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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產階級拘謹的魅力--The Discreet Charm of the Bourgeoisie

资产阶级的审慎魅力/中产阶级的审慎魅力/中产阶级的诱惑

7.8 / 47,226人    102分鐘

導演: 路易斯布紐爾
編劇: 路易斯布紐爾 尚克勞凱立瑞
演員: 費爾南多雷伊 Paul Frankeur 黛芬賽麗格 宓樂歐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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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註銷]

2007-05-06 05:02:44

他媽的真變態,寫得這麼長..


            的魅力


      1972年,當時已經72歲高齡的著名超現實主義導演路易斯.布努艾爾在墨西哥(此時他已經是墨西哥的公民)接受當地記者的採訪,來訪者告訴他的電影已經被提名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記者問他,會不會最終得獎時,布努艾爾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抬起頭來,隨口就說:"它當然會得獎,因為奧斯卡當局要求我出25000美金,我已經悉數支付了,美國佬雖然一大堆缺點,但他們從來不會黃牛的."說完,老頭繼續埋頭下去吃他的飯了.

    次日,當地的報紙鋪天蓋地都在報導著名導演布努艾爾花了兩萬五千美金做紅包以去收買奧斯卡委員會,一時間在影壇鬧得沸沸揚揚,而遠在洛杉磯的奧斯卡組委會聽到這個消息,卻是一頭霧水,因為他們根本沒有和布努艾爾有過任何聯繫,就連提名的事也沒有通知到布努艾爾本人.在聽到這個消息後,都急忙來電布努艾爾證實真假,後來奧斯組委會還派了個人特意趕到墨西哥找老頭詢問,事情越鬧越大了,一向滿不在意的布努艾爾最後不得不站出來澄清事實:美金的事情只不過是和記者開的一個玩笑,並沒有想到他們會白痴到當真的.布努艾爾對捕風捉影的報導是十分憤怒的,在他後來的言論中曾提道如果有一天讓他讓獨裁者,他一定要好好管制媒體,允許自由評論,但一定要經過檢查,尤其是影視方面的報導.儘管如此波折,但三個星期後,奧斯卡組委會並沒有受到"受賄事件"的絲毫影響,依然把當年最佳外語片的獎項頒給了,這也成為了布努艾爾一生中唯一的奧斯卡獎盃.這也證明了這部電影,確實是部十分具有豐富內涵社會意義的經典諷喻電影.

    的海報一看就很諷刺性,一頂紳士帽,一張大嘴,一雙腿,同時也很簡略說明了故事的載體點:這是一群紳士們帶著嘴在到處尋找飯局.故事發生在西班牙,大獨裁者佛朗歌倒台後,西班牙出現了很多政治題材的電影,布魯艾爾也依然那時的西班牙為背景,電影從頭至尾都在重複一件事情,就是安靜坐下來吃飯.這些紳士的中產階級人們,只是想好好的進行一次普通宴會而已,但布努艾爾十分使壞的衍生出許多這樣那樣荒謬怪異的事件.使得宴席總也開不起來了,心理上所受的折磨簡直是令人崩潰了,從頭至尾,這六個體面男女的臉上透露出那無奈的表情是整部電影最惹得人發笑的場面.精彩極了.

   電影片頭就是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駛出城市,來到郊外的一戶人家,車上坐著的是大使,德維洛先生及夫人,德維洛夫人的妹妹,一行四人來到的是洛布夏爾先生的家,本以為可以順利餐宴,到進門時才發現洛布夏爾太太卻風情萬種的穿著睡衣緩緩地邁下樓梯,絲毫沒有準備宴會的跡象,雙方一對話這才知道,原來一場誤會,宴請雙方都記錯了時間,主人定的是明天,而客人以為是今天.無奈之下,大使一行人拉著女主人打算去一家熟悉的餐館共進這未完的晚餐,大夥坐了下來,被哭聲吵斷,齊上前一看,原來是餐館的老闆突然誶死,親人們正在哭喪,這大大的不吉利了,眾人不得不離去,說好再約聚會,第三次,已是在中午了,客人們再一次來到洛布夏爾先生家裡,此時主人與妻子都在房裡呆著,正情意正濃,伸手撕衣的時候,僕人告訴說客人來了,被慾火焚身的夫妻不願意放此罷手去見客人,於是便如現兩團火似的從窗口爬到樓下,三步並做兩步的竄到花園裡,野合去了,客人們在久等不候的時候,偏偏各自間又發生誤會,便全數都走了.

