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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極警探--Die Hard

虎胆龙威/终极警探(台)/

8.2 / 944,641人    131分鐘

導演: 約翰‧麥提南
編劇: 羅德里克索普 Jeb Stuart
演員: 布魯斯威利 Bonnie Bedelia Reginald VelJohnson 保羅葛利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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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琉璃

2007-05-07 08:37:14

血痕和淚痕——致20年前夢幻螢幕中一位真的漢子


   最近計劃看不低於30部電影三(多)部曲,第一批想到的就有這部20年前的《真實的謊言》。如果你對於《虎膽龍威 Die Hard》系列不太了解的話,我只能推舉出像《真實的謊言》這樣地位的片子來類比一下,雖然前者比起後者,更有韻味,更加具有經典氣質。
    那個時代像這樣純粹動作娛樂路線的影片,也帶著濃濃的文藝片浪漫氣息。整部影片鏡頭是如此凝重、深沉、穩健,推拉搖移一絲不苟,蒙太奇運用冷靜克制,配合著樸素、沉靜的深冷色調,給予影迷的是完全超脫於故事和動作場面之外的純粹的鏡頭美感和畫面美感。賴此,這部片子的敘事節奏也掌握得不瘟不火。而一部電影,能靠鏡頭本身讓影迷感觸到什麼的話,我想他是會永遠記住這部片子了。這是後來的動作大片所罕見的,和最使人懷念的地方。
    關鍵詞:
    麥克連的笑。
    Bruce Willis最帥的時候就是他笑或不笑的時候。這句話要是被中學語文老師發現了,一會被判為病句,那你只好請他去看看Bruce Willis的電影了。看完了估計他會對語言的表達效果要嘛提升一個認識層次,要嘛鑽進牛角尖,住進精神病院。這是88年, Willis剛與Demi Moore新婚一年,被時尚界評為是完美的神仙佳侶,可謂春風得意。麥克連也藉此沾了光,他在嚴肅不笑的時候,還真是一個標誌小伙,有點黃日華版郭靖的意思。塊頭也不賴,他第一次穿白色背心在鏡子面前洗漱,其實就是導演給他一個秀身材的機會,不錯吧,蠻性感。而他笑起來時,注意是每次笑起來時,都似乎有不同的表現力。他是個友善、寬厚、淳樸、義氣的單純漢子,他又是個懶散、失落、沾染些許街頭習氣的紐約當差。他自信但在愛人面前略微自卑,他不希望主動接觸什麼困境,但困境襲來時覺得饒有趣味,時時自我解嘲。就是這樣一個漢子,就像一個在你對桌喝酒卻能引起你和他碰杯慾望的健康漢子。所以當你和朋友一起看麥克連時,常常會相視而笑,而你一個人看麥克連時,會為他迷倒,靜靜的、目不轉睛的投給他最深情的目光。還有那些和笑必然同時出現的口頭禪和髒話,同樣有魅力,同樣每次出現都有不同的表現力,為了避免教壞小豆瓣們,這裡就略過了。
    15分鐘的溫情
    從本片的第一個鏡頭——黎明時分著陸的客機一翼的中遠景鏡頭開始,對清新、瑣細的生活的描述是多麼的平靜和溫情,15分鐘的戲之前,改拍《克萊默夫婦》一樣的生活劇都來得及啊。其實每當我對比起這部片子和其他經典動作大片,開頭的這15分鐘溫情脈脈的生活戲總是第一個別緻的地方,聖誕前夜狂歡加州的外來客Bruce Willis的尷尬、落寞和忐忑,夫妻之間愛的激盪和克制,總能讓我回憶起來柔情翻滾。
    對講機。
    不多說了,上小學時手工課我們都做過紙筒電話,大家把「通話線」攪和在一起,然後同時說話,那個熱鬧勁兒,真是你的聲音裡有我,我的聲音裡有你。現在這些紙筒電話只是高級了一點,電氣化了,變成了對講機。沒有這些高級紙筒,這個故事簡直沒法講下去啊。
    勞力士金錶。
    想來想去,這個無論如何得算一個。片中那位大嘴兼大頭商業家,後來因為大嘴丟掉大頭那個,一見麥克連就向他吹噓公司在年末獎給吉耐爾一隻勞力士金錶,藉以諷刺老麥的寒酸。而有趣的是吉耐爾的確一直把這塊表戴在手上,表示她還是把名利榮譽放在很重的地位,她還不能放棄事業既得的一切全心全意地投入對丈夫的愛,只要這個表的問題沒有解決,就像徵著男女主人公的感情問題沒有解決,就等於影片愛與友誼戰勝困難的主題沒有徹底解決。終於那個解決問題的人來了,片中最大的反派從30多層的高樓窗外跌落時,抓住了窗內的一樣物品,可惜就是那隻金錶的表鏈。當Alan Rickman還是很帥地留下一個「我很壞再也不可能改好了」的特寫後,麥克連和既耐爾同心協力解開了表鏈,影片的最大的兩個障礙,壞人和金錶,一起在慢鏡頭中摔向了地獄或地面。而樓上的兩位,接近天堂的兩位,沒有了壞人和金錶束縛的兩位,開始了分居半年後的第一次愛吻。
