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子上的蝴蝶》：小題大做背後的現實意義

據說有些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老公肉體出軌，卻絕不能忍受其精神上的出軌，但從肉體到精神有多遠的距離呢？恐怕沒有一個女人測量得准！
                                            ―――韓兮

有人說女人感性，男人理性，所以感性的女人希望佔據老公全部的精神世界，而理性的男人即便得到許多女人身體，但最後還是要回到老婆的身邊。《輪子上的蝴蝶》大概正體顯了這種說法。
客觀地說，此片的結局雖然有些意想不到，但多少也有些小題大做的感覺，無非是對偷情的懲罰，卻整出一場驚悚的陰謀來，這的確與現實有些脫離，但懲罰本身卻絕對沒有任何錯誤的，我們看到的只是方法上的演繹。
影片開始於平靜，三口之家的生活看起來十分地美滿，尼爾在公司受到重用，而妻子顯然也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女性。一般來說，平靜的鋪墊都是為了影片後面驚悚做準備的，但也有一些例外，導演在平靜中設置些極其微小的細節，令觀眾看起來多少有點不舒服，這樣便可以逐漸釣起觀眾的胃口。而影片顯然是採用了第二種，當布魯斯南所扮演的萊恩站在高樓的邊緣用望遠鏡盯著尼爾的時候，平靜中的危險便體顯了出來，於是，觀眾們開始有些期待與猜測了。
果然，當尼爾與妻子做在了車子中時，萊恩便突然從后座里坐了起來。這是一個違背常識的情節，但的確起到了驚悚的效果，影片的節奏也開始加快了，衝突立即產生了，一宗綁架案初見端倪。
孩子在別人的手裡，尼爾夫婦倆不得不聽從萊恩的指令，首先便是取錢。但萬萬沒有想到，萊恩卻將尼爾取來的全部家當都焚之一炬。一宗綁票案，卻不是為了錢，那麼是為了什麼呢？相信此時的觀眾都會在心中有些猜測的，而且這種猜測大多會轉移到尼爾的工作上來，也許是正在做的項目出了什麼問題？但更令觀眾想不到的是，接下來萊恩卻要求尼爾立即辭去自己的工作。於是，觀眾們的猜測又落空了。
此時，觀眾們會發現導演的所有創作實際上都將觀眾的想法適時的加入了進去。首先便是綁票案，由於影片開篇的部份沒有任何萊恩的動機預示，所以觀眾完全會按照慣常的思維猜測，即要贖金。但當所謂的贖金被銷毀後，觀眾的猜測自然會轉到工作上來，可尼爾的辭職令尼爾並沒有任何權力了，所以工作也被排除掉了。那麼剩下的自然便是個人恩怨了。如果說贖金與工作都是社會意義的，那麼個人恩怨則是家庭的。
從社會轉向家庭，萊恩的佈局在一步步地縮小著，而觀眾的思維恰恰也是這樣一個縮小的過程，這當然是導演有意安排的，但為什麼要構成這樣的順序呢？
影片可以說是一部如何摧殘男人的教課書，這的確看起來十分地可怕。金錢與事業是男人社會性的象徵，但銷毀的家當以及辭去的工作都令尼爾失去了這些社會身份，一個男人一旦失去了社會身份，他所有的尊嚴也同時會失去的。對於這樣的男人來說，他唯一可以前往的只有家庭。人們常說女人是男人的避風港，所以為男人準備好的最後一塊遮羞布其實就是妻子，但當尼爾滿懷希望地前往警局時，一個假設擺在了他的面前，也許這一切都是妻子的陰謀，妻子要離他而去，於是尼爾終於徹底被擊垮了，他失去了所有，社會地位以及家庭。
影片一直到這裡都是相當精彩的，也相當具有邏輯性，尤其是對男性社會身份以及家庭身份的把握都恰到好處。但十分可惜，此時影片開始轉向答疑時間，萊恩為什麼這麼做，動機在哪裡？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妻子終於被萊恩帶回來了，尼爾在失去所有之後又莫名其妙地看到了妻子。對於一個失去金錢失去事業的男人來說，妻子與女兒所構成的家庭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所以當這根稻草失而復得的時候尤為珍貴。
由於女兒仍在萊恩的控制之下，所以尼爾必須繼續完成萊恩的指示，而這指示就是揭示影片的最大懸念。偷情終於成為全劇的註解，但這裡面卻存在著兩個大問題，第一、整部劇情中尼爾是第一受控者，而情婦只是簡單地被告知尼爾為了家庭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很顯然這裡是厚此薄彼的，萊恩的努力多少有些做作了，第二則是偷情這個動機不足以完成對一個男性所有生活的摧殘，而這種摧殘真是尼爾妻子所要的嗎？
影片本身具有一定地演繹價值，但由於動機設立的不合理使得影片所有情節以及邏輯都建立在了一塊不可靠的基石上，這樣一來，作為觀眾便大有上當之感也在所難免了。

韓兮
2007-12-27於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