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INA
2006-11-30 05:32:20
《野草莓》——冰冷下的餘溫。
——它是一種對過去的反思。不是徹底的冰冷,而是冰冷下的餘溫。
許多時候冷漠代替了溫柔,理性取代了真誠,你無法用理性的眼光去理解這樣一部影片,而《野草莓》就是這樣一部試圖將冷漠逐漸融化的影片,從表面上看似乎它也是冰冷無情而充滿艱深,但其實當我們回憶過去,突然發現其實它展現了幾乎所有我們情感的渴望以及我們並未意識到的對於情感不得而知的冰冷與無力。然而有一天當我們意識到它的存在時,冰冷已然灌輸到我們的血液,甚至灌輸到我們蒼老的一生,並在下一代中延伸。
伯格曼在《伯格曼論電影》中這樣說到:「驅使我拍《野草莓》的動力,來自我嘗試對離棄我的雙親表白我強烈的渴望。在當時我父母是超越空間、具有神話意味的,而這項嘗試註定失敗。多年後,他們才被轉化為普通的人類,我從兒時就懷抱的怨恨也才逐漸煙消雲散。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才能和睦相處,彼此融洽。"
其實並不是伯格曼詮釋了《野草莓》,而是溫格教授詮釋了伯格曼的一生。
當溫格教授對瑪莉安說到「我死了,雖然我還活著。」時,當維克多.修斯卓姆充滿哀傷無力的眼神遙望過去時,無力感四處蔓延。
試圖用愛表達卻失去了表達愛的能力,並無法得到救贖,這是我們這個時代無法解決的難題。而直到當薩沙離開前對溫格教授說到「我真正愛的人是你」時那一絲餘溫才得以在人生的最後一刻感悟。
影片最後薩沙挽起伊沙克的手,領他走向林間一處陽光燦爛的空地。另一側,他見到他的父母在向他招手,而這只是救贖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