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色——我眼中的《男兒本色》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本色

今天開通宵看了《男兒本色》，看完之後想著兩件事，第一、寫篇影評；第二、在這幾天內，要到電影院看第二遍。其實很早就想去院影看這部片了，因為預告片很精彩，但沒想到影視帝國這麼快就出了高清版，忍不住下載了，然後忍不住看了。

首先想說的當然是故事，娛樂片嘛，故事永遠是佔第一位的。整個故事下來，非常流暢，三個不同性格警察因為不同的恩怨走到一起，對付共同的目標，脈絡清晰，同時加入以吳京為首的反派的暗線，明暗兩條線糾纏在一起，交叉進行，互相牽制，互相推動。開始是三個警察之間的矛盾，然後是三個警察與吳京之間的矛盾，接著是三個警察、吳京和警察內奸三方糾纏的矛盾，層層推進，讓人能崩緊神經一口氣看下來。

當然，這裡僅僅是說故事很流暢而已，其實整個故事是比較老套的，讓人感覺到很多似曾相識的感覺，最重要的是和陳木勝以前的電影似曾相識。在人物設置方面，感覺陳木勝偷懶了，把前幾部片子的人物都搬到《男兒本色》里，揉搓到一塊。譬如因為失去女友而精神憔悴的謝霆鋒，和《三岔口》裡的郭富城是同出一轍；余文樂有點像《雙雄》裡的鄭伊健；陳浩南像《新警察故事》裡的於榮光；在橋段方面，余文樂被迫吐子彈那一場受辱戲，彷彿看到《新警察故事》里，成龍被吳彥祖他們玩於鼓掌的情形；房祖名被炸彈威脅，又看到《新警察故事》里楊采尼手托平衡炸彈的影子……不過，雖然都都舊酒，好在換了新瓶，新瓶裝舊酒，如果觀眾不是雞蛋挑骨頭的話，他們是不會介意這些的。至少我雖然找出這麼多似曾相識，但依然不覺得反感。

《男兒本色》創新有限，但是創意豐富。影片中有好些讓人耳目一新的看點，尤其是一些橋段的設置。譬如吳京追黃毛，謝霆鋒追吳京那場戲，三人相繼從樓上往下跳，吳京落地時，回頭給了謝霆鋒一腿，謝霆鋒在半空中倒飛出去，這一著可謂情理之中，意料之外；還有就是余文樂他們堵截吳京他們，一夥手持槍械的警察居然被兩手空空的浪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吳京一夥人動作之快、狠、準，讓人折服；接下來是燒錢，一袋錢就這麼扔進火海里，點燃錢的同時也點燃了吳京的怒火，觀眾看了也不由得大呼過癮，彷彿是一種報復的快感。

由此看來，陳木勝是未必是個很會講故事的導演，但肯定是個很會表達故事的導演，在細節處理上得心應手，隨手掂來就能讓你眼前一亮，可能這也是他新瓶裝舊酒而依然讓人看得津津有味的原因。

回歸到陳木勝本人。開始真正知道這個導演，是在看高一那年看《雙雄》的時候。其實陳木勝早期就開始拍大片了，96年龍哥的《我是誰》就是他導演的。更早能到《新仙鶴神針》和《追夢人》的時候，只時當時沒太留意，反而把他和另一個拍文藝片的陳英雄混淆了，一直以為《我是誰》的導演就是《三輪車伕》的導演，所以一度奇怪一個人怎麼拍兩種風格截然不同的電影，後來分清楚兩人之後，才覺得自己可笑。

