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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甲

2007-06-29 09:29:54

意識流?


從音像店裡借來了這盤碟子就趕快如饑似渴的看了起來.這同樣是一部在任何版本的世界電影史里都會提到的作品.導演英格瑪.伯格曼是瑞典學派的領軍人物,現代主義的大師.他的作品一貫擅長使用意識流來表現人物的內心世界,而且他作為一名天主教徒,在很多他的作品裡都有反映神學的話題.他也藉此來表達自己內心的精神世界和自己對上帝,生命,死亡等等事物的理解.還記得是在大一的時候看了他的另一部名作,當時根本也不知道伯格曼這樣的大師級導演,只是看了在網上風傳的什麼男人必看的十部電影裡有這一部,所以便找來看了.當時看完感覺非常乏味,由於涉及太多有關神學方面的問題與思考,象徵意義太多,再加上是部默片,所以看完是完全不知所云.鬱悶的很.我到現在還是感覺不是拍給普通觀眾的電影.反正我是看不懂.
     這部影片要比容易理解的多.也不那麼乏味.故事是發生在現代.講述了一名老教授在去某地接受一個榮譽學位的路上,遇見的人,發生的事,最重要的還是導演想要極力表現的他的一個個夢境.順便提一下,這位教授的扮演是瑞典在默片時代的著名導演.名字我忘了,老人的表演無疑是值得稱道的.剛才已經說過了,伯格曼是位擅長使用意識流拍攝手法的導演,什麼是意識?顧名思義,也就是人物內心的想法和意境,因為意識是處於時刻流動狀,所以導演要反映的就是人物心中意識的真實狀態,所以有了意識流這個名詞.在這部影片中,意識的流動多半是用夢境來表現的.所以也少不了佛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來對夢進行闡釋.在主人公清醒與半清醒的狀態下表達了老教授對生命的感悟和對死亡的恐懼.
     影片一開頭就是老教授所做的一個夢.夢中的街道斷壁殘垣,老人獨自走在街上,路旁的鐘錶沒有指針,教授掏出懷錶一看,也同樣沒有指針(這個沒有指針的懷錶在後面還會出現在現實中,很有意思).教授很奇怪.此時伴隨著心跳聲,出現一個人的背影,教授走進一看,那人突然倒地化作一灘血水.這時從遠處駛來一輛無人駕駛的馬車,上面拉著一居棺材,馬車輪子被欄杆拌住,走不過去,吱吱作響.這時讓人感覺到有些涼意.最後馬匹用力掙脫,輪子被扯下,在教授面前四分五裂.棺材也落在地上露出屍體的一隻手.這時感覺已經有些恐怖了.教授走進一看,棺材裡的正是自己.這時,那個自己突然拉住了教授,教授在驚嚇中醒來.
     影片開頭導演就為我們展示了一場夢境的畫面.讓我看來很是興奮.那個沒有指針的鐘暗示教授人生的時間已經不多.棺材裡的自己也許是像徵教授的生活其實已經是和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別了.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下,教授變的自私,無情.身體在死亡的邊緣掙扎.痛苦不堪.心裡的陰霾讓他失去了活力.真正的精神世界似乎已經消失待盡了.
     在去接受學位的路上,教授開車與自己的兒媳同行,兒媳不停的向他抱怨生活的乏味和對他的不滿,教授對此毫無興趣,敷衍了事.同樣兒媳也對他的夢不感興趣.兩人交流變的困難起來.當車開到教授童年居住的老屋時,趁著兒媳去游泳的空當,教授又陷入了回憶中.這時導演又一次帶我們走進了教授的回憶裡.教授看到自己心愛的堂妹薩拉在採摘野草莓,他的弟弟來和堂妹調情,在充滿生命氣息的野草莓地上發生的愛情,則是對他高尚優雅的背叛,這些充滿衝擊力的場景,展現了伯格曼作為一代大師深人人內心世界的能力.還有在房子裡他看到他的母親,兄弟姐妹生活的樣子.這讓他感到溫馨.可是他在這裡卻像一個靈魂,不能和其他人交流.自己被拒絕在他們的生活之外,這又不能不叫人為他感到難過,時間飛逝,那種幸福單純的時光早已不在.
     一路上,小車裡又承載一些搭車的人.起初是三個年輕人,兩男一女,他們年輕有朝氣,而且兩個男人竟是情敵.而女的名字竟然和教授愛慕的堂妹名字一樣.這是巧合嗎?還是導演設下的暗示.此非彼,彼非此.在夢境與現實中又製造了一層混亂.還有中途被趕下車的年輕夫婦.他們彼此爭吵,彼此嘲諷.教授對此更是感到庸俗不堪.
    在其後的夢境中他還看到已故妻子和別人偷情,並在事後刻薄地推斷他知道偷情後的冷漠表現,教授還夢到自己在授予學位儀式上,剛才被勒令下車的丈夫成了主考官,向他出了三道考題:看細胞切片,問他醫生的第一職責,給一個病人看病。醫學家看不到細胞切片,並且忘了醫生的第一職責是請求寬恕,在他宣佈病人已經死亡後病人卻抬起頭來哈哈大笑。教授在三題面前全部敗北,象徵著他全然不了解生命的意義。
    經過冗長的授予學位儀式後,教授身心疲憊地返回了家,認真地對兒媳說:「我發現我很喜歡你。」這構成了和前面瑪麗安所說的呼應,也形成了對影片自始至終貫穿著的緊張的解決。影片在一個美妙的夢境中結束,夢中教授回到了年輕時代,堂妹薩拉對他說:「野草莓已經不再有了。」然後帶著他來到明媚的湖邊,那裡年輕的他親正在安詳地垂釣。象徵生機的野草莓雖已不再,走到生命盡頭的老人,卻終於抵達愛的湖畔。
    除了運用意識流和心理分析法這兩種導演手法外,這部影片還成功的運用了人物內心獨白,用它來貫穿始終.也起到了銜接段落的作用.電影史對伯格曼的基本評價是:他使電影成為與繪畫、雕塑、建築、音樂、詩歌與戲劇並駕齊驅的「第七藝術」。這也是波蘭著名導演基耶洛夫斯基將他與塔科夫斯基、費里尼奉為「歐洲電影聖三位一體」的原因。在這部影片的對白中我們還是可以輕易的看到有關神學的問題和爭論存在.牧師家庭出身的伯格曼一生都在思考上帝是否存在,生命與死亡的意義,儘管最終他走向了懷疑和悲觀.但這好不影響他那種思想上的光輝時刻迸發出的奕奕閃光.這部影片是公認的伯格曼的頂峰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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