    鞋子。
    不知麥克連的運氣是好是衰,他在飛機上遇到的同座者是個熱心人,告訴他常坐飛機的人應該常做腳趾握拳的保健操。麥克連是熱心漢子,對人的友善使他對此類話毫無戒心,一在吉耐爾處落閒就演練起來,可惜這時候槍聲大作,他顧了手去拿槍,就沒顧腳去穿鞋;可惜他幹掉了一個匪徒後,發現「全世界有幾萬個恐怖份子,而我單單殺死了個腳比我妹妹還小的。」再可惜洛杉磯乃是現代主義建築薈萃之地,玻璃已是建築主材料;更可惜這是一部槍戰片,玻璃遇到子彈,自然是硬的碰了愣的;而老麥的血肉腳掌碰到玻璃,又自然是軟的碰了硬的。於是壞人們笑了,甭節約子彈,哪兒有玻璃往哪兒掃啊。於是有了下一個關鍵詞:
    血痕。
    依賴Bruce Willis的別具一格的詼諧表演,只到老麥的白背心已完全變成了迷彩紅背心,片子的氛圍還算輕鬆。但是當赤腳老麥的被封鎖的唯一撤退路線上堆滿厚厚的碎玻璃時,我的心卻被什麼東西揪緊了。誰都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影片並沒有直接描述他從玻璃上踏過,而是讓幾個匪徒得意的圍逼過去,卻發現老麥已經逃脫。這個對反面角色的調侃很重要,英雄主義重要的一面就是永遠不讓敵人得逞。而觀眾對這個調侃覺得有點解氣的同時,不由得明白一個問題的另一個側面:老麥剛才一定是以超人的勇氣和毅力踏過了這個地獄之路啊。音樂聲從這個瞬間也變得低沉、悲憫、纏綿,明顯將影片判然分為前後兩期。而畫面中老麥背仰拖過身軀後,兩條殷紅濃艷的血痕出現了。血,做為動作片來說,是最普遍的道具,而此時的血痕卻使影片的主題發生了昇華。一個是英雄主義的確立和飛揚,一個是觀眾和角色達到了正義和悲憫的共鳴最高潮。我雖然是個大老爺們,可是當年看著在水池邊自己用手拔掉深嵌入腳掌的碎玻璃的老麥時,卻感覺激發了類似母性的某種心疼。不知從內心喊出的那個詞彙是「哥們」,還是「oh,boy」。做為刻畫一個英雄,已經很完美了,可還不止,又有下面一個關鍵詞:
    淚痕。
   「我真是個混蛋,對我這樣的流浪漢,她簡直就是一種恩賜。她曾聽我說過一千次我愛你,卻從沒有聽我說過一次對不起。」絕境下有些沮喪的老麥為愛妻大發兩分鐘心靈獨白。當淚痕順著他的面頰滑落的時刻,聽著纏綿悱惻的配樂,我反而笑了,俠骨柔情,老套,不過這裡不必評創新獎,給滿分。
    紐約警察、叢林英雄、終極獵人、地獄來客、魔鬼戰士——真的漢子。
    一切情緒都積蓄了那麼久,爆發的時候到了。大爆炸後大樓一片火海和焦礫,而從燃燒的灌木包圍的池塘中站起的來一個豹子般的身影,這裡已沒有紐約警察,而只有一位叢林英雄;奪路而逃的匪徒終於露出卑瑣面目,而此時的去路上,濃重的黑暗裡站著一個驕傲的殺機四射的人,一個終極獵人、地獄來客、魔鬼戰士,抑或朋友,你還有更酷更炫更激情的稱呼,那就盡情地給予他吧,這個夢幻螢幕所創造的真的漢子。。
    導演John McTiernan(約翰.麥克蒂爾南),沒什麼好說的,當年好萊塢動作娛樂片的領軍人物之一,看看下面曾被當作大片引進大陸的作品就可以了。可惜寄予他厚望的影迷們多少還是不太滿足,他並不算一位高產的導演,尤其是進入21世紀以來。
    1987年《Predator終極戰士/鐵血戰士》
    1988年《Die Hard》
    1990年《The Hunt for Red October 獵殺紅色十月》
    1993年《Last Action Hero最後的動作英雄/幻影英雄》
    1995年《Die Hard3虎膽龍威3》
    1999《The 湯瑪士 Crown Affair 天羅地網/偷天遊戲》.
    2006年《Die Hard4虎膽龍威4》
    必需要提的是原創音樂Michael Kamen。本片音樂基調是陽剛氣質的交響樂,雄渾、典雅、沉著,既與敘事、鏡頭、畫面絲絲入扣,融為一體,滴水不漏,又有很強的獨立欣賞價值。至於Michael Kamen本人,電影音樂作品不少,像轟天炮整個系列都是他捉刀,算是一線音樂人,不過要說起真正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我看你還是去聽《Die Hard 1》的原聲吧。

   《Die Hard》,1988年作品
    製作公司 20th Century Fox Silver Pictures Gordon Company
   發行公司 20th Century Fox Film Corpo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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