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公河一直在流動

 　初識越南是因為杜拉斯的這部小說改編的電影，念叨了多年一直沒看。倒是記得了湄公河，西貢。之後再熟悉越南是禽流感。
  去年春夏天,在北京,一師兄開了個人影展,好多好多黑白的湄公河美工照片.
08年的今天,南京暴雪了若干天,我在房間裡抱著熱水袋,終於看完了情人.
電影講一個簡單的故事,只是背景放在20年代的西貢,越南一年有一半的時間都在下雨,整個環境潮濕又骯髒.法國女孩和中國男人.其實他只比他大不到七歲,只是交易前,一個是女孩,一個是男人.
  但一開始,就預示著,這不只是交易.
在越南某個中午時分,大家都在午睡,她描述空氣中有湯,燒肉,茶葉,煙和煤炭的味道.
  他害怕了,因為怕會愛上她,因為知道她不會愛上他,因為她太年幼.
  於是她主動.
他說:你跟我來是因為錢嗎?
她說:我不知道,我是因為喜歡你才跟你來的.我喜歡有錢的你.
  後來,吃飯時,她說在越南不是處子之身的女孩是嫁不出去的,他說,是的,即使我想娶你,我也不行,我不能娶白人女孩.她說,很好,我不可能和中國男人在一起.
  後來,大多數時光都在那個骯髒破爛昏暗的房間裡.
直到他要娶一個素昧謀面的有錢的中國女人.他要她告訴他,他們之間只是場交易,因為他們是情人,不是愛人.他說我愛你,是那種以後不可能愛上別人的愛,可是我不能捨棄我父親的財富.這個軟弱的男人,讓我想到胭脂扣裡的十四少.然後,在床上,他流著眼淚說,我的身體拒絕沒有愛的女人.因為她一直說,我是因為錢而和他在一起的.
  之後,他為她哥哥付清了毒債,給她一家支付了回法國的路費.在碼頭,她無聲的啜泣,突然她看到他的黑色轎車,在岸邊,在遠處,在角落裡.她知道他在注視著他,就如初識時一樣.
  在海上,行駛在印度洋的某個夜晚,飄來的華爾茲讓她大聲地哭,因為音樂讓她想起情人,她從未承認的,愛的中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