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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交天使--Samaritan Girl

萨玛利亚女孩/撒玛利亚女孩/撒马利亚的少女

7 / 14,106人    Germany:95分鐘

導演: 金基德
演員: 李島 康姬敏 申明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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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貨叨叨

2008-02-26 20:41:06

寬慰生命的不完美


救贖
  --to redeem, redemption,salvation。被救奴役。「救贖」的意思是將原先是你的但歸另一個人所有的財產重新買回來。希伯來語有一個類似含意的詞是「釋放」。
  --迷失的人性該被救贖。最好的救贖也許是寬慰,對人性的不完美包容不帶惡意。
  金基德帶來的是關於執著,惡意,善良,寬慰,救贖交織在一起的故事。
  
  和「妓女」有關的故事。
  --妓女
  人類進入奴隸制這一階級社會的第一種形態以後,女子被男子統治並淪為男子的工具和玩物,妓女的產生與發展也是顯著標誌之一。
  妓女是怎樣產生的?在外國曆史上盛行一種妓女起源於宗教的說法,例如建立於公元前3000年的巴比倫王國就出現了妓女,在漢謨拉比王(公元前1750年)當政時,神殿裡除了男祭司、傭僕、工匠外, 還有不少很受人尊敬的女祭司, 她們通常來自優裕的家庭;另外,還有居於 「神」與「祈禱者」之間服務的「聖職妓女」,她們的收入似乎是神殿主要的經濟來源。公元前5世紀希臘的歷史學家希羅多德曾描寫巴比倫神殿裡的妓女說:「每一個當地的婦女在一生中有一次必須去神殿裡,坐在那裡,將她的身體交給一個陌生的男人……直到有一個男人將銀幣投在她的裙上,將她帶出與他同臥,否則她不准回家……女人沒有選擇的權利,她一定要和第一個投給她錢的男人一撲去。當她和他共臥,盡到了她對女神的職責後,她就可以回家。」所以,那時做妓女並不感到是種恥辱。在我國,過去長期流行一種說法,即中國的妓女起源於殷商的女巫,並把那個時代稱為「巫娼時代」。可是近年來有人認為中國雖然在歷史上存在過近似巴比倫、古希臘女祭司的女巫,但在史書與宗教典籍中找不出一條關於殷商女巫賣淫的確鑿材料,從而認為中國的妓女起源於奴隸社會中奴隸主家庭所蓄養的家妓(女樂、 倡優) ,並在許多歷史事實和不少典籍中把「妓」解釋為「女樂」,把 「倡」也解釋為「女樂」來論證。對於這些問題,當然還可以深入研究。但應該指出的是,後世的妓女在古代可能有多種來源,或者可以說,有幾種因素對妓女的產生有影響;同時,對妓女的性質也應加以界定。妓女,一般說來,是以賣淫為業的婦女,而賣淫,則是以肉體換取金錢。如以這個標準來衡量今日的妓女,當然是完全符合的。但如以這個標準來衡量古代的所謂妓女,就不完全符合了。例如「宗教妓女」,女子和多個男子性交,其目的是為了宗教信仰,是為了履行對神的義務,而主要不是為了金錢;再如「家妓」,女子處於被奴役的地位,被迫為某個統治者或某幾個統治者(如官宦子弟、官僚的下屬等)提供娛樂服務或性服務,其目的也主要不是為了金錢。
  
  --女孩說:任何一個和Vasumitra睡過的男子都會變成虔誠的佛教徒。在這裡,潔蓉給自己的定義不是出賣身體,好像更是一種對他人的救贖,一種包容和寬慰。潔蓉,這個也許只在電影中才可能存在的女孩,帶著無時無刻都滿足的笑,那種笑,是一種包容,對於自己和對於他人的包容,一種對於人性的善意的諒解,片中的嫖客們多少帶著令人厭惡的神情,可是對這種神情,對於男人們的慾望,潔蓉給予的是直至生命結束都微笑的諒解,對於作為不可能完美的生命他們所犯的錯誤的由衷的諒解。
  用挑剔的眼光看世界,沒有什麼是不可批判的--道德,法律,以致親情,愛情。人性的陰暗面,是不可避免的,不過卻不是一定要強求的,解決的辦法或許簡單--微笑包容,寬慰本已艱難存在的傷痕纍纍的生命。
  
