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訊息
二分之一的友情--Dear Friends

亲爱的朋友/二分之一的友情(台)/DearFriends

6.5 / 444人    115分鐘

導演: 兩澤和幸
演員: 北川景子 本假屋唯香
電影評論更多影評

百合姜撞獅

2008-01-30 22:24:02

友情的信念與救贖

************這篇影評可能有雷************

    《親愛的朋友》海報之一,是北川景子的面部特寫。眉眼微蹙,眼神裡承載著冷酷、戒備,然而也流露出無形卻深存心底的脆弱。就像一隻警覺的小獸,防備著外界的傷害。上方用手寫體印著「朋友,是必要的嗎?」。
    北川景子飾演的利奈,是這樣一個漂亮的,耀眼的,迷人的,卻又自私的,尖刻的的,叛逆的現代女孩。影片一開始,就刻意描繪她對「朋友」的鄙夷,對「朋友」進行徹底反問。和朋友廣子的男友上床,看到廣子回來後仍若無其事的躺在那和她打招呼,慵懶的抓頭髮,翻身,打哈欠,面對「你可是我朋友!」這樣的斥責,十分坦然的回答:「所以才借用一下啊。」在學校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驕傲表情,無聊的小動作;在喧囂夜場裡的性感張揚,魅惑的神態,瀟灑的舉止,勾魂攝魄的舞姿;在家裡對父母的無視,在凌亂的臥房裡的自由隨性;北川景子把這樣一個問題少女演的十分到位,戲中也充滿各種細節凸顯利奈的個性和心理。其實她就是一個迷失的孩子,家境富裕,母親溺愛,所以反而厭倦,要逃離,和父親關係比較疏離,沒有交流。因而,家對利奈來說只是一間無趣的房子吧,加上兩個頂煩的人。利奈父親說的好:「她只是有需要時利用一下父母罷了。」
    她也有著驕傲的資本——年輕美麗,風華正茂。可愛的外表和奔放的個性吸引不少人氣——主要在夜店。北川景子真的是很令人驚艷,一部戲裡一個風格,塑造角色極為成功。利奈,看上去如此光鮮亮麗,扭著身段走在夜間的鬧市中,隨處都有喊她名字向她打招呼的行人,還有不少搭訕的陌生男人。在熱鬧的歌舞狂歡的酒吧里,她就是女王,是super star。這是令人沉醉卻又短暫虛幻的幸福,像肥皂泡,斑斕而易碎。縱使街上再多的人喊出「利奈」,誇讚她的美貌,那些便是真正的朋友嗎?酒吧里一起喝酒的人,一起熱舞的人,僅僅是一時迸發的激情,前提是正是她的光彩,還有夜店的特定氛圍。酒吧,本就是一個曖昧的地方,一個讓城市裡孤單的靈魂聚集,大聲喧囂,放浪形骸,一面歡笑一面更加寂寞的地方。寂寞是可恥的,所以沒有人會承認。酒吧,讓人虛擲時間,獲得一種假像的滿足,待到曲終人散,便須重歸現實。空虛,可怕的空虛,像無限擴大的黑洞,不斷吞噬著一切,迫切的需要什麼來填補心中可怕的空虛,於是在迷離的夜,在黑暗的讓人更有安全感的夜,找尋一個逃避的空間,以震耳欲聾的音樂,撞擊心臟的節拍,熱辣勁暴的狂舞,新鮮陌生的過客,來掩蓋現實的問題,來麻痹脆弱的自己,來獲取有限的快感。其實利奈,心底也是寂寞的。口口聲聲說不需要朋友,總是冷傲的姿態,看上去很老成,其實她真正經歷的世事太少了,不懂的太多了。
