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麼呢？ － BR/BR·鎮魂歌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想起來要看那部電影。也許真的只是因為那個人而已。看著已經長大的他拋著蘋果說「吶，革命的午後是這麼安靜的」，就想到他18歲的樣子。雖然臉好像真的變得肉肉的，可是一樣的笑容，一樣的白白的牙，一樣的亮亮的眼睛。發現有「喜歡」的感覺往往只是一瞬間的事。

然後，其實本來我也只想再看一次《BR》而已，II幾乎沒有任何印象。可是看著他拉著她的手離開，就覺得應該看看那之後他到底又做了什麼。再然後，就陷入了這樣有點糾結的狀態。講白了好像就是因果循環的故事。大人們沒有變成「好」的大人，教不出「好」的孩子，也鬥不過「壞」的孩子，所以有了BR。不幸的是有孩子逃了出來，在這樣的社會那樣的殘殺中受了傷的孩子，看了更多的戰爭，長得更大了一點開始向這些大人們宣戰，大人們恐懼著於是有了BR II。寫成這樣簡單的兩句話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想太多的人就是會時時刻刻把自己搞得很累。控制不住地我在想，這一切究竟算什麼呢？在那樣的背景下，人命算什麼？感情算什麼？戰鬥著生存下來的人又算什麼？

不知道在哪裡看過的星座書，說天蠍座喜歡研究人性並因此而更加絕望。看著興奮的媒體神經質的報導著，看著那個「姐姐」就真的像介紹普通遊戲規則一樣蹦蹦跳跳地說著生死的事，看著町立城岩中學校3年B組的同學們顫抖著露出癲狂的神情殺害同伴，會覺得人是充滿著慾念的不可靠的存在，因為「想要」可以發動這樣那樣的戰爭，可以拋棄一切的感情。心裡冷而安靜。結束的時候看到那場熱鬧的籃球賽突然就覺得鼻子酸，那已經是再也回不去的美好的夢。

還好有那個叫七原秋也的人。並不是多麼明亮的光，但柔和而堅定。被親人們遺棄，更有條件不相信任何人的孩子卻並不想傷害誰。也許有人會說他太天真，會嘲笑他沒勇氣，會認為他未必適合那個環境，可是看到他就會覺得有希望。經歷了拋棄和殺戮的他還能夠向前跑著能夠說著全力以赴。好像是王家衛說過，每個人看電影，都只看見自己想看的部份。那麼這就是我想要的，不是一開始那個渾身血跡露出邪惡笑容的女孩子，不是決絕地舉著斧頭舉著槍的光子。

所以無論如何還是要喜歡《BR》多過『鎮魂歌』。前者之中看到了極端狀況下的人性，那麼後者討論的似乎就是一個永遠沒有答案的問題。如何界定戰爭的對與錯？恐怖份子戰爭分子說我們只是要奪回屬於我們的東西，我們的目標是和平，我們是對的。可是要犧牲很多很多人也是對的嗎？而且有永遠的和平嗎？人是慾念趨勢的動物，人自己都不能了解自己，怎麼去要求別人了解你？怎麼去求一個大同？何況『鎮魂歌』里有太多的不那麼合理。歇斯底裡的老師，輕易就會用武器的學生，還有既然是讓孩子替大人去送死，為什麼要用那樣的頸環讓他們輕易死去？吵吵嚷嚷地真的很像game，有人居高臨下地看著，輕易決定棋子的生死。

只記得兩點。「比死更可怕的是被遺忘」。還有仍然全力以赴向前的秋也。

以上關於電影的部份到此為止。想要嘆氣的是，順著自己的想法寫出了這樣灰暗而不知所云的文字，殺死很多腦細胞又想了一遍那些做為平常人也許不需要想的問題。再次覺得，如果能夠傻一點不要想太多就好了。都單純一點，像阿甘，快樂和和平也許就不是什麼遙遠的事。

最後想講兩個人。兩部電影對照著看，就覺得他們演得真好。先來講龍也。似乎看過評價，說他因為是演舞台劇出身，有些表演過於誇張。可是哭泣和失控都是自然的。尤其『鎮魂歌』中的青井是類似於《BR》裡秋也的角色，相似的環境或者反應，明顯龍也控制得更好。而且非常喜歡他的眼睛，背光的時候閃閃發亮。以及略帶鼻音又有磁性的聲音。然後是北野武，那張因為半邊面部神經癱瘓而表情僵硬的臉，淡淡的，反而讓人覺得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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