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的滋味

昏昏沉沉地看完了《成功的滋味》（Sweet Smell of Success，1957）。選它只是因為它在IMDB Film Noir Top50裡面。看得不算投入，一是語言不是很簡單，而我只有英文字幕；二是Storyline沒有很快吸引我。

事後查了一下，導演Alexander Mackendrick生於1910年代，在此片之後不久正值壯年就淡出影壇了，我想這不得不歸罪於當年這部片子糟糕的票房。絕妙的台詞和表演，美麗清純的女主角，頂級的攝影（出自黃宗霑[詹姆士 Wong Howe]之手）都不能挽救它。

一個不能贏得票房的導演意味著沒有人肯投錢給他。他所有的想法，無論多天才，都只能是想法了。我想起一個斯約斯特洛姆（Victor Sjostrom）講給別人聽的段子。他說他去看望病榻上的斯蒂勒（Mauritz Stiller），坐了好一陣後者都沒怎麼說話，探視時間到他要走了，斯蒂勒突然拉著他的手說，我在構思一部偉大的電影，關於整個人類的命運。斯約斯特洛姆說，你現在好好休息，明天講給我聽。但他走後，斯蒂勒很快陷入意識不清的狀態。1928年11月18日，斯蒂勒因為感染性胸膜炎卒於斯德哥爾摩。

幾年前，好萊塢張開雙臂邀請這兩位瑞典最偉大的導演赴美髮展。斯蒂勒堅持帶上初出茅廬的小姑娘葛麗泰·嘉寶。誰想嘉寶憑藉惡魔女妖的形象留了下來，她的導師斯蒂勒卻不見容於好萊塢，在拍攝《妖婦》（The Temptress，1926）的時候被麥克梅奪了導筒。我看到影像資料里遊蕩兩年後踏上歸途的斯蒂勒，落魄，稍顯畏縮，籠罩著死亡的氣息。

失敗被踢出局的滋味大概遠遠比被front office虐要苦澀得多，至少後者還有被虐的資格。   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