    利奈最清楚的,是人心的涼薄。也許她受過什麼傷害,所以才使自己變得更涼薄。與被別人傷害,不如傷害別人。把朋友看做利用的工具,就可以避免因為投入真情而可能遭遇的背叛的傷痛。久而久之,便錯覺自己一個人活得很好,不知自己其實是在父母庇護之下才能這麼瀟灑的活著,不知其實是因為自己生活條件比較好所以還沒遇上設麼真正的挫敗。她對愛情也是一種不信的態度,只是偶爾玩玩。在酒店遇到人氣極旺的新DJ洋介,她上前展現自己,與他共舞。兩次與他親熱,兩次都半途停下瀟灑離去,倒引得洋介對她上了心。開始的利奈,根本看不上洋介,只是因為他很有人氣,才去施展一下魅力,吸引對方。這是一種較量,一種遊戲,一種打發無聊沒事找事的玩法,一種略帶刺激性的挑戰。有種說法是在愛情中誰先動心誰就輸了。縱使洋介優點挺多,利奈也不會像其他女孩一樣陶醉在與他的溫存中。利奈耍的不過是讓他求而不得,目的不過是一種實現自身價值的成就感,一種滿足感。當然從理智角度來看看這種成就這種滿足很可笑,但是對於利奈來說,這也是一種填補華麗表面下心底深處的空虛的方法,本質上孤獨的利奈,只能以自戀來滿足自己的情感需求。當然她沒意識到這麼多,她只是自然而然的憑本能的去靠近或疏離。她可以在無聊時隨便找個男人上床,但是當她和洋介擁吻後,她卻不能繼續,也許正是因為她和洋介在一起的感覺有那麼一些不尋常,畢竟洋介不同一般男人,畢竟愛情是人正常需求,她害怕為他所惑,害怕失去自我,所以兩次都露出毫不在乎的神情,說著很酷很囂張的話,瀟灑的離開,也許這也是一種逃避。她此時能夠瀟灑離去,也是因為她生活的還不錯,有瀟灑的資本,愛情暫時還不是多麼重要。
    到了白天,退去妝容的利奈看上去和一般學生沒什麼差別,全然沒有夜間的光彩。正因為如此,所以夜裡才要加倍裝扮,去high到極點,彌補蒼白無趣的現實。情節轉折發生在白天,縱外表不是酒吧女王的樣子,利奈仍然是自私冷漠,脾氣壞的很令人頭疼的利奈。因為嘔吐、頭痛癥狀去看醫生,做了個檢查住了兩天院,第一個轉折是遇見真紀。
    其實影片就有真紀與利奈在學校相遇的鏡頭。不過利奈根本就不看旁邊,抬著頭大步向前走。在醫院裡,真紀來看利奈,利奈很迷惑的看著她:「你是誰啊?」真紀說出自己從小學起就一直是利奈的同學,顯然利奈一點也不記得,也毫不在意,翻個身玩手機,對真紀的關懷應付幾句客套,真紀說了會再來看她就走了,利奈還在床上抓頭「有這樣一個人嗎?」出院時又碰到真紀,嘲笑了下她摔倒的笨拙,打了個招呼揚長而去,一副女王派頭。隨後的利奈媽媽問真紀是什麼人,真紀說她是利奈的朋友,真紀還說,她很喜歡利奈。
    利奈出院後仍迫不及待去夜店。晚上,對鏡打扮,抹上唇彩,嫵媚的對著鏡子笑。北川景子這演技,真的讓我服了。這段和回家後形成鮮明對比,因為回家後她就被告知她得了癌症,爸爸媽媽難得一起來關注她,不過還是爭吵。任性的利奈到現在還不安份,對父母對醫生護士的態度令人夠嗆。本性難移。不過她心底,是很害怕很無助的吧,以致憤怒語氣的命令醫生治好她。利奈開始住院,真紀又來看她並送給她一個音樂盒,說會給她勇氣,利奈仍然很冷漠。後來,臉色開始憔悴,頭髮慢慢開始掉,身體承受的病痛越來越重,利奈終於一點一點退去驕傲的外殼,惶恐的,絕望的,神經質的。仍不甘心,她逃出醫院來到酒吧,但脂粉也蓋不住她的病色。她不再是閃耀的酒吧女王——廣子已取代她。沒有人在讚揚她而是問她是不是吸毒了。她形容枯槁,走路都不穩。她看到洋介,彷彿看到希望,衝上去拉著他主動要他和她做愛。因為此時她是如此的無助,本來就孤獨的她,現在連美麗的資本都失去了,那些燈紅酒綠的表面的熱鬧,那些曖昧虛幻的替代孤獨的慰藉,她都失去了。唯有希冀觸手可及的真實的身體,來得到救贖。洋介一時錯愕想拉住她,但是卻扯下了她的假髮——原來她那迷人的長髮早已不復存在。這真是不忍觀看的一幕,倒寧願看到她一個光頭,但實際上比光頭更可怕。