  說電影--印在心裡的一些細節。
  
  --影片接近尾聲,遠景,清澈的畫面。遠遠的,緩慢移動的黑色汽車。
   艱難前進的黑點,看起來就只是緩慢爬行的一隻甲蟲,或者說剛學會了蹣跚行走的幼獸,或許可以憧憬著美好卻是尚纖細柔弱的生命。
   泥濘,追逐,兩隻笨重的鐵盒。
   跌跌撞撞,艱難的行進,就是這樣的緩慢行進里包含了追逐者怎麼樣的心情。
  失落,不解,徬徨,女孩依然清澈的眼神,可觀影的我們卻沉默於之後可以預知的命運。
   她的唯一的依靠,就在眼前漸漸遠離,追上去,這裡的追逐卻瀰漫了不同的氣味。
  也許本可以是發生在兩個人之間的追逐,但擔起追逐角色的,卻是汽車,這一現代文明的產物。關於最重要的一份依靠,一份親情的追逐,依靠的卻是汽車這一身外之物。試想,如果換作是徒步的追逐,帶著喘息,帶著步伐激起的塵埃,這樣的父女兩人,是否還有可能是那樣的平靜的分離。
  笨重的鐵盒,亮著眼睛,可愛憨厚。走走停停間,好像所有所謂幸福的幻象,都隨煙塵,遺失在途中。
  
  微笑,揮手。
  --潔蓉第一次出賣身體。一起吃冰棍的兩人,天真的孩子。
  丟下小棒,這樣可愛孩子氣的舉動,在窗前揮手的身影,全無陰影的微笑的臉。
  突然之間的恍惚,會懷疑,她在做什麼呢,一時間忘了這是一個還在上高中的孩子,忘了這個孩子要做的是賣淫(覺得這個詞不合適用在這裡但找不到合適的詞)。就像每天和朋友的揮手告別,綻滿的笑靨。直到從她背後陰影之中閃出帶著緊張的臉,恍惚的,依然微笑著消失在窗前。
  
  
  逃脫。
  --第一次遇到警察的成功逃脫,快樂的兩人,奔跑的身影。靜美的背景音樂。恍如明淨夏日的午後,逃課成功的喜悅。綻放著的,潔蓉光潔的身體。
  
  
  
  窗台。消逝前的生命。
  --事情的發展往往不會跟隨我們的逾期,可以想像,出現在潔蓉面前的兩個警察是不帶惡意的,他們只是執行公務,用他們的方式實踐著社會所創造出來的法律。禁止賣淫,說起來,理由是認為性服務是把人的身體當作商品,損害人的尊嚴,認為性服務不應合法化。可先不說有多少法律顧及了人的尊嚴,就是這樣的禁止的過程中,難道給尊嚴留下了餘地?
  潔蓉彷彿不假思索的站到了窗台上,身體上灑滿了陽光的潔蓉,年輕的潔蓉,轉過頭也對警察微笑的潔蓉,抗拒著,與警察對立的潔蓉。緩慢哀傷的音樂,倚雋的呼喊,潔蓉搖擺的身體。那個窗台,是生命與死亡的分界線。看著這樣的鏡頭,我們只能想,也許會有所謂的奇蹟,在這樣的女孩身上,應該出現奇蹟。
   她深呼吸,笑著燦爛。狹小的窗台也許更像是起跑線。
   像是起跑前的預備動作,身體的幅度,彷彿凝結了的時間。
   倚雋尖叫。音樂停止。
   伏在地上的潔蓉,髒污的血,突然回到現實的畫面。冷峻。簡單。
   逼近的死亡,毫無詩意可言。
  卻說出--「背我..」
   不惜一切代價的逃離的願望。
  我不得不想,選擇跳下的潔蓉,究竟是選擇了什麼而又放棄了什麼。
  讓她可以微笑跳下,即使死亡也不願面對的,是什麼?那兩個警察,在這裡,代表了什麼?是不是,從不覺得自己錯了什麼,就絕對不接受外界的評判懲罰?
  