經歷了九十年代末的金融風暴，香港電影萎靡不振到像《電影鴨》裡的情形——拍電影拍到要去做鴨了，而與此同時，日韓電影奇軍突起，像發展它們的經濟一樣發展電影，甚至連泰國都出了《拳霸》，《人妖打排球》這樣買座的電影，香港電影確是風光不再。可喜的是，這幾年，港片又有抬頭之勢。龍哥從好萊塢回來了，李連杰也殺回來拍個霍元甲，周星馳越戰越勇，杜琪鋒屹立不倒，徐克屢敗屢戰，爾東昇突然崛起，新人也紛紛湧出，香港電影彷彿又開始了新的征程。而在這支大軍之中，陳木勝也算貢獻較大的一個。從《雙雄》到《新警察故事》，到《三岔口》和《寶貝計劃》基本上每年都有一部新作，創作熱情不減，而且每部片的口碑和票房都不錯，漸漸奠定了他在香港電影中的地位。相比之下，我以前欣賞的一些老派導演，現在都沉寂了，譬如陳嘉上，程小東，元奎，麥當雄，許冠文，張堅庭，林領東等人，不知道是他們脫離了這個時代，還是這個時代忘記了他們。

看過網上一些評論，很多人都盛讚陳木勝擅長爆破的動作場面，這也是大家認為他算一個繼吳宇森之後，拍槍戰動片作最好的一個。其實在我印象中，拍現代動作片最好的幾個導演，分別有徐克，杜琪鋒，吳宇森，唐季禮和陳木勝五人。但是徐克和杜琪鋒的片子更內斂一些，也就是說，他們片子裡有槍戰，有爆破，但那些不能成為亮點，至少我看徐老怪和杜琪鋒的片，從未想過衝著大場面去看的。就好像徐老怪的《順流逆流》，杜琪鋒的《大事件》，都在注重劇情和營造氣氛。所以他們的風格是比較特別的，更「香港」一些。
而吳宇林，唐季禮和陳木勝，他們的片子更加「好萊塢」。吳宇森的槍戰是出了名的火爆，唐季禮的動作場面是出了名的驚險刺激，都是製造視覺盛宴的大師。可惜吳宇森跑好萊塢拍《碟中碟2》和《風語者》了，唐季禮又顯懶，《雷霆戰警》過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林小姐拍拖了，幾年後才憋出一部《神話》。所以，在火爆大片短缺的年頭，陳木勝電影的連續出現，剛好補了這個缺。所以說，所謂人才，只是在適當的時候，在適當的地點，做了適當的事。

說回演員。

一直很喜歡謝霆鋒。記得他是我初二那年出道的，並且像幾百度高溫那樣迅速燒紅，在周杰倫之前，從沒有一個藝人像謝霆鋒走紅得那麼快，記得那年，廣東全年全部地方全是謝霆鋒的歌。用「橫空出世」來形容他，是最貼切不過的。其實一開始我是不喜歡謝霆鋒的，可能是他相貌上佔了優勢，我一度認為他是靠長得帥混飯吃的（相反，周杰倫走紅時，我肯定他是有實力的，因為他那樣子也能走紅，是個異數，就好像內地的葛優）。而我們看著聽著成龍李連杰洪 洪寶劉德華張學友過來的一代，是喜歡實力派而反感偶像派的。

第一次看小謝演的片是《華英雄》，雖然只是配角，但覺得很出彩，尤其是那場與鄭伊健相認的哭戲，對一個新人來說，演得很棒。至少比房祖名演《千機變2》要好得多。那時候開始對他的印象改觀了。之後開始認真聽他的歌，從同學家拿了一套他99年的演唱會看了，發現他原來也是個「創作」歌手，最重要的是，他的偶像也是我最喜歡的歌手——BEYOND的黃家駒。從小謝身上，看到很多與黃家駒相似的地方，一樣的年輕活力，一樣的桀驁不馴，一樣的剛烈果敢，在一切都變得圓滑世故的娛樂圈來說，這算是最難能可貴的。所以那些年他一直「惹事生非」，但從未影響過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這些年是非太多，小謝有點萎靡不振的感覺，娛樂圈這東西，你一天不冒頭，可能你就會永遠地沉了下去。《無極》被批，《新警察故事》里是成龍大哥的世界，小謝雖然也在努力，可是始終欠些什麼東西。一直到《男兒本色》，這成了謝霆鋒的新起點。這不是我說的，而是他做出來，大家有目共睹的，從他為片子的賣命演出看來，他想證明給大家看，他謝霆鋒回來了。一開始的追逐戲，充滿力量感和速度感，而後是連翻打鬥，真人上陣，好多驚險鏡頭都不用替身，非常震撼，那感覺就像《英雄本色》裡的吳宇森的狄龍，他「回來就是要拿回以前失去的東西」。

