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獅
2008-01-19 04:59:15
巴黎和諧之夢
五年前我讀高三,喜歡踢毽,我們都為瘋狂.後來說過這樣一句話,大概意思是,當時所有人都喜歡那個古靈精怪的姑娘,除非他被黑磚窯拐賣了.
後來我聽星爺講,也就是那陣子,戴錦華去法國開會,遇見了當地某電影大牛.戴錦華揚了揚手頭艾蜜莉的海報,向大牛示好.沒想到該大牛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這樣粗魯地對待一個女士,大牛也許真是大為光火.
戴錦華接著說,那是因為艾蜜莉在法國是有爭議的.因為這部電影--按戴的話--呈現了一個贗品的巴黎.艾蜜莉生活在一個老法國,它的關鍵詞是浪漫,懷舊與凝滯,那裡沒有一個阿拉伯人,黑人,東亞人或者東歐人,也沒有光頭黨.好像乞丐倒是有一個,很遺憾,他當天放假.
這些被熱內和諧掉的傢伙,在La Haine里盡數登場,(艾蜜莉與La Haine的區別正向申奧宣傳片和)這比它利索的鏡頭和暢快的剪輯更加吸引我.文斯,薩義德,休伯特和一把槍,在暗無天日的巴黎遊蕩 (想想巴爾扎克,雨果和歐仁蘇,最重要的,想想波德萊爾,想想新浪潮和考里斯馬基的),出現在公寓,班房,畫廊,甚至還幾乎偷了一輛車,又跟包括光頭黨在內的各路人大打出手,到處充當攪局角色.這是另一個都市奧德賽的故事,最後又是"我沒地兒去,怎麼辦?"的地下嬰兒式困擾.
我向對巴黎抱有幻想,"浪漫之都"常在嘴邊的人推薦這部電影,雖然我沒去過巴黎,我還是感到這種幻想不應該繼續強化了,與眾多第三世界國家一樣,巴黎不能永遠停留在明信片上.五大國之一的法國的首都還不是無主之城(休伯特曾對那條黑狗說,你的主人是個白痴),但它的混雜也許不亞於里約.
最後,休伯特和光頭黨(想想This Is England,再納粹的光頭黨也不是天生操蛋),都用槍指著對方.其實,他們應該轉身,一同把槍口指向那塊廣告牌--世界與你同在,指向我們共同的敵人--呼風喚雨的跨國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