  
  關於無恥的冷漠。菁英。
  --看到這裡的,該沒有人對潔蓉死前想見的那個男人表示出少許的善意。這時的觀眾,腦中該沒少對他冷漠的咒罵。這個說著「我也有重要的事要做」的人,面對一份單純的想念無動於衷依舊玩弄音符的人。要算,這個人,相對普通人,在概念上也算得作菁英,該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就是這樣的人,對生命表示出了無與倫比的冷漠。
   看起來紳士友好背後是怎麼樣的陰暗面!在這裡,金基德給予他的這個身份,該不是沒有含義的。這個,活生生是教育的成果,填充了過多知識的人類已裝不下起碼的良知。「我在醫院..有一個我認識的人死了....」就在一旁的是潔蓉的臉,最後凝結的笑顏。
  
  
  闖入者。家庭。
  --影片的後半段,作為父親的報復行動,突然的闖入,突然被幪上了陰影的家庭。暴力,爭吵。
   悶聲落地的,已經是屍體,血,污水一般,填充在地面的溝壑。
  可以想像的,破碎的家庭。可是那個直接引發這一悲劇的父親已開車揚長而去。我只能想,如果,他目睹這樣的慘劇,那麼結果會是怎樣,感到快慰滿足,還是捫心反思?如果情況是後者,那麼還會不會出現下一個階段的悲劇?是不是就不用作為殺人者,作為兇手,拋開尚且年幼的女兒?
  
  
  關於這部電影,感覺很多設計,也就多了許多牽強。觀影時就總在想,這件事,換作了我所知的人會怎樣?換作是一般的想法會是怎樣?那樣該就沒有這樣的悲劇,應是另外的一種悲劇。
  
  
  關於價值,關於死亡。
  --影片中很多處死亡,冷峻清厲的死亡,不假修飾。
  從潔蓉的死開始,就彷彿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死亡在影片中被予以接受,死亡衍生出更多的死亡。
  他們,其實,從潔蓉開始,都可以不必死,那些都不是一定要付諸於死才可以解決的問題。可是,就像是一場瘟疫,蔓延開了就不願停止。
  
  一種悲劇。
  --與作曲家一樣,影片中的死者與將死者幾乎蔑視了死亡。蔑視死亡,該有兩種形式--輕視生命的價值(作曲家就尤為明顯),漠視生命;或者,相對於活著,相對於作為生命的存在,他們可以追尋更高的價值,一種可以高於生命的價值。對於潔蓉這些自願的死者,更多的大概是後一種價值,可以為了一種價值而捨棄生命,也可以是境界和勇氣,但,什麼樣的價值可以超出生命的價值?
   潔蓉的死,好像是為了一種信仰與美好,她的死,更像是一種殉道,也許就是這樣,才有了那樣,即使生命到了最後依然在臉上的微笑。
   自殺了的中年男子,他呢,猜想是為了早已在心中的自己已經違抗了的卻是自認為不得不遵守的道德,是面子,作為一家之長的尊嚴,是對於將要面對的問題的恐懼。
  
  
  另外的悲劇。
  --試想,一開始沒有潔蓉的死亡,試想,所有的人都及其珍愛生命。那就是屬於生命的另一種景像,那樣的大概才是為人們所熟知的一種景像--所有的價值,是因著人的存在才有價值,屬於人類社會的價值沒有理由超越人類的死亡,沒有榮譽可以帶走,沒有形而上的那個世界。
  如果是這樣,是的,每個人都惜命地活著,努力延續。只是這樣,又是不是另一種悲劇,如果沒有可以超出生命的價值存在,那麼生命的神聖何在,哪裡是生命的憑依?
  找到的,也許是看起來不值與生命並提的價值。
  找不到,也許就永遠沒有憑依。如何選擇?
  生命只有一次機會,單行道上亦沒有比較,難分對錯。
  也許,我們作為他人生命的觀者,作為局外人,能做的,就只是微笑包容的寬慰而已,我的只有原諒的權力。
  影片中的父親,如果可以原諒,也許會是一片溫暖的天地。是他的執著,他的愛,葬送了作為父親愛女兒的權力。   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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