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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食男女 Eat Drink Man Woman

饮食男女/

7.8 / 23,415人    124分鐘

導演: 李安
編劇: 李安 王蕙玲
演員: 郎雄 歸亞蕾 楊貴媚 吳倩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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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W.Ang

2007-09-18 19:24:48

生命中的這些男人----感謝李安


短暫地以為看完了喜筵和飲食男女,我完全原諒了這兩個男人。

男人W依然是原諒。

40,50年代和70,80年代出生的人,註定有著穿越不了的感情壁壘。

雖然男人W虛榮,但是畢竟他都虛榮了50多年了,剩下的20年再持續虛榮,又有什麼錯?有什麼理由要求他改變他已經慣性維持了半個世紀的習性?況且又有什麼必要?這種習性鑄成了什麼大錯嗎?沒有,如果說除了對我心理上帶來的曾經的那些傷害,只要我已經度過那些年代了,對於其他的人,其他的事,並未有任何的特別不好的影響,不是嗎?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一味辛苦的,偏執的認為應該要他承認錯誤?要他承認曾經給我帶來的那些巨大的,在他看來從來不是傷害的傷害?沒有必要了。

看到郎雄在砸了桌子撒手而去的一幕,看到郎雄對吳倩蓮一顰一蹴時的不滿的神情,看完影片後我想當時那種不滿其實並不是不滿,但是情節當時我就是那麼斷論的。

我覺得其實所謂再不「仁道」的父母也終究是父母,當他老去,猶如落葉一樣的身軀在你作為兒女的人面前蹣跚的時候,你是怎樣的感受?

不同的是,吳倩蓮看到父親是在她眼前,而我,不用看見,遠在千里之外。

不看見那些令人會生傷感的畫面和殘影,也就不會產生憫然之意。

然而不憫然,則不會有相應的恨。

每當哀傷產生的時候,人們自發地會去回憶痛苦。因為哀傷而回憶出來的痛苦,必然帶出相關的恨意色彩,於是當哀傷和恨並重的時候,痛苦的就是這種感情的承載體本身----既是:這個人,這個矛盾載體。

而曾經一度,我就是這個載體。

李安的飲食男女,讓我給自己這種載體生涯找到一個化句號的理由。

  

不過所謂句點,只是恨意終結。並非意味著人會主動去化解什麼。在我看來,化解,依然沒有必要。冰山融化成水,水卻沒有義務要彙集成海。水依然是水,最多蒸發成汽,化成雲,而且難免說是烏雲。

我不恨了,不恨男人W。終其悲哀一生,如果再加上他所無法了解的我對他深深的無聲的恨,這種悲劇人生,根本連悲劇的意義都喪失了。只能給人留下黑暗聯想餘地的電影,我想沒有多少人願意主動欣賞。我也不願意。

那麼和這個男人就這樣吧,我不恨了,但也不愛。了解他對我的愛,那種深藏在心裡的,採用了完全不恰當的表達方式的畸形的愛。但僅限於我了解,我知道這個存在就夠了。畸形的愛是需要距離的。沒有距離的畸形的愛,實質上就是一把傷人的長刀。隨時可以把我捅得血淋淋。

他隨時持有一把用愛製成的剪刀,我在他身旁,他就捅我;我不在他身旁,他就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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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對於男人L,不恨了自然是不恨。其實也許我不能用這個字眼,因為我從頭到尾都是無奈和無力,沒有恨過。即便恨,都是曾經幼稚的自己的短暫情緒瞬間。


吳倩蓮,漂亮,聰明,事業有成。追她男人不乏其數。

  
趙文宣,和她產生了激情的衝動。其實也不能說是衝動,其實是人物發展的必然,兩個人必然性交,這個也是我感覺的。然而當時因為吳倩蓮腦子中錯誤的定位而嘎然。


而當吳倩蓮其實很大程度上(起碼40%)為了趙文宣而選擇放棄阿姆斯特丹陞遷的機會留在台灣的時候,趙文軒在表達了對於吳倩蓮的感情和經歷能夠無條件的完全感受的那種難得的男女默契之後,他平靜通知吳倩蓮:我們永遠不要性交。我們永遠當好朋友吧。我是blablabla地珍惜你。我要一輩子當你真心好友。。。。。。。。等等等等。吳倩蓮的心中只有錯愕,並且這種錯愕的心緒明顯的蒸發出來印在臉上。雖然她是竭力掩飾。


所以這點來說,趙文宣到底是咋個想的,我完全想不出來。他也是喜歡吳倩蓮的,而且可以說是兩個人在家庭形式上目前沒有任何人的阻礙。他即使有個法律上的妻子,但是也是只欠一個離婚證書了,雙方的。關鍵在於他和她太soul mate了。我想,是不是因為這一點,才使得兩個人在選擇方向上,出現截然相反的結果。吳倩蓮因為他是soul mate,所以選擇留下,而他卻也因為吳是他的soul mate, 所以選擇作朋友。是不是對於這種男人來說,想要長久和一個女性朋友維持深厚友誼的形式,只能是「朋友」?