還有值得一提的是小謝在裡面的造型，顯黑的臉，留著鬍子，很man，可能與現實中的他結了婚也有關係，終於開始做真正的男人了。喜歡港片有很多原因，其中之一是港片能找到讓人興奮的東西。

港片裡男人很男人，女人很女人，不像韓國和台灣地區，男人娘娘腔得像女人，女人霸道野性得像男人。香港就算現實中有奶油小生存在，導演都會儘量去弱他他。譬如《狗咬狗》的陳冠希，化妝之下成了個殺人機器。而細數TVB和無線的當紅男星，譬如歐陽震華，陶大宇，吳啟華，林鋒一類，無不是充滿男性的陽剛魅力的。反觀我們內地的超級女生和快樂男生之類的選秀活動，出來的所謂男人，要力量沒力量，要內涵沒內涵，想來可悲。所以說，港人很聰明，很會保護和維護自己的文化魅力。我們內地一直揚言對待外來文化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可結果總是「取其糟粕，棄其精華」。所以，我常常懷念八十年代末，那群揚言全盤西化的「激進份子」。

話題扯遠了，說回第二個主演，余文樂。對余文樂的過去不大了解，但是很喜歡他前些年的一些歌，例如《還你們匙》，《司機》，《失戀博物館》。感覺余文樂一直半紅不紫，有點像梁漢文，一直到《無間道2》之後，他終於讓更多人開始認識他了。

在《男兒本色》里，儘管角色設定讓人熟悉，彷彿看到《狗咬狗》的李粲森，但是他的打戲讓他成為亮點。可能是《龍虎門》後遺症吧。可惜在《龍虎門》里，余文樂的風頭被丹哥和小謝蓋過了，因為他在裡面耍的雙截棍顯得有點虛，遠沒有小謝的腿功和丹哥的掌功來得精彩。

陳木勝一直強調《男兒本色》要真材實料，爆炸不用電腦物技，驚險動作不用替身，打鬥要拳拳到肉。事實證明這世界上是「幾分耕耘幾分收穫」的，片子出來的效果出奇的震撼。余文樂的三腿貓功夫，在經驗豐富的成家班手裡出來，變得氣勢萬分，讓人刮目相看。

說說房祖名，咱們龍哥的寶貝兒子。

說實話，開始除了對他的《邊走邊唱》有點興趣之外，覺得他真的很一般。尤其是《千機變2》裡的糟糕演出，讓我對他沒抱什麼希望。而後到了《早熟》，發現他也沒太大進步。沒想到到了《男兒本色》，我會對房祖名徹底改觀。可能是鮮花也需要綠葉的襯托吧，在片子裡，與謝霆鋒和余文樂演的兩個陰暗角色對比之下，房祖名的角色讓人眼前一亮耳目一新，彷彿一下子看到了天使一般。他真的很陽光，很年輕，很正直，難怪在戲裡人家戲稱他為「童子軍」，你感覺他是一個剛正不阿的警察的同時，又會覺得他是個和藹可親的大哥哥，太有親和力了。

