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詩社》之生命

    影片還未結束，但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準備讓自己的感覺暢快地出現在文字之中。
    就像詩歌一樣，是一種感覺，然後用激情形成了文字。
    影片的名字叫做《死亡詩社》，講述的是什麼呢？我問自己，也許是詩歌，也許是生命，也許只是一部電影，也許什麼也不是。
    大多數的人的生活都是波瀾不驚的，這所學校的信條是：傳統，榮譽，紀律，優秀。
    但一開始那群年輕的孩子們就驕傲地說：嘲弄，恐怖，頹廢，排泄。
    然而他們只能把門關上才能用心去笑，才能將內心中被壓抑的種種稍微釋放。現在的他們是年輕的，脆弱的，更重要的是他們還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好的，新學期開始了，有一位新的老師基丁來到了這個學校，他帶著顛覆一切的使命。
    他吹著輕快的口哨走進了教室，繞過每一個學生的桌子，然後帶著學生們走出了教室。
    他說：「哦，船長！我的船長」！他說：「因為我們是蛆蟲的食物，不管你們是否相信，來這裡的人，總有有一天會停止呼吸，變冷，死亡。」
    他說：「卡匹迪恩，抓緊時間，孩子們，讓你們的生命不同尋常」。
    不管怎麼樣，這是有個與眾不同的開場白，不是嗎？
    現在又開始了一節與眾不同的詩歌課。學生們正常地聽著課，但基丁卻說：「屁話」。他還說：「我們不是在安水管，我們是在談論詩歌」。
    然後就是我最喜歡的一段了，基丁鼓勵所有的人撕掉課本上的序言，有趣的是撕去序言之後呈現的就是簡單的「Poetry」。我想那就是一種幽默吧。
    現在的基丁真的是一個神奇的詩人，似乎生命已經將詩歌的真諦賦予了他。他說，我們讀詩寫詩是因為我們是人類的一份子，而人類是充滿激情的。
    看到這裡的時候，我也不自覺地激動起來，請原諒，請原諒我的眼淚。我也喜歡詩，但我從來不敢大聲地說，這是一種怎樣的悲哀呢？
基丁告訴我，詩歌、浪漫、愛情、美麗才是我們生活的意義。
    其實我也那樣堅定地相信過，但「毫無信仰的人群穿流不息，城市充滿著愚昧」，是的，任何人都可以問「這樣生活著有什麼意義？」
    當然任何問題都會有一個答案，不管這個答案是誰給的，人們總是需要的。於是基丁說，這是因為生命的存在。
    曾經我把一切的本源歸結於愛，後來明白一切只能源於生命，但人們在執行生命的過程中總會發生一些偏差，生命的存在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
    基丁問：你的詩是什麼？我知道他問的是：你的生命是什麼？
我想那些年輕的孩子們也那樣想著，於是他們知道了死亡詩社這個組織，並且開始勇敢地摹仿，哦，不，應該說是摹仿，至少「摹仿」二字在我的印象中沒什麼好的位置。
    我想了想，應該說是一種繼續吧，就像基丁口中重複的「偉大的戲劇在繼續」。
    尼奧應該算是這群孩子中的先驅，或者說他自己是最迷茫的。
「我步入叢林，
因為我希望生活有意義，
我希望活得深刻。
吸取生命中所有精華，
把非生命的一切都擊潰，
以免當我的生命終結，
發現自己從沒有活過」——梭羅這樣說，孩子們開始念，在那個曾經燃燒過激情的印第安山洞。這只是新旅程的開始。
    這節課，基丁站到了講桌上，像某種儀式，孩子們在他的鼓勵下一個接一個地站了上去，大家都渴望著看到一個不一樣的世界。
    因為基丁告訴我們，一旦你覺得自己懂得了什麼，就必須換一種角度來看。你們必須努力尋找自己的聲音。
    梭羅說，大多數的人都生活在平靜的絕望之中。——聽到這樣的句子，我總會很自然地聯想到自己的生活。
    但是基丁又說了，衝出來。是的，我應該衝出來，不僅僅要從自己的生活中衝出來，也要從這部電影裡衝出來。
    看來我還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看每一個鏡頭的時候總習慣信以為真。
    好了，回到這些文字中來。
    孩子們開始預備勇敢追求自己的生活了，於是我們可以看到一個快樂如小鳥的少年騎著單車，像在飛一般。
    在課堂上，孩子們寫出了自己的詩，或者說是生活。
    這裡有一個動人的情節。基丁讓托德幪著眼睛，喊出了自己的聲音：「一個牙齒流汗的瘋子」！沒來由地，我特別喜歡這句話，為之瘋狂。
    似乎一切都是美好的，連《歡樂頌》都開始奏響，笑聲不斷。
理所當然的，這裡會有一個轉折。平和之後的矛盾總會更加猛烈。
摔碎的文具盒也許是一個不經意的預兆，儘管他們摔得是那麼灑脫和痛快。
    尼奧得到了那個夢寐以求的主角，但父親是絕對的阻力。但他還是堅持去演出了，結果是他自殺了。
    中間我省略了很多情節，包括一些唯美的畫面。你知道我不喜歡悲劇，所以寧願跳過，正好這一段的字幕沒掉了。OK，不管怎麼說，尼奧死了，在一個下雪的夜晚。
    基丁也要離開這所學校了，事實上他本身就不應該屬於這裡，一開始我以為他是一個救贖者，看到後來我才明白沒有人是救贖者，包括死去的尼奧。
    基丁離開的時候，孩子們堅定地站到了課桌上，就像基丁曾經教他們的那樣。這時的音樂有點像豎琴的聲音，很舒服，但卻是一種告別。
我還是相信，告別並不代表結束。因為基丁最後說的是：「Thank you！」
    他感謝的是什麼的，那應該也是我們所要感謝的——生命。

2004/05/23 00:52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