酒吧炫目的閃燈,昂揚的DJ舞曲,擁擠的穿著五光十色的年輕人,和倒在地上的腦袋中間頭髮差不多掉光了,周圍殘留稀疏的枯黃的髮絲的如外星人一般醜陋的利奈形成殘酷的反差。一面是造作出來的隔離現實的天堂,一面卻又是無比真實的慘澹的可憐的現實;令人揪心。利奈之痛苦,比在其他地方出醜的痛苦更增千倍萬倍。外邊是雨夜,踉踉蹌蹌走在街上的利奈,終不支的倒在了雨中。路過的真紀看到她,扔下傘跑過來,跪在雨水裡抱起利奈的頭,焦急的呼喚。很巧吧,偏偏就是真紀來救她。也許這個巧遇比較假,但是電影始終是來源於生活,反映現實,只是作為藝術,有些地方做了些加工,畢竟電影很短人生卻很長,電影需要從比較極端的角度來描述。我想,這個情節告訴我們,不管怎麼說,在你很受傷很寂寞,很焦慮很無奈的時候,總會有一份友情,能給與你慰藉和力量。請敞開心胸面對朋友,相信朋友,朋友不僅可以分享快樂,也可以互相支撐,相互患難。請你仔細回想,一定有過這樣的時刻,朋友曾拉過你一把,曾溫暖你,更多想想朋友的付出,更多的關心朋友,把一份對友誼的真誠,傳遞下去。親愛的朋友,你總是我的陽光。
    真正讓利奈的靈魂得到救贖的,是真紀。真紀,不同於利奈,很平凡,普通的讓你無法記得她的臉,普通到淹沒在人海里毫不出挑。看上去很單純,易緊張。利奈一直不曾注意到她,她卻一直看著利奈。她一直都把利奈看作她的朋友,她在日記里寫利奈,她能夠體會到,利奈那種「與其被別人利用,不如利用別人」的心情。但是她仍然很喜歡利奈,去醫院看病聽說利奈的事後,便常常來看她。經歷了種種傷痛的利奈,躺在病床上,戴著帽子掩蓋光頭,面無血色,穿著病號服,不復以前的飛揚跋扈。不過到底不是乖順女,對護士態度還是很差,也不好好吃飯。因為她絕望,同時她還硬撐著可憐的驕傲。還好,還有真紀在。她終於開始正視真紀,在真紀面前坦露脆弱的自己,像迷路的小孩子。她問真紀為什麼對她這麼好,真紀告訴她,那個音樂盒是利奈以前送給她的。回憶往昔,原來,利奈很早很早以前,就救贖過真紀的心靈,儘管她是無意之舉,也早已忘得一乾二淨。然而朋友,一旦認定了就是一輩子,不管中間有矛盾有分離,朋友總是朋友,那樣溫暖的聯繫,總會在某個時候放出光芒。真紀說,也許你不記得,小學時我們是同班同學。有一次你過生日邀請了很多同學到你家。我也被邀請了,真的很高興。不同於公主般出身的利奈,真紀沒有可愛的外表,也沒有富有的家庭。是那樣一個不起眼的孤單的孩子,對利奈,一直有著欣羨和嚮往。不是得不到的妒忌,只是純粹的對美好的人事的欣賞。被邀請參加利奈的生日派對,對沒有朋友的真紀來說真的是天大的一件喜事。可是真紀買不起禮物,只能採一小束野花。待別人送完禮物,大家都看著她,她低著頭從背後怯生生的拿出那一小束花,顯得如此寒酸。不過利奈沒有像別人一樣不屑一顧,她認真的想了一下,接過花放在她的毛絨熊懷裡,抱起毛絨熊給大家看,真是可愛,那束不起眼的花一下子變得浪漫優美,引起大家的讚嘆。利奈不僅真正接受真紀的心意,也巧妙的幫真紀解除尷尬。後來大家自由玩耍,一向孤獨被人遺忘的真紀又落了單。她看到利奈的音樂盒,十分喜歡,小心的拿著這樣精緻美麗的東西,聆聽八音盒獨有的風鈴版的水晶旋律。一直聽了一下午。後來大家都走了,利奈走到真紀身邊,看著她很喜歡那個音樂盒,就說送給她。真紀不敢相信的問為什麼,利奈笑著說:「因為我們是朋友啊。」簡單的一句話,在真紀心裡不知引起多大的激盪,一個孤獨的靈魂終於有了支撐。從此,利奈,還有那個音樂盒,就成為真紀的精神支柱。活得並不容易的她,每次聽音樂盒,都能獲得勇氣和力量。太妹果然不是天生的,利奈也曾是溫柔的純善的,只是成長的洪流將利奈帶上叛逆的道路,很多微妙的複雜的因素造成了那個利奈。青春期激進的易憤怒易鑽牛角的我們,開始不斷在現實中碰壁頭破血流的的我們,逐漸走上歧路,逐漸用寒冷的冰牆圍住那顆熱騰騰的敏感的心。
