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罐頭
2007-03-08 00:10:42
誰在一壘上
鮮紅的保時捷伴隨著輕鬆又似乎熟悉的音樂,被吊車緩緩放下,讓我覺得這註定是個並不悲傷的片子。《雨人》(《rain man》)會不會像《第八日》一樣,還是不要急於定位的好。
雜亂無章的工作讓charlie babbitt焦頭爛額,眼看著四輛保時捷就要因為拿不出尾氣合格證被扣押,但他依然堅持去棕櫚泉度假,有一點的玩世不恭,一點的自信,還有一點的迴避妥協。
他和蘇珊娜的感情若有若無。雖然一同旅行卻沒有共同話題,除了發動機發出的呼呼聲,車中一片寂靜,似乎坐在旁邊的伴侶只是背景。蘇珊娜想要改變,也終於找到了溝通的契機,那就是爭吵。他們為了說話而說話,為了說話而吵架。氣氛並沒有因為charlie babbitt父親去世的噩耗傳來而凝固,反而在charlie babbitt不懈的神情中變得詭異與寒冷。故事終於暫露了頭腳,因為父親正是這部電影中隱形的主人公。
如果沒有對父親的誤解,故事也許會變成弟弟如何照顧患有自閉症的哥哥的煽情悲劇,或勵志喜劇。但正因為父親的存在,給了我們一個秘密,讓這個故事變換了角度。當charlie babbitt知道自己並不是主要遺產繼承人的時候,原本就不耐煩地他對父親的所作所為給予了憤怒的回應:
to be ypset?
if these is a hell,sir。my father is in it。
charlie babbitt沒有送給父親子愛,父親將羞辱還給他。一輛無限風光卻從不讓charlie babbitt摸一下的古董車,和一片混蛋玫瑰園,還有一個他不能得知的繼承人。
charlie babbitt對哥哥ray來說再不陌生了,自認為是獨生子的他,最親近的玩伴就是他想像中的rain man,是個「when i was a child and scared」可以「sing to me」的rain man。但當rain man再次出現時,charlie babbitt已經不是孩子,rain man也不是幻象。
接受一個人到底難不難,要看雙方是否值得去愛。charlie babbitt為了得到自己應得的150萬美元,或者說他仍在於父親的鬥爭中沒有逃出,毫不猶豫地「劫持」了哥哥。此時的ray在他眼中只不過是名義上的兄弟,實在他三歲時就不曾相見的陌生人,使幫他到離債務的砝碼。而女友蘇珊娜也成為了他利用的工具,導致了她的憤然離開。雖然蘇珊娜再度回歸的有點突然,但也正是因為蘇珊娜的出現,讓我們時刻感到溫暖。
如果說命運對ray是不公的,只因為他的身殘和潛在不安全因素就被剝奪了與家人一起生活的權利,那麼他在數字方面的造詣便是上天給他的補償,也正是他的特長,帶給charlie babbitt一個又一個驚喜。在他吃驚的表情後,charlie babbitt開始重新審視總是顯得「白痴」的哥哥,而ray也正用他從不改變的木訥神情,感受著他從不曾忘記的弟弟。
當charlie babbitt知道ray就是rain man時,當他跟著ray哼起那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音調的兒歌時,當ray看見熱水大喊「don't hurt baby!」時,charlie babbitt只想抱抱並親吻他,然而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也許我們永遠都解決不了一些問題,因為他們不是猜謎,只是笑話。如果我們都像ray一樣將「誰在一壘上」當作一道思考題,那只能用不釋懷。變換一個角度,從新探究自己與他人,也許世界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壞。記住要把床擺在窗前,把鞋子放在床尾,吃煎餅前準備好楓蜜,charlie babbitt慢慢接受了哥哥,不露神情。
當charlie babbitt意識到他得不到哥哥的監護權時,他輕輕地將額頭頂在ray的腦門上。靜止、慢慢推進的長鏡頭,凝固了時間,結束在一個吻上,遲到的吻。
有人說當他看到ray算著還有多少天多少小時多少秒就能見到charlie babbitt時,哭得稀里嘩啦;也有人說原以為很感人,看過後竟沒有落淚。rain man給人的是平穩的感覺,而他的感人之處也絕非是大起大落。
也許每個人都有一個rain man,只是我們太容易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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