仰後合的景像成為了他臆想中最美好的部份,不斷閃現,也許對待那些微小的賞賜,英格瑪早就學會了感恩戴德。

英格瑪總是會想到萊卡(一隻被人類送上太空的狗),他耿耿於懷於人類只給它準備了五個月的狗糧以及那些會使它不舒服的天線,最後他斷定,萊卡是被人類故意害死的。同樣,當他知道西卡(因不能帶到舅舅家而寄養在狗舍的狗)死了之後,他哭著說很想告訴西卡,他不是故意害死它的。

英格瑪在舅舅家度過的那個夏天真的很美妙,美妙的著實讓我羨慕了一把,我想那段故事被演繹的如此精彩,我們全要托英格瑪母親的福。當溫暖的陽光照亮整個車廂,暖陽陽的車廂內,舅媽誇著英格瑪說是他帶來了好天氣,舅舅提到小足球隊,我真是替英格瑪感到高興。接著迎接他的是足球場上的小夥伴,「綠頭髮」與「假小子」,地下室的阿維森先生,修屋頂的方松,玻璃廠的波瑞,卡雷凡等形形色色有趣的人。英格瑪是多麼期望能看到母親被那些好故事逗得咯咯的笑個不停,但海灘上的那個影像將永遠成為泡影。

舅舅是一個樂天派,他不顧舅媽的反對,在院子裡建了一個「夏屋」,一個供他回憶美好時光的好地方。他總是帶著英格瑪在裡面翻看老照片,聽音樂,講自己年輕時的風流韻事,帶著醋意打聽著波瑞(玻璃廠的天使)與藝術家之間做雕塑的事情,同時,不忘吹噓一下作為一名守門員,他所具備的頭中有球的境界。但明眼人都知道他總是防不住球,時刻存在著被換掉的危機。不過,他帶領少年隊出征的時候卻是一位出色的教練,並且得意於自己設計的森巴舞步。

「綠頭髮」的家是孩子們的樂園,被稱為倉庫。樓下有一個大桶可以供孩子們踢完球後舒服的「打個水仗」,樓上是一個相當正式的拳擊擂台,更掉人胃口的是「綠頭髮」的父親給他做的橙色太空倉。太空倉第一次起航以停在半空中告終,「綠頭髮」和英格瑪直到昏黃時分才被大人們營救下來,大家齊聲歡迎他們回到地球。第二次則掉進了泥潭,但小小的起航事件能夠得到了全鎮人如此的重視,已經是很讓人羨慕的事情了。

其實英格瑪作為小伙子還是挺幸運的,因為他身邊有兩位不錯的女伴兒,「金黃頭髮」與「假小子」。並且在她們之間沒有交集的情況下,英格瑪獨自享受著與她們各自共建的好時光。「金黃頭髮」算是那種善解人意型的姑娘,她會在英格瑪的母親尖叫時,快速的關上窗戶,防止兒童局的介入,她與英格瑪共同擁有著火車道下面的洞穴,萌動時常伴著火車呼嘯而來,有著西卡的陪伴(英格瑪的狗),有著一次未遂的親熱,有著那次有些傷感的告別,哎,真不知道將來他們還能不能再相見。在英格瑪沒有到小鎮之前,「假小子」是足球場及拳擊台上的佼佼者,無敵且充滿霸氣。不過魅力十足的英格瑪,沒多久就征服了這位小霸主。「假小子」因怕自己胸部的發展無法繼續待在足球隊,找來英格瑪拿主意,英格瑪很老練的教她如何用鬆緊帶做圍胸,他可是見過大事面的人,姑娘的小伎倆顯然無效。好景不長,又有一位「水果糖」型的姑娘介入,英格瑪回小條的小樣兒真是叫我過目難望,像極了情場老手。一場拳擊台上的對陣平息了這場風波,「假小子」換上了漂亮的布裙子,頭一回安靜的坐在英格瑪的身旁,攻擊性的火焰總算被熄滅了,看來英格瑪將來的日子會很好過。