    在真紀的陪伴下,在和另一個小朋友香苗病友的交往中,利奈終於卸下層層盔甲,坦率的流淚,坦率的面對現實,好好吃飯,積極治療。其中她脫下帽子鼓勵香苗的鏡頭,頗為感人。然而好景不長,她無意聽到護士的談話,得知轉院的春苗並無法治癒,更得知自己的癌細胞轉移,必須做手術切除胸部。一下子萬念俱灰,跌跌撞撞的跑開。怎麼能切除胸部,而春苗都治不好,自己更是沒有希望。久病的她以一種笨拙的姿態跑上樓頂,翻過護欄,閉上眼睛佇立在天台邊緣。這一連串不復以往瀟灑的掙扎似的動作真是令人心酸。真紀和護士長追了上來。哽咽的真紀求利奈不要跳,說利奈死了她也會失去生活的勇氣。利奈說算了吧你不能明白我的心情。真紀說我知道了那麼讓我和你一起面對。真紀從包里掏出一把裁紙刀,往自己胸口上割去。一面痛苦的倒下,一面說利奈別死我不想失去你這個朋友。利奈被震住了。我想,好誇張啊,真做作,一秒之後我就開始流淚了。我說過了電影這麼表現是正常的,因為它是電影,濃縮人生精華,放大人的感情;而觀眾,則各有各的經歷,各有各的感懷,同一部電影不同人有不同心情。電影拍好後就不屬於編劇導演了,就屬於廣大觀眾。而我,看到這幕,哭了。我想到那種年少時有的那種為朋友奮不顧身的心情——那是如此真實的存在過,那樣的純粹;我想到一個童年的朋友真的會對一個人有著莫大的影響,那是一種超越時間的友誼的牽絆,他曾經佔據你生命的絕大部份時光。我突然很感動很感動,好像有什麼在心底掙扎吶喊,很想哭。
    真紀躺在病床上,露出傷痕纍纍的手臂。原來她曾歷經生活的艱辛,多少次走不下去差點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總是關於利奈的回憶,和那個音樂盒帶給她活下去的勇氣。利奈偏過頭有點不知所措,她覺得自己其實什麼也沒做。真紀又說香苗出院前拜託她照顧好利奈,還拉了勾,所以真紀一定要做到承諾。利奈真的很受震動,她被這兩個朋友深深感動。香苗,那個小女孩,一開始利奈仍沒把她放在心上,敷衍她才答應做她的朋友。待自己病情惡化後,看到同樣病重的香苗,才流淚安慰她,才開始有了朋友的意識。她沒想到自身都難保的香苗出院前海惦記著她。她覺得無法在真紀面前抬起頭,真紀仍然勸慰她:「因為我們是朋友啊。利奈,要堅持啊。」
    利奈接受了切除左胸的手術,控制了病情,基本治癒。出院的利奈,穿上時裝,留著短髮,還是很漂亮。她沒有看見真紀頗為失落。她不知道真紀其實也患有重病,以前真紀常來醫院正是做定期檢查,現在真紀病情惡化住進醫院,但真紀拜託護士長不要告訴她。回到家的利奈,看著被母親收拾的乾淨整齊的房間,沒有以前的任性,很安靜乖順。她變了,因為一場病,因為身體的殘破,還有因為友情的救贖,她收穫很多。懂事越多,便越低調。她去學校找真紀但是找不到。當她終於明白朋友,終於開始珍視朋友時,真紀卻不在她身邊。晚上,她回到酒吧看看熟人,又遇見了一直喜歡她的洋介。兩人背靠著櫃檯說話,他們的手慢慢的無意識的靠近,最終在櫃檯上握到了一起。是的,他們都是寂寞的,需要愛情的救贖。在無人的陽台,利奈試探著洋介的心意。洋介表示對她是認真的。看著她迂迴的用「毀容」「斷腿」的假設來試探洋介,我真是感覺很無奈。