當然我曉得,這個和男人L選擇和我做朋友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選擇。

男人L和我做朋友,我想從很大程度上來說,他是出於不想傷害我。就像他說的,他不想我難受,所以選擇友情留下來的這條路。而實際上,如果不是我作為一個對他抱有那麼多年的感情的女性(我們暫且無視一個事實:這種感情是我自己多年臆想醞釀加深的。。。。。。),我想他興許連做朋友的餘地都不會給我。不過其實這些都無關緊要了。

因為當兩個人分割兩地,事實就是那麼遙遠,距離讓人其實對於感情的形式和定義還有所謂層次級別,都是毫無意義的圈地運動。

思考再多,定義再多,任它是狹隘還是廣義的,都是無聊。


一切只有一個是真的,實際的:有一天因為工作或者學習去倫敦,一切才談得上是一種意義。實際的意義。生活在現實中吧。「日子」這種東西自被人們解析以來,就充滿了現實性的潛在意義。也有自嘲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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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矛盾體。我很擅長幻想。雖然我覺得C姐的幻想能力比老子牛得多,但是我在幻想的當時往往比大家都投入,這個和我本身投入在幻想裡面的感情砝碼是成正比的,我覺得這種程度的幻想可能稱其為「臆想」更為恰當。

問題在於,我也許比很多人都更強調活在現實中。這種從臆想世界走出來的極大的落差,讓心總是在上下顛簸。所以總是很掙扎。
  
片中還有一個男人。即吳倩蓮前男友,目前的性伴侶。這個男人我也甚是無語。他讓我在對男人這個話題淡化了5個月後,再次打開老子對男人的「天眼」,就像老子對大肉電話中的說的那樣:老子又開眼了。。。。。。

  
男人B火速的結婚。對像是一個唐突出現的女子。吳倩蓮得知這個消息時的錯愕申請,我稱之為錯愕B。整部片子就是前後這兩個男人面前吳倩蓮的兩次錯愕讓我印象頗深。

  
吳倩蓮一度以為這個男人是不屬於婚姻的。註定和不同的女人漂泊一生。不過吳倩蓮暗自以為自己起碼算是男人B身邊里婚姻最近的一個女人。曾經是,現在也許姑且也算是。我想這個想法也算是吳倩蓮對她和男人B之間的關係安於現狀的一個很關鍵的自慰因素。


不過男人終究是男人,終究不是女人。所以男人在做出新決定和新改變的同時,女人能做的,只有承認它,接受它,就可以了。沒有辦法追溯它,分析它。因為是分析不來的。


男人B告訴吳倩蓮他想結婚了。儘管他不停強調,結婚和不結婚沒有什麼區別。日子都是一樣的過。生活公式依然沒有出現加減乘除的移位。但是對於女人來說,你結婚了就是結婚了。你選擇了婚姻,你就是選擇婚姻。什麼沒有變化,什麼依然相同,都是扯淡。通通是扯淡。

  
男人B對吳倩蓮說,我們還是維持朋友關係吧。我是說和以前一樣的朋友。我等會要去找sophia, 現在還有2個小時。我的辦公室有空間。你懂我的意思吧?

  
天眼開了。

  
  
我覺得一個朋友有一句話說得很好:男人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

恩,從來都是。越了解,就覺得越是。

  
吳倩蓮,從一開始最吃香的角色,到後來姐姐妹妹都嫁做她人離開家了,年邁的身體不好的父親也有了新的妻子和新的小兒。在結局中的吳倩蓮,原來才是一開始似乎什麼都擁有的最後卻一無所有的悲劇人物。於是她再次改變主意,離開台灣,去阿姆斯特丹工作。

  

當然影片的結局並非生活的終結。日子仍然繼續,痛苦和快樂,依然相伴相生。

  
父親的味覺恢復了,片終吳倩蓮給父親成湯的畫面,定格。

  
我的心,似乎在更高的一層,定格。

  
我原諒了自己的恨意。

恨意這種東西,一旦被原諒,註定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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