阿維森先生是一個常年躺在地下室的病人,他總是抱怨方松(小鎮上唯一的屋頂修理師)時刻的敲打聲會把他送上西天,對於他來說,即使是很小的聲音,只要它是重複不斷的就會被無限的擴大,擴大到崩潰的邊緣。兩人第一次見面,他就叫英格瑪給他念雜誌上關於緊身胸衣的廣告,他緊閉著雙眼,興奮且陶醉的臆想著那些具挑逗性的字眼,但當有人突然進入時,他又會快速的搶回雜誌藏起來。當英格瑪第二次回到小鎮時,阿維森先生已經去世了,取代他「位置」的是一家希臘人,地下室徹底變成了別人的地盤。後來,當英格瑪搬去與阿維森太太同住,睡在阿維森先生的舊床上時,他翻開床鋪尋找過那本雜誌,卻沒有找到。

提到波瑞,那真是位善良的天使,她身材高大,健壯,典型的前挺後翹,是玻璃廠中所有男士們眼中的酸葡萄(想到時就會流口水),但她並不高傲,從不冷眼面對任何一位調情者,同時,她又很潔身自愛,當面對藝術家的邀請時(想以她為原型完成一幅題為「第一母親」的雕塑作品),她因怕出現藝術外的事情而找來英格瑪做小衛士。英格瑪靜靜的坐在角落裡,時常感覺自己有些礙手礙腳,但舅舅的好奇,激勵了英格瑪想爬上天窗看個究竟,當全祼的身體依稀可見時,他已經從天而降,朝著波瑞的正面直衝下來,這一切並未惹惱善良的姑娘,反倒是氣壞了還要收拾殘局的藝術家。最終,炒作火熱的雕塑因太暴露沒能在大廣場上展出,而是當著大家的面兒被運了回來,慘白的雕塑就這樣在大家的鬨笑中慘澹收場。

玻璃廠是既「綠頭髮」家的倉庫外,另一個叫人歡喜的場所,小鎮上的人全部在這裡粉墨登場。孩子們時常在這裡幫工,認真且嚴肅。當英格瑪第一次走進工廠的時候,不得不提一下那個後來出現在舅舅家餐桌上的「乳房奶杯」,他親眼所見廠長因成品做的太猥瑣而追著藝術家大罵,還把成品摔得粉碎。還有那個方松冬泳後被人們拖到火爐前取暖的下午,這是唯一一次方松沒有趴在屋頂上敲敲打打,也許他真是想清鬆一下換個環境,但不解風情的人們扮演著英雄救他於水深火熱之中。

英格瑪第一次看到卡雷凡的時候,是他在擁擠的車間內擠出一小塊兒地方練習鋼絲上騎自行車,接著是一場露天的表演,卡雷凡可是一個神人,他不但能在鋼絲上騎自行車,還能同時說出美國曆屆總統的名字,並且頭頂著木塊兒,木塊兒上還頂著斧頭。不過,不讓人省心的他還是叫大家虛驚了一場,但偶爾的差錯絕不會破壞他們耍寶的興緻。

美好的景像總是最先閃過腦海,以致於我忘記了提一下英格瑪的家人。英格瑪的母親自始至終有些歇斯底里,她的出現時常伴著一種絕望的尖叫,以及那份因病痛而無法履行的母愛。除去海灘上的那個幻影,英格瑪記憶中最真實且快樂的瞬間是母親給他和西卡拍照,順便他提到母親曾是位攝影師,生了他們後就放棄了。也許真的是生活把她害成這樣,也許是英格瑪口中的那些書,他總是跟「金黃頭髮」談起母親看了太多的書,顯然他很耿耿於懷,所以他才會時常找機會給母親講故事,因為他說母親只有在聽到好故事的時候,手中的書才會暫時放下來,他多麼希望母親能少看一些書,而多聽聽他講的故事,多關心一下他的男孩們,而不是總伴著咳嗽聲的一種敷衍。但他哪裡能明白,書是母親眼中比孩子還親熱的一種釋放,帶著強烈的感召力使她抽身於世外,我主觀的很怕這種類型的母親,孤芳自賞下揣著自私的心靈,好在,她的弟弟很溫和,替她抹去了英格瑪童年中的灰色。英格瑪是個能讓人哭中帶笑的大孩子,他過早的學會了了解自己的母親,學會了原諒她種種的過失,比起那些因沒有母愛而自甘墮落的孩子,他樂觀且積極向上。好在,母親在去世前給了英格瑪足夠的關懷,以致於彌補了她所有的過失。我太喜歡英格瑪去醫院看望母親的段落,作者很仁慈,沒讓它背負太多的感傷。母親第一次關切的注視著她的小兒子,誇著他新買的夾克,誇著他的聰明,但這唯一的一次卻是如此的短暫。臨出病房大門前,英格瑪問母親想要什麼做為聖誕節的禮物,母親思來想去,明智的選擇了給予兒子足夠的信心與希望,她說我想你一定知道媽媽想要什麼。英格瑪笑著邊脫夾克邊重複著「我知道,我知道了!」,而在進病房前,他低著頭掉著眼淚,不願意脫下夾克。英格瑪真的很聰明,他想到了自動烤麵包片的機器,因為早晨母親時常舉著被他烤糊的麵包片,虎著臉假裝生氣。雖然他想買一個新型的,但它必須符合小巧且能不使母親緊張的條件。興高采烈的舉著麵包機的英格瑪,等到的卻是桑柏先生(母親的朋友)那嚴肅且憂傷表情。感謝導演沒讓我們直面英格瑪因母親去世而傷心的樣子,因為在雪中快速行駛的火車要帶著他回到充滿溫情的小鎮。

