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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追殺令:導演版 Leon

这个杀手不太冷/杀手莱昂/终极追杀令(台)

8.5 / 1,247,042人    110分鐘

導演: 盧貝松
編劇: 盧貝松
演員: 尚雷諾 蓋瑞歐德曼 娜塔莉波曼 丹尼艾羅 Peter App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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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絕望

2006-11-21 09:10:07

19歲時的矯情文字


原題:這個故事的結局

我是一個很年輕的人,卻有著很老的故事。

那年夏天,我因為沒有北京戶口而被電影學院拒之門外,分數很高的專業成績也幫不我。可我很愛電影,近乎執著,不,是固執的愛。

我就一直執著而傷心地看《喜劇之王》,看周星馳的執著,直到遇到他。那年他37,我19。

只是隨便找了個網咖,而他湊巧就是那家網咖的老闆,我手裡的《電影世界》吸引了他,他問:「借我看看,可以嗎?」回首間,是湖碧釅的水,和那水中溫柔。湊巧,我們都喜歡Nicolas Cage.那以後每期《電影世界》都是他先看,我上網。我也常去那家離「家」很遠的網咖,每日淘碟回來都讓他copy到電腦里,《陽光燦爛的日子》、《心動》、《天堂電影院 》、《情書》和《離開拉斯維加斯》。

冬天過去,夏天是突然來的。

朝鮮族的我看韓國電影也是執著,《八月照相館》讓他感喟不已,他說我買的電影中它最成功。網咖,搬到了我「家」對面,讓那個我寄居之所不再落寞。那年夏天,他38,我20。我知道了他的妻女都在新加坡,而他,獨自在這個城市「生存」。他就叫那為生存。

有一期《電影世界》上有張很有魅力的臉----讓·雷諾,那個我一直買不到的殺手leon。那天晚上,他租了那部電影,在他「家」里看leon,和那美麗的星戰女王。換碟時才發現,他倒在那睡著了,一定是網咖的擴建累壞了他。我關上VCD,看他。30歲的男人睡起來如同一個孩子。屋裡只有微弱的光和遙遠的喧譁,還有,他的呼吸。他忽然睜開眼睛,抱起坐在地上看他的我。很溫柔,那麼溫柔。《這個殺手不太冷》我們沒看完。

夏天走得也很快,但是,很幸福……

我抓著好容易買到的《這個殺手不太冷》一路跑回網咖,一個很動人的女人親切的問:「小妹妹,常來玩吧?」儼然女主人。第二天,他說:「我妻子,明天就走。」新加坡,並不遙遠,我笑著聽他歉意的話,那麼溫柔。

我得在他生命中消失,還有我們沒出生的孩子。我帶走的東西只是那盒VCD,《這個殺手不太冷》。我躺在手術台上,彷彿聽得見他的笑和leon低沉的那句「Alwanys」。他瘋了似的找我,手機里塞滿他的留言,我從不回復,只是每天開5分鐘機。只想看他的簡訊,品嚐那種得不到幸福與辛酸。一天,一個資訊,是網咖的一個員工:「老闆哭了,看他那你留下的電影。」《這個殺手不太冷》?我掏出碟盒,空的,我又沒辦法看到結局了。我回覆:「告訴我結局。」等到的卻是他「回來吧!」我拆下電池,將手機和電池一起扔下下水道,站在馬路上,對著那個陰溝哭,聲嘶力竭。

在一個網站上看到那部電影剪掉的精彩,寧靜聖潔的「床戲」,leon和portman抱在一起睡覺。因為父母的極力要求,我回到了那個城市,卻不敢靠近那個有他的領域,畢竟,這個城市很大,也很寂寞。我努力讓自己改變,只有一個習慣不變,一期不落的《電影世界》,期待會有關於《這個殺手不太冷》的文章,只為想弄清那個故事的結局。