     二十分鐘之後,夫妻倆辦完事回家,驚訝的發現客人們都走了,心生愧疚,於是下定決心次日晚上再次盛情邀請客人們來吃飯.次日,先是中午時分,在咖啡館,洛布夏爾夫人,德洛維夫人及妹妹三個女人聚在一起想喝些什麼,卻驚訝的發現,這裡餐館的生意好的好奇,僕人告知說沒有咖啡,沒有牛奶,沒有茶,沒有任何酒精飲品,只有白開水,在餐館,遇到一個中尉,英俊的小伙子坐在她們面前,滔滔不絕的說了個自己年少時殺掉自己父親的真實故事,就走了,桌前只留下沒有口福的三個女人目瞪口呆..

    轉眼間夜晚來臨,在洛布夏爾先生的家裡,潔白的餐桌,豐盛的美食,跳動的燭光,一切看起來都很完美,正在六嘴待食的檔口,大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僕人打開門,瞬間衝進來一群士兵,上校一說原委,原來是洛布夏爾本來約定明晚要與軍隊借用房子進行演習,但軍隊又臨時通知演習提前,無奈之下,即來之,則食之吧,主人邀請所有來客都坐下一起吃飯吧,只是為難可憐的女主人左找右找把廚房裡所有的食品都拿出來才勉強填滿兩張餐桌,在正式餐前突然有一個士兵很神經的要給所有人說夢,那是一個毫無來由的怪夢,是關於死亡和母親的.講完之後,眾人表情詫異大多都一言不發,休管那麼多了,刀叉一舉就要開吃,呯呯呯,敲門聲又起(這時我都快笑昏了),原來是傳話兵,說是上頭來了命令,演習已經開戰了,萬般無奈下上校只得請求所有人立即撤退,再一次的聚餐失敗,臨走之即,為表歉意,他相當誠懇的邀請所有人去家裡進行聚餐,

  次日,大使,洛布夏爾等人來到了上校的家裡,坐在餐桌前,可卻發現了件十分怪異的事情:餐桌上的食品都是假的,麵包是塑料的,烤雞摔在地上還能蹦彈幾下,正當大家狐疑不已的時候,突然一面帷布做的牆拉開,大家才轟然發現餐桌是擺在舞台之上,底下還坐著大片的觀眾,同樣以訝意的表情看著舞台上這群筆直端莊的食客們,正在喧譁不已的時候........突然,洛布夏爾醒了,原來這只是一個夢,驚醒的他起身接電話,是大使先生,電話那邊說大家都在上校家裡了,所有人就等他們夫妻兩人了..

  洛布夏爾夫婦匆忙趕到上校家裡時,客人們都已經開始杯盞交錯了,整個晚會中,一頭烏雲的大使先生是最憋屈的一個人,唯一外國人的身份讓他受盡了眾人的恥笑,每個人似乎都有意的在說他國家經濟落後,人民野蠻,社會治安不好,人均殺人率世界最高,這使得大使先生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忍無可忍的他最終和上校發生激烈的語言衝突(斯文的中產階級發怒真是個很搞笑的場面),一怒之下,上校甩手就打了他一個響噹噹的耳光,這一下可把悶了整晚的大使惹毛了,他掏出腰間的手槍,對著上校,呯呯呯,就是三槍,上校緩緩倒下,此時所有人都驚呆了......然而就在無法收場的時候,畫面一切,德維諾先生又床上竄起,驚醒了,原來這個晚會還是一個夢魘,而且這還是一個夢中夢,他還夢到洛布夏爾做夢的細節,而此時,不光是電影中的德維諾先生大汗淋漓,連著看影片的我都大汗如注.不得不嘆服於布努艾爾那豐富的想像力.


