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訊息
電影評論更多影評

yoyomi

2007-04-09 08:42:24

燦爛的隕落


    熟悉的海報,熟悉的演員面孔,熟悉的繽紛色彩,熟悉的城市,還有那飄蕩在整部影片裡的弗拉門戈,腦海里反反覆覆迴蕩著一個名字,看完片子再翻出DVD封套來對照,何須懷疑?阿莫多瓦。

    1986,Talins Aiguilles
    86年阿莫多瓦的女主角穿Chanel套裝,CHANEL的手袋耳環和太陽眼鏡,而1995《窗邊的玫瑰》裡的Leo還是一副Chanel打扮。馬德里像是一個靜止卻生動的城市,靜止在這裡的年代,靜止在那個優雅熱情的外表,而色彩飛揚的牆壁,繽紛的衣色,或者血色的弗拉門戈舞,卻總在那些靜止中慢慢溢出。

    關於西班牙的元素在阿莫多瓦的電影裡從來都不會缺場,從來都是那樣互相衝突著——鮮艷的色彩和漸漸殘舊破碎的牆角;西南歐的溫暖陽光,和弗拉門戈歌者不似假裝的悲傷;現代感的西班牙舞和鄉土味道的城市劇場。這個馬德里,本來就像是現代化的邊緣人,她總像是阿莫多瓦的女主角,濃妝還有一身的Chanel,無法掩飾衰老和慢潮流半拍的神經。
    然而這樣的馬德里依然可愛,帶著西班牙人率直衝動的情感起伏,還有那些偏執又張狂的念頭,沒有複雜沒有悲慘,這就是馬德里。想像Leo為了留下情人神經質地準備晚餐,想想Rebecca愛著母親而去殺害繼父地念頭,還有Live Fresh公共汽車裡出生的男人。這些為了感情而執著的人,展開了似乎荒誕故事的開頭。

    荒誕,阿莫多瓦的故事總給人這樣複雜精妙的感覺,然而一切在他的幽默中又變得順理成章又自然,他沒有悲劇,因為故事最後總會有幽默化解,嘎然而止,沒有絲毫賣弄思維深刻的可笑。
    充滿偶然性的故事,是他的特點,而這樣宛轉崎嶇的偶然性集合,需要一個講故事的能手,他就是我所見的個中老手。偶然性的頂峰在Live Fresh中可見,一個公共汽車上出生的男人,和一個女人發生一夜情後想繼續關係,卻被心情不佳的女人以「你不行」而回絕,男人憤而找女人理論,卻陰差陽錯地變成劫持者,錯傷了警察。警察和女人成為夫婦,而男人卻帶著對女人的愛和仇恨。在阿莫多瓦的故事裡,愛在偶然性的作弄下總和恨交織,然後情慾迷離,像是主菜一樣艷麗可口。情感起源於馬德里人的直率單純或衝動,在差錯中卻交織上了林林總總的別樣情緒,因而繽紛難辨,甚是動人。
    
   荒誕,情慾,偶然性,和最終的幽默,這些材料放在一起調出雞尾酒,濃烈又和諧。

    Talons Aiguilles,一個歌星母親和一個苦戀母親的女兒,一個假扮人妖的法官,女兒一直生活在母親光輝的背後,渴望從與母親的情人那裡換來自信,母親回國後,卻成為奇怪的三角關係,女兒悲而殺死不忠的丈夫——母親從前的情人,假扮人妖的法官卻愛上了女兒。
    光是這樣描述,就讓人體會到怪誕,但是,在幽默面前,沉重都冰釋了,無論是母親的弗拉門戈傷心情歌,最後實現的母愛,死亡,女兒愛恨交雜的敘述,這些這些,在最後都化解了,影片在最後一句寓言般的化解後,馬上停止。地下室的窗子打開了,街上的高跟鞋映照在牆上,母親的靈魂和女兒的冤結似乎都在窗子打開後消逝。

    高跟鞋,象徵女人的追求,自私,情慾,最燦爛的年華。手槍,代表男性生殖器,不忠的審判。封面的意象不是男女關係糾結,而是對於女人意象的暗示。其實,這些男女話題一直是阿莫多瓦的主調。
    我深深著迷的,是影片中馬德里這個城市,繽紛衰舊的氣息,還有這裡的故事,一個西方邊緣的荒誕故事,幽默本身成為了心靈深處的解嘲語,而解嘲,恰恰是在現代化中失落的創傷彌補,那個人妖模仿紅歌星的海報造型,讓我想起了Andy Warhol的照片,美國的現代性,對於Almodovar,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事。   舉報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