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和正義的界限？

以事實為證據的現代司法判決制度本身存在漏洞——但它還是目前最公正可行的司法制度。在人類無法創造出新的判決制度前，作為該制度下的司法人員，比如本片中的阿爾帕斯諾（精神病鑑定師），面對一個連環殺手——他可能精神錯亂，也可能以精神錯亂的名義為自己辯護，如何判定他有罪呢？
影片中交代「在法律上，精神健全和精神錯亂的標準是什麼？」學生們異口同聲的回答是「自由意志」。也就是說在法律上如果犯罪嫌疑人是由於精神錯亂殺人，無罪。如果是精神健全殺人，有罪。錯亂和健全的分野在與是否殺人動機是否出於自由意志。影片中阿爾帕斯諾以自己的專業經驗判定殺手以自由意志殺人，而不是精神錯亂。但事實判斷——對殺手不利的證據——為零，這時在該司法判決體系下的人員，到底是堅持法律程序——因為缺乏事實證據——判定殺手無罪——維護法律程序的神聖不可逾越性，還是像艾爾帕斯諾一樣，誘導受害人妹妹作在場的偽證，判決殺手有罪呢？這是一個兩難的爭議。
這個答案在影片真相的大白後由帕西諾提出：正義和真相的界限在哪？當現代司法制度尚存在本身不可彌補的缺陷時，作為該制度下的執行人員，是維護司法制度的程序——必須以證據為準繩，還是堅持司法制度的目的——主持正義呢？這需要有頭腦的人做出選擇。帕斯諾站在了正義的一邊，彌補了制度的漏洞，而不是執行制度的簡單工具。
在我看來，人類設計的任何制度都不可能完美無缺，僅僅需要人充當制度的執行者就可以。換言之，制度的有效運行需要制度執行者的頭腦和操守。可惜現實情景中，有頭腦和操守的制度執行者少之又少，而人們往往把責任歸咎於制度問題，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