我覺得我小時候的警察叔叔的形象，應該就是房祖名這種的，不要太嚴肅，不要太老成，只要親切就夠了。

我習慣每看完一部片就到網上去查看相關的評論，發現房祖名人氣很高。一來與他演的角色有關，二來和他的演技也分不開的。在故事裡，他的尋找的哥哥從未出現過，可是他的表演，讓你能感覺到他那個哥哥的存在，彷彿就在世界某個角落，感情流露十分真切。而到最後一場他捨身抱住吳京的腿，歇斯底里地大喊，還有拿著槍和安志傑對峙的時候，都充分入戲了，我當時都忍不住感動了一下。我佩服房祖名的同時，不得不佩服陳木勝，三流的演員遇上一流的導演會成為一流的演員，一流的演員遇上三流的導演會成為三流的演員。所以，李連杰在徐克手裡紅了，真田廣之在陳凱歌手裡砸了。

接著該說吳京了。反派，又見反派。我在想，一個演員到異地發展，是不是非要演反派才能成功。譬如李連杰到好萊塢演了《致命武器4》，趙文卓到香港演《方世玉》，吳京來香港就是《殺破狼》，無一不是反派，都死得很慘。尤其是傑哥的《致命武器》，至今我沒勇氣看第二遍。

吳京應該是袁和平和張鑫炎發掘出來的吧，96年演了袁和平的《功夫小子闖情關》，後來是張鑫炎和袁和平聯繫製作的的《太極宗師》，功夫表演的水準都是上等水平，但是吳京沒趕上李連杰的運氣吧，後來混跡於內地的連續劇，拍了許多不怎麼出彩的肥皂武俠劇。

常常聽人說，吳京是生不逢時，沒趕上好的時代，不然他也能在香港紅透半邊天，其實不然。你讓吳京在那個年頭出道？八十年代初？那個時代是《最佳拍檔》和《開心鬼》的喜劇時期，張徹的武俠片剛剛過氣，八十年代末，是《英雄本色》和《倩女幽魂》冒火的時候，九十年代李連杰開始出現了，但事實上除了《黃飛鴻》之外，李連杰也沒想像中那麼風光。雖然出了許多經典，但是那時是香港電影的盛世，正直流行的是成龍的武打喜劇，周星馳的無厘頭，周潤發的槍戰，李連杰的功夫片雖然不斷推出，但票房上並沒有太大驚喜，尤其是後來的《精武英雄》和《太級張三丰》這麼經典的片，連票房前十都沒擠進，只有一千二百萬的票房，比起成龍周星馳他們動輒過四千萬的票房，實在寒磣。85至99年的票房排行榜之中，李連杰沒一部片拿到年度票房第一的。你看黃晶拍完《倚天屠龍記》之後，沒拍續集就知道當時功夫電影是相對慘澹的。而到九十年代末，香港電影全體「陽萎」（不好意思，用粗話），雄姿不再。

所以，縱觀這數十年，吳京完全沒有插足的機會，即使插足，也不見得會好。還是這兩年，港片重新抬頭了，尤其是動作片，彷彿又要回到當年那種拳拳到肉的武打，吳京終於要在電影界冒頭了。而另一位想轉型當導演不成而跑到好萊塢混武指的甄子丹也回來了。一部《殺破狼》，被稱為是繼《無間道》之後的港片救市之作。甄子丹算是徹底揚眉吐氣了一回。而吳京在片子死得很慘，現實中卻風光無限。之後和TWINS拍了《雙子神偷》，可是是平庸之作，到了《男兒本色》，反派又殺回來了，而且比《殺破狼》里更能打，三個正派打不過一個反派，人們說，這是在成龍李連杰電影裡想像不到的事，但是吳京做到了，所以讓大家為之一震。

吳京在片子裡的名字叫「天養生」，很喜歡這個名字。好像就是靠天來養活自己的意思，而他在片子裡也一直強調生存才重要，為了生存而不擇手斷。只不過他這個像是藉口而不是一種理念，讓人感覺是導演為了豐富反派形象而強加的藉口，反正聽起來不是很自然，顯得有點「硬」。房祖名最後一句問得好：生存就一定要殺人嗎？所以，所謂生存只是他們殺人的藉口，無法讓人共鳴。相比之下，還不如《新警察故事》裡的吳彥祖的「壞」來得真切一點。

