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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水--Water

水/祸水/月亮河

7.8 / 13,665人    117分鐘

導演: 蒂帕梅塔
編劇: 蒂帕梅塔
演員: 麗莎.雷 希瑪比斯瓦斯 約翰.亞伯拉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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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

2007-08-17 05:34:34

集體悲劇


作為2007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竊聽風暴]被廣泛的評論,很大程度源自那種隱約的共同記憶:監視、信任的缺失、悖逆人性……極權社會中,導演夫人,那個無辜的女人再次成為犧牲者。基耶斯洛夫斯基的溫柔注視中,她們是兩生花;而警察集團的機器,卻將她們扭曲成猶大。

關於受損害的女人們,同被提名最佳外語片的影片[水]更為直接。水是生命的源頭,恆河是能滌清罪惡的聖水,從前十分鐘的命題作文,貝托魯奇更是把水當作年華和生命的象徵。在這裡,Deepa Mehtade的影片當中,一切都不同了,水或有希望,但承載了過多的罪惡。片名的台譯「禍水」,則更能喚起我們的共鳴——古代中國社會萬用靈藥式的替罪羊。在男權主宰的世界中,女性成為瘖啞的附庸者、「他者」,聽憑「世界」塑造。如影片所關注的寡婦們,無論正值壯年或年幼無知,一旦作為自己標籤的「丈夫」消失,便要丟掉俗世的一切集中起來守節。相對於殉葬或者自焚的傳統,這似乎已經相當「進步」,尤其諷刺的是,森嚴的種姓制度在這樣的雜居中也宣告失效。

女孩Chuyia貫穿整部影片,懵懂間被父母嫁人,懵懂間「丈夫」歸西,然後淨髮,開始不明不白的苦行生活。在「寡婦之家」,她遇見形形色色的女人,沉默、暴虐,或者夢幻一般的婚禮碎片。長髮的Kalyani,美麗友善,遇到真摯的愛卻被罪惡碾碎。水是女人們的朋友,無論生活還是信仰,生還是死都息息相關,但本來神聖的水卻隱隱成為罪惡的載體……最終,連Chuyia也被罪惡吞噬。

 [水]與之前的[地]和[火]構成了關於印度的元素三部曲。導演對印度社會的大膽批判激怒了無數保守分子,他們在[地]上映時極盡搗亂之能事,使本想2000年即開拍的[水]一拖再拖,直到2003才在斯里蘭卡秘密開拍,2005年上映時的遭遇則有過之而無不及。宗教影響極深的印度

社會,等級觀念根深蒂固,在此背景下女性命運則更加悲慘。政府雖然通過立法努力改善婦女處境,但是無奈以《摩奴法典》為代表的傳統觀念阻礙了這一進程,直至今日婚姻仍然往往成印度女性的達摩克里斯之劍。更為致命的是,長期對女性的歧視給社會埋下了深深的裂痕。記得從前看過一部印度短片,無所依靠的加爾各答女孩跟著一群流浪的孩子遊走街頭,沒有前途沒有目標。歧視自然剝奪了她們與世界的正常交流,遑論通過教育獲取知識,最終使她們永遠處於被束縛和愚弄的境地。而相當一部份心智被扭曲的女人成為了罪惡的組成部份,如影片中的Madhumati,在現實世界同樣並不罕見。

通過集體悲劇指出社會問題後,導演藉助影片給出了一個方向。從影片中不斷提到的印度早期的改良主義者羅意(Ram Mohan Roy )和聖雄甘地來看,女性解放與民族獨立是一個趨近的過程。現代民主思想的廣泛傳播,使女性獲得了平等的機會。甘地在火車站發表講演,陽光柔軟的投在他的身上,少有的溫暖,聖者的光輝是未來的希望。受過教育的婆羅門女性Shakuntala挽救了收到摧殘的女孩,並把她託付給甘地的信徒,這或是導演所寄寓的最終期望吧。熙攘的人群中,她若有所思,剛才她保住了女人們僅剩的一點未來。

影片的故事發生在1938年,當時的男人在社會權力的支持下對女性實現陰陽兩界的獨佔。而新思想使這種非人道的社會風俗逐漸鬆動,但是女性獨立的道路卻異常的漫長,無論印度抑或全世界。影片結尾的字幕帶來了這樣的現實:「據2001年的調查,印度還有34000多寡婦。她們的境遇與2000多年前的摩奴時期相距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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