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estra di fronte, La

羅馬，1943年。
他殺了人。
當他年邁痴呆，遇上喬凡娜一家，跟她的孩子說他叫賽門。


喬凡娜，略帶蒼白冷漠的臉，有一種雕像的精緻。
厭惡的工作，感情殆盡的婚姻，年幼的孩子，她，有一些些暴躁。
她的朋友對她講，放鬆點親愛的，否則你會變成白痴。
夜晚，在廚房做完清潔，關了燈，站在窗前抽菸。總是面容憂傷。
對面住著獨身男子，她站在黑暗裡看著他，有如默劇。


喬凡娜極不願賽門留下，卻送不走，家裡一次次爭吵。
賽門很沉默。
當喬凡娜為酒吧做糕點時，他糾正了她一些錯誤，話語專業。


這麼近那麼遠的男人叫羅倫茲，他們終於遇上，在朋友的酒吧。
賽門走失，他們一起找。
賽門把過去與現在混了，甚至出現幻覺，找到當年工作的麵包房，但一切都說不清，他跪在地上，哭著拍打卷閘門。
喬凡娜只能把他帶回家。
回家之後，喬凡娜接到羅倫茲的電話，他婉轉地借別人的故事宣告了他的愛情。
 －我永遠愛你，我們要繼續愛著對方，因為沒有人會原諒我們的愛情。


賽門跟喬凡娜說：如果愛情總是能像開始那樣就好了，充滿激情，改進對方，一起解決困難……
 － 恩，可是那不簡單。
兩人的關係溶洽了很多，還跳了舞，賽門又沉沒在往日。


喬凡娜發現賽門手臂上有集中營的號碼，羅倫茲了解到警察局沒有尋失憶老人的案件。
第二天，他們再見面。一開始談賽門，後來他又跟她講一些私已的話。
 －我只知道，每天早上8點，你必須送你的孩子們上學，你那個有個黑人小孩的朋友常跟你在一起，我知道你每晚洗完碗盤以後，就會廚房抽菸，並且在自來水龍頭下面把煙熄滅，我知道你晚上經常在家裡走來走去，走到窗戶邊向外看，但是我不

知道你看見什麼。


當年的麵包房如今是布料店，羅倫茲和喬凡娜打聽到的是一位老太太的弟弟叫賽門，已死在集中營。


喬凡娜回到家裡，賽門不在，喬凡娜和丈夫菲利浦又發生爭吵。
她讀了從賽門送洗衣服中發現的一封信。


親愛的賽門，
你走後，紅色不再是紅色，蔚藍的天空也不再蔚藍，樹木不再是綠色。
你走後，我不得不在我對你的嚮往中搜尋顏色。
你走後，我感到更加痛苦。
讓我們的愛那麼膽小和秘密，我後悔等待，後悔放棄。
編碼的資訊，在滿是盲人的世界裡我們偷偷的一瞥，誰不想看，因為如果他們看見我們，我們就成了他們的羞恥，他們的仇恨，他們的殘忍。
我後悔沒有勇氣請求你原諒，這就是我不再朝你窗戶看的原因。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你那來自美麗世界的名字以及夢想。
在那個世界裡，樹不會被禁止成為樹，或者禁止天空變成藍色，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更好的世界，在那裡沒有人會叫我戴維，在那裡的每個人都叫我維洛里太太，我怎麼能說這是個完美的世界？我怎麼能那樣說，如果沒有你在我身邊……


喬凡娜把信拿給羅倫茲看。
羅倫茲跟她說，他被調去伊基爾，幾天之內離開。
 － 那一定是個美麗的小島。
 －原本是的，但是現在不是了。總是這樣，我從來不拿手於猜測出最合適的時間，幾天前，我還以為這次的進展能夠拯救我，那是我現在唯一想要的一樣東西，看來我永遠都是在錯誤的時間得到我所要的。在我的夢想中，一切事情總是很美好的。但是當我努力試著把它變成現實的時候……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抱歉，我明知道，但是……只是我，我願意永遠坐在這個長椅子上。雖然我知道這永遠不可……
喬凡娜吻上這張即將離別的嘴。
他們的確是合襯的一對。


喬凡娜及朋友恩明兩家人聚餐。
喬凡娜落寞地抽著煙，在自己的世界裡。餐桌上的一切與她隔絕。


喬凡娜試著找戴維·維洛里。卻見到賽門，原來他便是戴維。

賽門是他的同性戀人。在他忘記一切之後，賽門是他腦海里唯一記得的名字。
而那封信，賽門從沒看過。
羅馬的40年代，戴維與賽門秘密地相愛。他們把不為人知的信放噴泉的石頭中間。交換彼此心意。