畢竟是學武的，吳京的動作更帥，更有力。乾脆俐落，出手必狠，猶如獅子撲兔。以前我覺得由徐克來發掘吳京是最好的，可惜他們合作過《蜀山》之後沒再拍片了。現在看來，吳京的發揮空間還是很大的，香港現在是甄子丹復甦時期，吳京有著大把機會。

我想到另一個人，趙文卓，當年演了兩部《黃飛鴻》以及一部口碑不錯的《碧血藍天》，都半溫不火，如果現在趙文卓到香港，可能能趕上時候，抓緊時機吧。

最後我想說一下一個被大家忽略的演員，安志傑。看了不少關於《男兒本色》的評論，大多是喊著謝霆鋒、房祖名和吳京的，但是就忽略了安志傑。安志傑在片裡演天養義，戲份不少，尤其是最後一場戲，和房祖房對峙，然後自殺，雖然我猜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但是依然感覺到這場戲有神來之筆的作用。

如果單單是吳京出來一邊殺人一邊講述他那套不是理由的生存哲學，那麼就顯得單調枯燥了。安志傑這個反派遊走在良心與生存之間，先是與房祖名在車裡的對話，淡定自若而又心灰意冷，後面是鎮定地指著房額頭，讓房祖名殺他，更讓人為之動容。

最早知道安志傑這人，是通過徐克的《黑俠2》，片子裡的他比起李連杰的黑俠，更加青春活力，最重要的是，喜歡他張方臉和稜角分明的五官，總覺得他像我以前某個同學，但又想不起是誰，反正有著一種親切感。所以，第一印象很好。

後來看了他的《棋逢對手》（感覺是在《黑俠2》之前拍的）， 雖然一口王敏德式不咸不淡的廣東話，但反正覺得更加可愛。

安志傑在《新警察故事》里出演過反派，而且最後還和成龍有對打戲，可惜導演沒怎麼往他身上下筆墨，所以在片裡乏善或陳。《男兒本色》里，安志傑是個亮點，雖然沒有了打戲，但是文戲方面卻比其他人出彩，陳木勝彷彿很看重他了。他的角色是個反派，剛強之中透著溫情，溫情之中透著無奈，反正你不會感覺他是個純壞人，就是那種你不希望他死掉的反派。有點像《黃飛鴻》裡的嚴震東，但最後他還是死了，前面說過，從一開始他與房祖名對峙，我就猜到他會自殺，除了自殺，其他解決辦法都是最爛的。如果片子最後他良心發現決定悔過自新，或者一不小心被警察擊斃，那麼整部片子的水準都會大打折扣。最後他的悲劇結尾讓人動容，他說他會做個好人，然後說，那是在下輩子。這些都在我意料之中，可是還是忍不住感動。

說了那麼多影片的好，最好來挑點刺吧。可能跟學的專業有關，現在看片子越來越仔細，越來越講究了，譬如我喜歡用暴風影音來看片。因為他能慢放到一楨一楨，所以，總能挑出一些影片的毛病，要嘛是鏡頭有問題，要嘛是剪輯有問題，要嘛是穿幫，諸如此類。

《男兒本色》硬傷還是有的。記得有一場戲是謝霆鋒往前跑，迎面來一輛車，他從車頂上走過，然後縱身跳到另一輛車上，但是前面組接顯得生硬了。原來是第二個鏡頭，他是從靜止的車上跳出去的，與前面運動的車一接起來，感覺很怪。

其次是吳京追黃毛那一場，黃毛縱身跳下樓，由兩個鏡頭接起來，一個是起跳，一個是遠景的掉下去，但是起點顯得很假，因為要跳下樓，必須是往前跳的，有一定的傾前，但是黃毛跳起來時是筆直往上跳，這個從視覺習慣上，還是無法接受，剪輯師雖然剪到了最好，但是還是有遺憾。

