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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陣俱樂部--Fight Club

搏击俱乐部 / 搏击会(港) / 斗阵俱乐部(台)

8.8 / 2,320,942人    139分鐘 | 151分鐘 (workprint version)

導演: 大衛芬奇
演員: 布萊德彼特 艾德華諾頓 海倫娜波漢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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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orun

2007-07-07 20:26:59

A life without father and God


我一直喜歡Fight Club這部電影,但是必須承認很長一段時間裡我是迷戀於影片裡氣勢逼人的pitt,還有,應該是電影本身對我在心理學領域超級無知的巧妙利用,甚至因為我第一遍看過之後的那種似懂非懂,不確定和不相信。

不過至少我知道這是一部心理電影,因為Jack長時間的失眠導致嚴重的雙重人格發作,而Jack意象中的Tyler作為Jack的另一面一手創造了Fight Club以及Project Mayhem,他帶領大家擺脫物質的奴役,解放思想實事求是,做自由的人。
沒錯,這都是電影裡呈現出的,僅僅是這些,就夠我們細細品味一番了,不過,的確應該不僅僅是這些。

一部心理電影慣常使出很多花招蒙蔽我們的視聽,讓我們以為種種罪惡不過是物質與物質的衝突,淺薄的剝削與佔有,單純的失去或得到。其實不是,電影裡最最重要的,往往不是一直在你面前提起的,而是不斷在你心裡暗示和提醒的。心理問題大部份和童年陰影有關,Fight Club也不例外,Jack的失眠僅僅是一個誘因,他雙重人格發作的誘因,而當開關打開之後,一切運行的軌跡則交由他內心深處最缺失的東西來主宰,或者說,由他自我對於內心最缺失的精神和情感因素的重建和虛構來主宰。

Jack和Tyler的自我對話當中,多次提到了父親,在他們浴室裡的對話,談到每次在人生的轉折點時詢問父親的意見,也許從Tyler口中說出的關於父親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因為Tyler本身都是Jack的虛構,因此,Tyler對於父親的描述,也是Jack對於父親的想像。Tyler曾說在普通人裡,他最想fight的人是他的父親,這也許就是Jack對父親一種最極端的想像了。

電影告訴我們Jack的父親在他六歲的時候離開了他,他是在一個缺少父愛的環境下長大,成長中缺少一個堅強的男人關心,指引和鼓勵。他也許也明白,他的父親並不喜歡他,接受他,電影裡Jack在自己的手上用燒鹼留下記號的時候,也許就是他內心和肉體同時最為痛苦的時刻。

Tyler: Our fathers were our models for God. If our fathers failed, what does that tell you about God?
Tyler: Listen to me. You have to consider the possibility that God doesn』t like you, he never wanted you. In all probability, he hates you. This is not the worst thing that can happen.

於是,Jack由此創造了Tyler,一個父親,一個God-like man。
我印象很深,也非常喜歡的一個場戲便是Tyler在一次Fight Club聚會之前發表的宣言式的講話,也就在那之後不久,Fight Club漸漸升級為一個「Army」。Fight Club只是一個甜蜜的誘餌和一道測試程序,那些真正和Jack一樣內心有所缺失的男人會視死如歸的投入進來,因為某種程度上,對內心情感和需求缺失的補足,勝過一切低級的物質需求甚至生存的本能。

Tyler說:「我在這裡看到了最強最聰明的人,但是你們的潛力被浪費了,你們做著社會上最底層最瑣碎的工作,做侍者,加油工,洗車工,或者打著領帶上班,廣告誘惑我們買車子,衣服,於是拼命工作買不需要的東西,我們是被歷史遺忘的一代,沒有目的,沒有地位,我們的時代沒有戰爭,沒有經濟大恐慌,我們的戰爭是心靈的戰爭,我們的恐慌就是自己的生活。我們從小看著電視,相信有一天,我們長大後我們會變成富翁,明星或者搖滾巨星,但是我們不會,那是我們漸漸面對的現實,所以我們非常憤怒。」這一大段融合了父親和上帝語氣的Godfather式的道白,說得我心驚肉跳,誠惶誠恐,我儘量把它當成電影,而不去聯想自己的生活,可是類似的恐慌難道我們絲毫沒有嗎?

不過,Jack總有清醒的時候,那種分裂式的自我救贖終將破滅,他的「父親」也一樣會再次離開他。電影快到結束的時候Tyler消失了,我始終覺得Tyler在影片中越來越少的出現,是Jack正常心理佔上風的一種表現,每次Jack從夢中清醒,他似乎就是正常的Jack,而能讓他進入睡眠尋找到清醒的,卻只能是他作為自己另一面Tyler的作為。種種極端的行為已經讓Jack慢慢有所覺悟,但他仍然堅信Tyler的存在,甚至很宿命的相信Tyler也將離他而去,「First my father leaves me, now Tyler. I』m all alone. I am Jack’s Broken Heart.」

說了這麼多,還沒有提到電影了非常重要的那個邋遢女人Marla,簡而言之,在Jack虛構的世界裡,也就是在Tyler存在的世界裡,Marla是一個母親一樣的角色,她不會和自己的母親—哪怕是意象中的—發生性關係,而Tyler作為意象中的父親是可以的,這也就是為什麼影片當中三個人從來不會同時出現,而且Jack每次和Marla在廚房裡的對話都那麼令人匪夷所思,Jack對此渾然不知,甚至喃喃自語地說:「 I』m six years old again, passing messages between my parents.」並且,在Tyler質問他是否和Marla上過床的時候,他強烈的表示不可能,甚至做出了很噁心的表情。
Tyler: You know what I mean, you fucked her.
Jack: No, I didn』t.
Tyler: Never?
Jack: No.
Tyler: You』re not into her, are you?
Jack: No, God, not at all.
Voiceover: I am Jack’s Raging Bile Duct.
Tyler: You』re sure? You can tell me.
Jack: Believe me, I』m sure.
Voiceover: Put a gun to my head and paint the walls with my brains.

可是,在Jack清醒的內心裡,他是喜歡Marla的,在電影最後,他試圖挽救一切,要保護Marla的安全,雖然Marla也許到了最後還沒有搞明白Jack到底是怎麼回事。
Marla最初的出現,將Jack剛剛找回的睡眠破壞,卻在Jack精神危機嚴重的時候稱為他的一個安慰和支柱,回想他在自己手上留下記號的時候,一面通過Tyler之後說出那段自己內心隱隱若現卻不願承認的事實,讓自己面對恐懼,看清一切;一面又通過幻想Marla驅散這種痛苦。
整部電影就這麼矛盾對抗著,可我真的不知道,在電影最後,Jack用轟鳴的子彈射穿自己的臉頰之後,Tyler也跟著消失了,之後的Jack真的就會擺脫了那種心理的陰影,不在被那種心理的缺失折磨,不再做物質的奴隸,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這種感覺,就好像我想到自己的未來一樣的不確定。可能電影就是電影吧,他撩動我們的心弦,讓我們思考並鬧心,但是不負責收拾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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