書報亭前一個男人手裡拿著最後一本《電影世界》在看,我問:「買嗎?」「當然!」頭也不抬,而那聲音!我愣了。那期介紹坎城,「leon」的家鄉。那人忽然抬起頭:「你要嗎?」真是他……依舊那麼溫柔,湖水般碧釅。我搖頭,笑了,轉身就走。他沒認出我,或者他忘了我。我剪去了長髮,換掉了休閒裝,我還扔掉了我們的孩子,那個常在夢裡和他一起出現的,沒見過陽光的孩子。我也扔掉了過去。我走得很快,墨鏡後的淚爬了滿臉。「是你麼...」身後的聲音很小,但是仍刺痛我。

我隨便跳上一輛公車,逃。車上幾個小女孩熱烈的討論F4,我看著車窗外的太陽,躲閃著他尋找的眼睛。

《花眼》里冷漠的黑衣天使一定不會送我五星,那我這回陽光下的流淚會讓我和武拉拉一樣麼,在眼睛里長出彩虹嗎?

《這個殺手不太冷》的結局,我是沒可能知道了。你們呢?

告訴我吧……

                                                   於2002年5月31日




這個是我19歲那年寫的,寫在我下決心沉在那湖溫柔碧釅的水裡之前。登在那年7月《電影世界》上,我是在跟我自己賭,《電影世界》登了,我就沉下去。沒登,我大可以報個外地的大學,找個小男生戀愛,吵架,分手。可是,居然登了,還在那麼及時的報志願前。所以,我的志願表,乾淨得讓老師罵。我不管。我就要留在瀋陽。我很固執。我唯一的優點。
我不是想用這個故事賣錢,我只是想傾訴,於是,我記得我署的是「不留名」,還是很固執。天知道,大學的寫作老師說,如果在報刊上發表過文章,可以免修他的課,就是因為我的「不留名」,我只有聽了那個老流氓一年的課。
那時我和他才剛剛開始,我就看到了結局。
這個故事的結局是我寫的,我和他故事的結局是誰寫的?
2004年夏天,我讓他看了這個故事,以前我一直固執的不讓他看。他哭了。雖然他不懂電影,可是他說他在為我能寫出來而高興,我沒署名,他知道是我寫的,我知道是我寫的,這就夠了。
現實總是和想像差很多,我只知道我是很疼的。這個故事是真的,除了,除了我知道《這個殺手不太冷》的結局。還有故事開始變得很複雜。
直到2006年,一個凌晨,我突然矯情地覺得,咋這麼傷感。卻又發現我從前上的一個網站上居然還保留著這些我19歲時的矯情文字。起碼,那個時候我寫的很真誠。
轉過來,因為,我已經再也不去那個網站了,就像我早就已經再也不買《電影世界》了。原因是它們都變爛了。
還有,我再也不會有19歲時的那種矯情了。

2008年8月5號,我真的剪掉了長髮,那麼多年的長髮,我覺得我的脖子涼爽得很寂寞。我也離開了瀋陽。那麼多年那麼多故事的瀋陽。我到了芝加哥,在這個都是愚蠢老美的地方,我選擇,往前走,接著,做一個在這裡根本算不上了解我的人眼中那個不羈的我。然後,固執的回憶,哪怕那個回憶讓我在夜裡疼得不能呼吸。

2006年,我重新看我矯情的廢話,我矯情的傷感。
2008年,我重新看我更加矯情的廢話,我知道,原來,故事真的是我寫的。
還有,我把leon帶到了這裡,陪著我。就像每個夜裡,一閃而過他的笑容,他的眼睛,還是會陪著我。就那麼一直陪著我。直到,我死去。

我會發著呆,然後微微笑,接著緊緊閉上眼。
閉上眼睛,我才能看見他的臉。

2011年末,我結婚了。
2012年的一個晚上,莫名其妙的聽起來陌生人。突然想到他,跟自己說,原來已經10年了。我真的是不再有19歲那時候的矯情了。
不清楚從2008年到2011年究竟是怎麼過去的,只知道我傷害了很多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跟我說的最後一句話:你和誰在一起都不會幸福的,我恨你。你會總想起我的。於是,我選擇在受傷之前傷害別人。

我知道,我錯了。
你們都不要恨我吧。很抱歉我用你們來幫助我釋然。
希望你們都幸福。我不需要知道你們都在哪裡和誰在一起,只要你們覺得不用去計較最後是恨還是懷念,淺薄的幸福才能幫助你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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