第三個問題是關於片子的玻璃。為了烘托武打的氣勢，玻璃和桌椅的破碎在所難免，但是那些玻璃也太假啦，一看就知道是糖玻璃，人一撞上去就是粉碎，而不是碎裂，這讓我想起八十年代的動作片，那時成龍洪金寶他們打鬥時的玻璃還要逼真一些，怎麼現在技術進步了，反正看起來更假了？

到此，關於《男兒本色》的評論算完了，我回頭看了看，其實這不算是一篇嚴格意義上的影評，寫得太天馬行空了，想到什麼寫什麼，但這是我的寫作風格，沒辦法。就好像我高中寫作文，一直拿不到高分，但我最後出書了，而那些曾經有過作文被當成範文的同學，相信他們一輩子也難以寫出自己想表達的文字。創作，還是不要有界限比較好。

最後提一下看電影的問題。又暑假了，有時間也有心情去電影院看電影了。今年五月，因為忙著拍自己的短片，還有給一家公司拍廣告劇，錯過了《蜘蛛人3》，非常遺憾。終於在七月等來了期待已久的《變形金剛》，票價雖然貴，石家莊35rmb一場。但還是咬著牙看了兩遍，劇情上有點失望，但總體是滿意的，人家都說了，這是一場視覺的革命。石家莊的影院雖然沒有廣州的那麼好，但是依然大飽眼福。整部片子只能用震撼來形容，震撼到我能感覺到椅子在震動，音效太棒了。

上次和朋友討論DVD或者背投會不會取代電影院的問題，最後決論是不可能。電影院是無法取代的，那種視覺衝擊，音響效果，即使你有十萬塊錢的背投，也遠遠達不到那種效果。所以電影院是一種享受，一種感覺，一種氣氛。初中第一次進電影院，就感覺到VCD是那麼渺小，即使現在技術進步，從D5出到D9，但電影院也在升級，那種感覺，無法比擬。

不過國內電影票價實在高得嚇人，石家莊好些，三十或者四十塊就行了，北京廣州一地，都在六十以上。《變形金剛》在北京賣到八十塊，所以我在石家莊看了三十的，一比之下還是比較欣慰的。據美國朋友告知，美國看一場電影只是五塊多，而到我們這裡起碼都在三十以上。美國普通人收入，一天能在一百塊左右，也就說是，他們一天的收入，能看二十場電影，而我們國人普遍收入，一天只在三四十塊，也就是說，一天賺的錢還看不了一場電影。想來可悲，現在你明白為什麼國內電影票房跟不上去了吧。

而在電影院還是看大片比較值。那麼大的螢幕，那麼好的音響，你不看《變形金剛》卻看《夢想照進現實里》或者《面紗》，真有點不正常了（影視專業人士除外）。電影始終是視聽語言，視聽享受，到電影院，當然要看到最好的，聽到最棒的。所以我覺得，如果到電影院看文藝片的，要嘛是牛B，要嘛是裝B，要嘛就是二B。當然，唯美的文藝片還是值得一看，譬如《伊莎貝拉》，還是電影院看更棒。

注意，我沒有打擊文藝片的意思，免得一些自命清高的人罵我惡俗。我喜歡賈樟柯的《三峽好人》，但我不會到電影院去看它；我不喜歡《無極》，但我會到電影院看兩遍。
在電影院看喜劇片也很棒，一笑即哄堂大笑，記得當初看《功夫》，和一個女孩一塊去看，和整個電影院的人一塊笑，感覺真的很棒。可惜現在自己一個人，一個人好好過，一個人看電影，有開心的一面，有孤獨一面。有機會，還是找個人陪著看電影吧。

到此結束，沒想到開空間第一篇文字居然是影評，而且還是商業片的影評，更沒想到第一篇正式的影評寫這麼長，自己看了都怕。好久沒寫文字了，這一通文字下來，思路如行雲流水，頗有成就感。

2007-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