在戴維的廚房，桌上已準備好了各式各樣做蛋糕的材料。
他問喬凡娜，你嘗過瓦倪拉香水的味道嗎？
 － 是的，但是……很冷淡的。
 －冷淡，是的，很冷淡，你已經把你的感情變成一種愛好。

你不能那樣浪費你的糕點天份。


戴維跟喬凡娜一起做蛋糕，言傳身教。
喬凡娜回去的時候，戴維的助手跟她說：他是個很棒的糕點師父，他是名揚歐洲的大師，他就是1943年10月16號救我的那個人。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是嗎？納粹……在凌晨的時候開始，持續了一整天，想把所有的人都拉到他們的車上，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並不是猶太人區，而是整個羅馬。戴維警告所有的人，那天他拯救小孩，所以他獲得了獎牌和名譽，這是他該得的。你為他做什麼？你不知道你獲得了多大的特權，他絕對不會讓別人跟他一起做點心的，更不要說給他們烘焙工具了，你也是麵包師嗎？


這是悲劇的結果。
恩明給喬凡娜與羅倫茲下結論。
 －是的，好好享受一下吧，這是不想他唯一的方法，回家去吧，把自己打扮漂亮，讓你的孩子們在我家過夜，那就是最終的結果，不要作出那個表情，這又不是悲劇，聽著，如果你做的好的話，那將會過得非常完美。


束手無策的喬凡娜聽從恩明的建議。
羅倫茲家裡，一些東西已打包好了。
離別在眉梢。
擁抱親吻都迫切。
敗給他們相望的窗戶。
當喬凡娜推開羅倫茲的窗戶，望向自己家，丈夫孩子，一個個出現。甚至看到憂傷的自己在窗邊吸菸。

那邊才是她的現實。


她轉身對羅倫茲說，這樣的改變你會承擔起很大的責任。你的生活會完全改變過來。新的地方，新的工作，新朋友，剛開始的時候很困難。
但是，我沒有叫你來。我可以等你。


她終於掙脫他的懷抱。


喬凡娜把戴維送洗的衣服送回去，見到他做了花樣各異的許多蛋糕。他抱怨空氣太潮濕了很難做。


他又想起1943年10月16號。
那天晚上我拯救了很多人。嘲笑我的那些人。不相信我的人。那些人不能接受的是我失去了賽門。為了救他們，我失去了他。我在十字路口，你明白嗎？但是沒有去賽門那裡，我選擇了告訴其他人，我必須讓他們知道這是值得的，首先救他們表示

我的救贖。你把孩子放在誰那裡，你誰都不能相信，每個鄰居都可能是告密者，間諜，回家把他們藏起來，儘量帶到遠一點……我不擔心自己，我現在什麼都不能做了，但是你……你還有選擇。你可以改變，喬凡娜，不要因為能活著而滿意。你必

需要求，活得更好，更有意義而不是幻想，我沒那樣做。
他神智不甚清晰，仍舊有看透人世的智慧。


喬凡娜回家後一夜未能入眠。
上夜班的丈夫回家。
她跟他講決定辭職，想到糕點店工作。要他幫忙。
一直強勢的她，現在誠心誠意請求他。


恩明看到羅倫茲正在搬家，告知喬凡娜。她強作鎮靜繼續揉著麵團。


樓下的羅倫茲一切收拾妥當，望著喬凡娜的窗戶。心情澎湃。卻毫無行動。


恩明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不作勸說。
她終於按耐不住，扔下圍裙跑下樓。
羅倫茲的車子剛好開走。
這樣也好。


羅倫茲的房子有人入住了，喬凡娜看著愣了半天。
她去了戴維與賽門信的地方，緬懷著戴維。


親愛的戴維，
自從你永遠地離開我們，馬蒂娜常常向我問起你。她仍然叫你賽門，我很快告訴她你的故事。
昨天上班的時候，我第一次被問到，自己做一個蛋糕，你猜我會做的是哪一種呢？蛋糕師傅沒說，但是他列出了一個禮拜要製作的蛋糕清單。我想那應該是個好現象。
菲利普和我開始接班了，他看起來就像中獎一般的非常高興。我明白我現在不能對他要求太多。
當我想羅倫茲，我很害怕我即將遺忘他的臉孔，我再也無法回想起他的聲音，他現在在做什麼呢？他正在對誰微笑呢？
我仍然需要你的建議，戴維。你的一瞥，你的舉動。
但之後，我出奇不意的在心裡感受到了你的一舉一動。
當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才真的體會到你……
是否每個從你身邊離去的人，都會有一部份靈魂從他們身上脫離去追隨你了呢？
難道這就是記憶的秘密嗎？
如果那是真的話，我覺得更加安心了。
因為我知道我將永遠會不孤單。   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