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話閒談之《Sublime》

片名: Sublime
導演: Tony Krantz
主演：Paget Brewster， 湯瑪士 Cavanagh
上映年度: 2007
製片國家/地區: USA

    影片的中文譯名加上豆瓣的三兩句劇情簡介，不當成是恐怖片才怪，於是越看越覺得上當。幸好我這個人，從《橡皮頭》到《色即是空》，從《循環自殺》到《DreamGirls》，基本上是電影都能看的下去（我討厭的演員參演影片除外），遂隨遇而安，從容篤定往下看。

    影片的基調是絕望，從頭到尾，奢望光明結局的人最好跳過此片不看。不是說好萊塢不喜歡這套嗎？話說回來，這種題材也整大團圓，衝擊力和表達效果將降低到最低點。影片中有些鏡頭荒謬得很，而調度和配樂、燈光，也帶著點迷幻和抽象，剎那間竟有些先鋒電影的味道。我頓時好奇心大起。按說，這種小cult片（沒有輕視Tony Krantz 的意思），應該不會走到先鋒和形式主義的地步。這好奇心，吸引我迫不及待去揭開懸念。

    慚愧的很，還是被導演涮了一把。我怎麼不吸取《穆赫蘭道》的教訓呢？

    提到《穆》，想必大家都明白過來：主人公離奇（近乎恐怖，大概這正是中文譯名的由來）而悲慘的遭遇，恐怖的醫院，突兀的鏡頭和人物出場，加上一些故作高深（至少我是這樣看，不排除英語俚語和典故與我不熟）的台詞，其實不過是「植物人」主人公一場遺世獨立的夢魘而已。

    我應該有所察覺的，譬如現實生活中妻子打算離開自己，夢境裡她和醫生偷情；與兒子的對話中透露出白人基督徒對美洲黑人的恐懼（「距離感」似乎更好），夢中黑人異客的極端種族主義和殘暴血腥；面對女兒情竇初開，男友一個接一個表示出的關心，夢中則是目睹一對小蕾絲邊在自己病床前親熱。所有這些，已然泄漏足夠的訊息——包括影片開頭主人公從夢中醒來——讓觀眾我猜測到故事的真相，現在「反思」，原因歸結到兩點：1、我比較熱衷陰謀論，特別是病房裡電視機播放的一看就知道不合情理的電視節目；2，這一點最重要，我以為導演要玩兒別出心裁，玩兒心跳（MD，被豆瓣害了），睜大眼睛等著高潮，完全忘記尋思了。

    影片的最後呼應開頭夫妻的對話：

    女：你知道大家都怎麼說？
    男：如果你夢到自己在墜落，
    女：而且跌落到地面，
    男：你一定會死。

    夢魘里受盡折磨的主人公砸碎玻璃窗，一躍而下，和大地親密接觸，同時，白色床單上仰躺的植物人，閉上了眼睛。我要強調的是：這個鏡頭中，導演使用了一段影片中從未有過的輕快配樂。有人從中得到啟示：導演看來是贊成「安樂死」嗎？家人的希望和堅持，卻給病患持續的痛苦和煎熬，不如放手。

    突然想推薦柴靜看一看。

    但是我也以為這不是重點，或者導演主要的意圖，畢竟主人公是因為醫療事故導致意識昏迷，而其夢中所遇，皆是映射現實。就像《殭屍西恩》對英國人刻板、守舊的生活肆意調侃一樣，《Sublime》更像是對美國現代社會醫療制度、種族歧視、家庭矛盾、友情的膚淺反思。

    膚淺，和我現在的心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