    在這部電影中,夢境的運用在這部電影中要格外一提,布努艾爾說"要處理這樣一個情境可不容易(總想吃飯卻總也吃不成的事),因為你必須維持幻覺中的現實意識,我們一直試圖將現實的感覺發展得合情合理,而同時又兼顧把這種和阻擾他們聚餐的障礙緊緊結合在一起,在這裡,夢境終於被派上了用場,尤其是夢中夢的概念.同塔可夫斯基和貝魯托維奇愛用夢境隱喻主角意識深處真實想法的手法略不一樣,布努艾爾電影中的夢是來源於無意識的,不為點明主題,也不為製造出烘托的力量,只是簡單的表述和做為劇情發展合理的需要,在這部電影的三個夢境中,有兩個是布努艾爾真實的夢魘(布努艾爾曾說他此生能記下的夢不超過十五個,且大多數都是夢魘,而且沒有一次在夢境中順利做過愛),這些夢境的穿插有的並無意義,只是做為一種荒誕的表象的,例如士兵說的那個尋找母親的夢,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呈現超現實主義風格的建築背景中,慢慢騰騰的走出兩個死去的人物,最後是士兵的母親,一陣感慨的話語,然後母子倆擁抱著走出夢境.怪不得眾人聽了會大詫之異,因為這來得毫無緣由,而只是一種無意識下的表現,而這個夢,確實是導演自己本身做過的.還有一個夢中夢,這是個打亂了時空編排的夢境,德洛維先生夢到洛布夏爾在做惡夢,在電影中,這個夢的作用誕生了兩次可笑的聚餐,而且還在畫面上逼真的表達出做夢的人在現實生活中的矛盾衝突,把他們在生活中焦急忙亂的心態也意識流露出來了,在電影中,夢境的運用,不但展現了布努艾爾在電影手法上的智慧,還利用夢境於影像中創造出出了更加荒謬的諷喻.

    在夢境之後,電影接下來又開始了不能避免的新一次聚餐(第七次?),還又是在洛布夏爾家裡(已經忘了第幾次了),眾人列席在餐桌上,再一次(第N次)準備享受豐富的飯局的時,那可惡如咒語般的敲門聲再度響起,只見溜煙地跑進來一群警察,他們不由分說的把所有食客們都悉數收押給關了起來,理由是秦檜陷害岳飛的那招莫須有,,,但很快,經過大使與外交部長的電話交涉,眾人們在監獄還食不知味的情況下就被釋放了,部長給警察局長放人的理由很簡單:不知道.走出監獄,又一次來到洛布夏爾先生的家裡,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了(包括看電影的我),難道,這真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晚餐嗎?答案很快揭曉了, 最後一次(第八次),大夥齊齊總算安靜詳和的在餐桌前坐了下來了,個個談笑風生,滿面春風得意填肚皮,正打算分吃羊肉時,突然間,又聽到一聲呯的巨響,這回不是敲門的聲音,而是門上的玻璃被砸破了了,從外面闖進三個全副武裝的風衣殺手(來路不明,也甭管了,反正就是故意來搗亂的),他們手持衝鋒鎗,不由分說對著衣著光鮮的大家,就是幾梭子彈,瞬息就把所有人都打得跟篩子似的,除了大使,他在殺手進門的時刻,早就見機行事的躲到了餐桌下面去了,屠殺完畢,風衣人正打算撤退時,突然,從餐桌下伸出一隻手,大大方方的從桌子上撈下一塊鮮嫩的羊肉,偷偷拿到桌子的帷布下面......殺手一看,靠,還有活的,啪啪啪.又是一梭子彈打進來...啊,一聲大叫,大使從床上驚坐起來,不用說,這還是一個夢境了..嚇醒了大使已經毫無睡意了,他搖晃著腦袋走到廚房裡,從冰箱裡拿出一個漢堡,和著美酒,坐在大大的餐桌前,獨自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洋洋自得的表情油然而生.電影的最後一個畫面是在之前就出現過三次,鏡頭再次指現到那條土灰的大道,藍天白雲下,六個男女面無表情的走著,男的一派紳士風度,女士則是風姿綽約,風景秀麗的景象下,隨著字幕升起,電影由此結束,真不由得人嘆服:這才是真正魅力無窮的中產階級啊....