我不忍心往下看了。下面的情節我能猜出來,因為現實往往正是這麼上演的。洋介理所當然的給出了深情的答覆,他這麼回答是因為他還沒見識殘酷的現實。而利奈,相信了他。儘管這樣的承諾要多脆弱有多脆弱,利奈只能相信它,沒有別的辦法。第一她是女人,感性的女人。第二現在孤獨殘破的她需要被愛。她沒有直接告訴他她失去了左胸,因為直接說出來意味著她對他的愛深表懷疑——而現在的她迫切需要有點什麼去寄予希望去相信。因為直接說出來可能會過早的打破美好幻想徒留他離去的背影。因為直接說出來他可能迫於道義說不在意,然後後來真正在一起時兩人都痛苦。所以利奈決定讓他面對真實。在紫色幽暗燈光籠罩下的房間裡(有評論道:說完愛就去上床,怎麼可能是真愛,利奈太傻了。此話有理,然利奈別無選擇。換個角度看這也是快速的徹底揭露現實的方法)。我真的不忍心往下看了,我希望這段拍的不要那麼直接,請委婉一點。我想到一個也是切除一半胸部的女作家的文章,我知道結局殊途同歸,現實真殘忍。我揪心的,看著利奈背對著洋介,慢慢地解開外衣,身體不斷顫抖,臉上交織著緊張與害怕,又極力忍住;一邊啜泣,一邊告訴洋介自己手術的事。這段真是太殘忍了,這麼漫長,這麼真實,沒有遮攔。我看著利奈痛苦的表情,一點一點脫光上衣,兩手交疊抱著肩膀,戰慄著試著轉身,試了兩次才轉過去;我看著洋介茫然的逃避的表情,我看著鏡子裡那可怕的傷疤,我開始流淚。對於女人這是生命不能承受之傷,是天崩地裂日月無光的慘澹。「對不起。」洋介最後轉身離去。比做那可怕的手術痛苦更甚,利奈倒下慟哭,哭喊著這樣殘破的身體如何活得下去。生命從此有著不可填補的遺憾,不再完整。尤其是沒有了愛情的機會。後來她無助的喊真紀的名字,真紀你在哪裡。我也控制不住的哭。
    醫院樓頂,利奈再一次翻過護欄。她對護士長說沒有人會因為少了我活不下去,活著沒有意思。這時護士推著輪椅上的真紀來了,真紀得的病和《一升的眼淚》主角有點像,和法國《潛水鐘與蝴蝶》作者有點像。先是手指麻痹,失去知覺,慢慢全身不受支配,不能動。現在的真紀,不能走路,說話也有困難,表情也有些呆滯。但是她堅持要來見利奈。她掙紮著要站起來,但是摔在地上。她抬起臉,努力撐著手,艱難的,嚴肅的,焦急的,認真的,緩慢的對利奈說:身體,動不了;活著,很辛苦;所以我能明白你的心情。我也好幾次,割腕自殺,但是我,想活下去。因為,因為,只有活下去,才能遇到,利奈這樣的朋友。我又一次淚流滿面。利奈也哭了,又一次的,真紀來救贖他。真紀又提高聲音喊:對不對?對不對?在音樂中利奈一邊拼命點頭一邊哭著翻過護欄。她喊真紀,她衝過來跪下和真紀相擁,兩人抱頭痛哭。螢幕前的我也止不住的哭,利奈每一聲「真紀」都叫得我眼淚紛飛。
    晴空,碧海,利奈推著真紀散步,對她笑,和她聊天。利奈說她正嘗試考衛校,說以後要一直照顧真紀。真紀緩緩說出「謝謝你」,利奈粲然一笑「因為我們是朋友。」此時的利奈,笑容純澈,眼神乾淨。
    幾年過去了,利奈束起長髮,洗淨鉛華成為一個盡責的護士,一個開朗純善的女孩。她用心照料著真紀。真紀已經不能動不能說話,不過利奈總能明白她的心意。但是這樣活著的真紀真的幸福嗎?沒等利奈想明白,真紀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影片結束。影片的片尾曲詞寫得很好。
    不管現實如何,請保持友情的信念。   舉報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