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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進天堂--In America

前进天堂/新美国梦/人在纽约

7.8 / 38,488人    105分鐘

導演: 吉姆謝利登
編劇: 吉姆謝利登
演員: 珊曼莎摩頓 吉蒙韓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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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2007-06-28 23:55:00

《新美國夢》:是尋夢,更是自救


歡迎來到美國
  那朦朧的星條旗,還有被遮蔽的太陽,有著無數的想像和未知。而伴著複雜和緊張的心情,來自愛爾蘭的強尼一家來到了美加邊境,美國已就在眼前。
  邊境處讓人虛驚一場的警察,未見其影先聞其聲的曼哈頓(紐約),強尼一家駕車經過的燈火酒綠都與他們無關。他們在吸毒者和異裝癖混雜的貧民區找到了一個安家的地方,為了稍稍佈置這個以前被鴿子佔領的地方,他們還賣掉了越境用的汽車。終於來到了美國,而這家人要面對的未來依然艱辛。
  最大的問題就是錢。妻子莎拉原來是個教師,現在在快餐店當了服務員。而丈夫強尼是個演員,但屢次試鏡不得後開起了計程車。紐約也到處是演員,都在尋找和等待著機會。一個傢伙在計程車上發洩式的唱起了RAP,被他厭惡的趕下了車。
  稍稍安頓後,一家人一起出去放鬆一下。吃飯看電影到遊樂場玩。為了為小女兒贏得那個ET的布偶,他們壓上了身上所有的錢。這些錢早就遠遠超過了布偶的價值,但他們不僅要讓小女兒不失望,更要藉著這個非常心痛的勝利表達一種信念,一種無論多大困難都能挺過來的信心的象徵。這也是無論遇到什麼事,他們也都要在女兒們面前表現的樂觀的原因。在明擺著的困難面前,信心是最重要的。

難以忘記的過去
  與一般尋夢的故事略有不同的是,這一家人還背負著巨大的精神創傷,這也是他們要尋找新生活的動機和原因。從散落在影片各處的線索,可以還原痛苦的原由。他們的小兒子法蘭克,因意外從樓梯跌落而誘發了惡性的腦瘤,經過幾年的掙扎最後還是去世了。這是一個讓人無法接受的大不幸,給了這一家人巨大的打擊,甚至讓他們動搖了自己的信仰,一年多來都無法從中釋懷。於是,他們來到美國,打算一切從頭開始。
  雖然面對全新的生活,但家庭那殘缺的部份始終揮之不去。過關時警察詢問,而後甚至夫妻倆難得空閒了做愛時,竟也想起了死去的兒子。一旦有人捅破了心照不喧的沉默,悲傷便又氾濫開了。痛苦就要發洩,發洩的方式之一就是反覆在不幸的最初原因上,而無論是責怪自己還是責怪對方,都只會讓悲傷更加沉重。
  妻子又懷孕了。而體檢的時候卻被告知,懷孕就意味著危險,到時候母子很難都保全。這是上天給他們的安慰,還是又一次的不幸呢?衝突又起。丈夫害怕悲劇又一次重演,那將是無法忍受的苦難。舊怨未除又添新患,絕境中這位父親竟在小女兒的眼裡完全成了一個陌生的人。妻子選擇了堅持,於是給了這個家一次重新振作的機會。
  這樣的一次「尋夢」之旅,有些特別,在剛開始的時候我們甚至可以就把它當作是一種逃避,藉由那誰也無法預料的新生活來逃避過去。事情不會就這麼簡單,衝突和困難反而有時加深了痛苦。但這也的確是一個方法一條途徑,來到一個新的環境,當面對困境面對壓力的時候,生活必須繼續,很多事情也必然發生,逃避不得反而獲得了解脫。

美國的符號美國的人
  多次在電影中出現的ET,代表著美好的希望。在遊樂場贏得的ET,讓他們樹立面對新生活的信心。而後來又在飛往月球的ET的幻想中,符上了對逝者的思念和告別,也真正完成了對過去的告別。
  另一個是萬聖節。孩子們穿著自製的簡陋服裝參加學校的活動,一面遭到了所有人的鄙夷的眼光,一面又在活動最後獲得了安慰性的創意獎。這真是一個生活的縮影或者說寫照,是殘酷和難言的無奈。
  萬聖節的另一個活動是「Trick or treat」,孩子們敲開了所在大樓里一個神秘人的門。那是個來自奈及利亞的畫家馬蒂奧,身患絕症,整日閉門不出,給人的唯一印像是被病痛折磨時發出的巨吼。雖然討厭被人打擾,但同為移民的他還是友好的接待了她們。無論怎樣,移民和本土的人群總是存在著隔閡。而同為移民,雖然來自不同的國家不同的民族,但相同的景遇讓他們容易走近。馬蒂奧和強尼一家有了來往,雖然也有誤會,但久違的友誼和親切給他人生最後的一段時光帶來了溫暖。而他為他們付清了莎拉生產的巨額醫藥費,作為他的最後的禮物。
  另有一個鄰居,常常向強尼要錢,而在強尼窮窘的時候他主動給出代用券以示幫助或著說友好,讓人感覺似乎有些溫暖。但好戲還在後頭,為了錢,後來他還是將刀子架到了強尼的脖子上。邊緣人,底層人物的心態和作為,殘酷又有些可憐,雖然不是全部,卻都是為了生存的掙扎。

克里絲蒂和她的三個願望
  10歲的大女兒克里絲蒂,有著和年齡不符的冷靜。當她說出「別叫我小女孩,從弗蘭剋死後,我擔起這個家也已經一年多了」,真是讓人五味雜陳。
  常常有導演會讓小孩在電影裡去承擔相當重要和有特別意義的角色(還有如我們熟悉的楊德昌的《一一》里最後的那段獨白),雖然可能有悖於現實中孩子的形象,但於電影而言,在深化主題等方面往往更具力量。
  在電影中克里絲蒂拿著DV,DV裡面儲存著關於過去的記憶,同時又記錄著現在生活的點點滴滴。它扭結著過去、現在,靜待著未來。克里絲蒂還是影片的敘述者,當她說出「別叫我小女孩」那段話的時,聽者也許會驚訝或不以為然,但在她自己看來,正是她幫助著這個家一步步走過來。
  她是如何做的呢?每到緊要關頭,克里絲蒂就用向死去的法蘭克的許願,幫助這個家(家人)度過難關。
  她的第一個願望用在了過境要進入美國的時候,這是要開始新生活必須的第一步。第二個願望是在遊樂場投球的時候,這時為了不讓小女兒失望,一家人已把身上所有的錢都壓在了那最後一球上,這是面對新生活樹立信心的關鍵時刻。由於數量有限,願望一定得用在最關鍵的時候,當母親生產時面臨生命危險的時候克里絲蒂都沒有捨得用,她的第三個願望是讓父親對法蘭克真正說再見,在生活的波折暫告一段落後,是完全卸下過去的包袱來面對未來的時候到了。
  真的是願望在起作用嗎?當然按理性分析來說顯然不是,但對小孩子而言,願望便是她對生活的信念和嚮往的一種表達方式。在困頓的景況下,願望便也成了一種有力的思想武器。另外,導演也通過這樣有些特別也很有意思的方式,標記了電影裡的或者說影片主人公經歷的一些重要時刻,進一步點明和深化了主題。

  這樣的電影,煽情的難免,結局的必然。而導演在處理的時候,較好將各種元素融合在電影中,沒有過份依賴某一種情緒。主題和細節、主體和個人也都抓的分明,這一次尋夢也是自救的過程,有始有終,讓人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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