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情人·她的劫後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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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秘密有關情人。Lover。
   
    杜拉斯就不必再說了。這個充滿激情的老太太，遠在你我的想像之外。再多的評論，也是廢話。看見過關於對她人格的分析評論，似乎條條是道。我不喜歡。也不關心她人格、心理狀況如何。但有一點肯定很重要，喜歡她和她的書的讀者的確很虔誠。這不是一種膜拜或另種形式的推崇，而是自然之性的流露。
 
    我15歲時讀她的《情人》。對於其中的性愛描寫，臉頰緋紅不已，充滿好奇。只是覺得裡面這個女人太年輕，那個中國情人太不厚道，仗著自己有錢居然勾搭年幼女子。後來漸漸有些領悟。再後來，看電影《情人》時，我卻想不起書裡面的很多情節來了。
   
    電影《情人》由法國導演讓·雅克·阿諾於1991年搬上螢幕。入選了法國坎城電影節，是法國1991年度《電影手冊》佳片之一。有人描寫這部電影說，印象最深刻的是梁家輝性感的屁股。個人覺得，這話直擊人心。不得不承認，裡面有關肉體交融的藝術鏡頭唯美得令人嘆為觀止。15歲的法國模特簡·瑪琦在影片裡的表演也非同一般。不甚精緻的面容和身材，在電影裡卻恰到好處。與書中描寫的少女很是符合。
 
    儘管裡面的許多交合鏡頭由電影剪接而成，其藝術價值卻仍然超越拍攝本身的成就。影片寫實、沉靜、鈍重的畫面，洋溢著壓抑的情感，其實充滿了巨大的活力。情感的審美在鏡頭的轉換和銜接之下，彷彿一段模糊中被拉長的視線，在距離上漸漸恆久。也如在時間的長河裡生生不息，似水流年見證了一場註定沒有歸宿的愛情。
 
    影片最後的獨白耐人尋味。Alexandra Dumas號橫渡在深夜平靜無風的印度洋上時，少女聽見甲板上傳來悠揚的華爾茲舞曲。她感受到了某種天意的安排，心中充滿悲傷，開始在黑暗中哭泣。那音樂讓她想起她的中國情人。突然間，她才知道自己深愛著他，才意識到那份她從未承認過的愛情。
 
    那份曾經流失的愛情，就似水流經過沙地一般，瞬間消失；直到那一刻，在大海上音樂飄揚時，才被自己重新發現。少女哭泣的聲音，像單純、直接、簡約卻盛大的伴奏，隨著鋼琴聲的悠揚，穿透了黑暗和烏雲，直抵人內心最柔軟處。

    那一刻，最動情。
 
    有時候，人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動了情。就如片中的少女。把感情過份交託世俗，人往往有似乎的從容和堅強。從不知道這樣的姿態背後，有深深的隱喻和潛伏的悲劇。非要在疼痛之後，才看到珍貴和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東西。
 
    有人說，人就是賤，總說要向前走，可偏喜歡往後看；到後來，還說出來一句，原來舊時光她是個美人，因而人之賤可見一斑。其實也不無道理。
 
    人輕易樂在清醒之前，活在疼痛之後。等青春越過一道嘆息的牆，即使經典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