英格瑪的哥哥是劇中唯一一個不溫情的角色,他不但時常欺負英格瑪,還是個不能擔負責任且沒有勇氣的人。但思前想後,他還是得到了我的諒解,必竟做為哥哥,他需要擔負起一種莫名的責任,但大人強勢的偽裝下卻是一顆未成熟且脆弱的心。他會怕母親生氣,而偽裝一些搗蛋留下的痕跡,他會把再一次被迫「流放」的假期歸罪到英格瑪身上,他會生硬的驅趕那些圍在救護車旁,看著母親被送往醫院的圍觀者,他會拿著槍朝他們射擊,一個總是拿著玩具槍面對他人的少年,無疑是暴露了內心的恐慌。當英格瑪看望母親歸來,跟哥哥商量著共同給她買一個自動烤麵包機時,哥哥被英格瑪口中的吝嗇鬼激怒了,他冷酷的告訴英格瑪媽媽快要死了,他真是過於再意英格瑪的不懂事了,他哪裡能明白,母親臨終前送給英格瑪最好的禮物是一個跟聖誕節有關的希望。

當英格瑪冬天再次回到小鎮的時候,遠不像夏天那般溫暖明亮。母親去世了,他又因舅舅家房間的減少,必須搬去跟阿維森太太一起住,雖然阿維森太太很和藹,但必竟兩個人湊在一起帶著相依為命的宿願。不久,他又在跟兩個女孩的糾紛中得知了西卡的死訊。英格瑪躲在「夏屋」中,哭著求得西卡的原諒,問著母親為什麼不要他,這是全片中唯一且最悲情的段落,不過,隨後這一絲沉重就被方松(屋頂修理師)莫名其妙的冬泳打破了。接著,夏天又到來了,全鎮的人因瑞典隊得了冠軍而歡呼雀躍,此時的英格瑪正抱著「假小子」,伴著方松敲打屋頂的聲響,安然睡去。

英格瑪很有特點,他緊張的時候喝不了水,時常會灑一身。他喜歡學著西卡的樣子,趴在地上大聲的吼叫,宣洩著不同的情感。他在母親尖叫的時候會捂著耳朵念一種自創的「咒語」,直到她的情緒平息。我想,英格瑪是個樂觀且豁達的人,他決不需要我們的同情,同時我們的生活也決不輕鬆美妙多少。生活中只要有一兩個值得不斷閃現的瞬間,我們就應感到幸福,即使它是如此的虛幻。特別提一下英格瑪的飾演者Anton Glanzelius(1974年11月,丹麥,哥本哈根),喜歡他賜予英格瑪的那種笑容。

在IMDB上查了一下導演的資料,沒想到是如此有名氣的人,像《The cider house rules》(1999年),《Chocolate》(2000年),《The shipping news》(2001年)都出自他之手,,推薦《The cider house rules》,主演是「蜘蛛人」Tobey Magu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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