    拍攝於1972年,起因於某一天布努艾爾和好友聊起了"重複"這個話題,好友說了一個故事,說他自己有一次約好朋友來吃晚飯,不過忘了告訴太太更糟的是他自己也忘了,約了別的朋友在外面吃飯,等到那一天時,朋友們來吃晚飯,太太一頭茫然,而這個片段也構成了這部電影的起始部份,電影拍攝的很順利,在拍攝手法上,是布努艾爾的一個創新,他摒棄了晦澀瘋狂的超現實主義風格和詩意的模糊表達,而著力於敘事體的連貫性成,這也是部電影在風格上與他先前一些作品烔然不同的特點.早期的布努艾爾曾和達利,布拉貢等超現實主義先鋒人士一起活動,常常沉迷於誇張,荒誕的超現實主義風格,,,等採用的就是運用強烈的視覺效果,用震撼人心的誇張場面來表述對現代文明,對政治目的和目前社會進行強烈的揭露和抨擊,到六十年代宗教三部曲和女性三部曲.這這些作品中,布努艾又採用的是通過攝影機在夢幻和現實當中不斷的交錯描繪,使用大量無意識形態的手法來拍攝作品,往往這些電影呈現出一種現實與幻覺不分的局面,現實是這樣的,但表現出來卻是那樣的,這都依賴於布努艾爾那強悍的超現實主義思想和無人匹敵的豐富想像力在主導著.


布努艾爾曾在自傳中說過自己在電影中運用大幅想像的原委:"在偶然和神秘之間,存在著一種聯繫,那就是想像,想像力包容廣大,卻完全屬於個人世界的範圍,我這輩子有過無數的想像,卻從未企圖去分析過他們,有些影評家試圖總是分析我的電影,我感激他們的熱心,據說大多數人在分析後都覺得我是外星人,還好,我並不受這些外界看法的影響,我始終我行我素,繼續沉溺於想像的世界當中."豐富的想像力加上飽滿的超現實主義思想,那時的布努艾爾是沉溺於表達的最終意象和敘事的多重可能性,而輕視情節故事的連續性和整體性的,從七十年代開始,布努艾爾慢慢開始嘗試轉變,從意識下的模糊表達走向清晰的連貫敘事,從詩意的超現實幻覺邁到極其簡略尖刻的嘲諷恥笑,這也構成了他最後幾部電影的一慣風格,,,這是風格比較統一的三部曲,它們有著清晰的敘事風格,鮮明活潑的場景設置,往往在輕鬆,搞笑的幽默里內含冰冷的尖諷,它們也被看作布努艾爾僅有的幾部並不那麼晦澀難懂的系列作品,是超現實主義風格與清晰敘述體的完美結合,在主題上,這三部電影其實也都是類同的,都是在尋找某種真理,可到最後關頭又不得不放棄,表達了社會慣例的根深蒂固及冥頑不靈的本質,同時還在不斷的爭論著巧合,個人節操,以及神秘的必要性,並強調我們必須維持和尊重這些要素的存在.這些元素,也正是的中心意義所在.


     分兩次才看完這部電影,第一次是毫無疑義的沉睡過去,本來打算就此放棄它的,所幸沒有如此,要不然就錯過了這樣一部即深刻又幽默的好電影了.在中,聚餐只是一個表象的事件,是連貫起整部電影的線索,在這條令人驚愕的主線中,布努艾爾通過各個小小的枝末細節層層揭起了中產階級那醜陋的面孔,朋友妻子的偷情,大使的偷運毒品,軍隊吸食大麻,主教殺人復仇,好一幅群情鼎沸的罪惡本性圖.布努艾爾用在電影中那尖刻的嘲諷成了電影最大的看點,導演通過屢次未果的聚餐把許多匪夷所思的情節被熔合到一起,眾多的隱喻也像是一把把的尖刀,直直刺向衣著光鮮的中產階級的群體.這也使得這部電影意義顯得特別深刻,透過現實主義題材與超現實主義夢境完美的結合,撕破了中產階級在一本正經的外衣下的虛偽,做作,貪婪,陰險,骯髒,生活不值一提,所謂的魅力,大概也只能是一種供人恥笑的把柄罷了.欣賞這部電影的過程是很奇特的,過程令人忍俊不禁,從頭笑到尾,靜坐下來,又能深刻的思考電影中所深藏著的社會意義,不得不說,是一部有著無比嚴謹的結構和意境深邃的內涵的反中產階級的電影,,它也用自己獨特經典的魅力也證明了當年奧斯卡評委們的選擇是絕對正確的,..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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