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day, a whole life...

    我沒有讀過伍尓芙的Mrs Dalloway,我只知道這個女人死的時候說：「女人是沒有國家的」。我知道，她有一個深愛她的丈夫，若是沒有他，她的生命很久以前就終結了。人生，有很多種選擇，唯一不能選的是死亡，因為你選了它，就不能再選了。
　　於是，我們用鮮花來激勵生命，用宴會來驅走孤獨。或者，為了躲避死亡，我們用藥品來維持生命，我們隱居……可伍尓芙對他的丈夫說，對生命的躲避是換不來安寧的。
　　1923年的英國Richmond，1951年的LA,2001年的NY,三個女人的生命如此奇特地交織在一起。這一天，她們床頭的鬧鐘響起，她們梳頭，照鏡子，凝視，出神，洗臉，拉開窗簾，她寫到，Mrs Dalloway says she will buy the flowers herself。她在床上讀到這一頁。還有她，對她的女友說，我要自己去買花。伍尓芙筆下的故事，在另外兩個女人身上發生著。A woman's whole life changes just in a single day. Just that day, a whole life...
　　這個故事註定不是絢爛的，因為它談到了自殺，談到了徬徨，談到了生命終極的孤獨。並且，這孤獨看上去像是自找的。為什麼，在我們看來完美的關係里有人卻想逃離？為什麼在我們看來完美的生活里，有人卻惶惶不安，害怕一切都失去？為什麼在她自己看來都完美的人生里，別人卻告訴她，我活著只是為了滿足你？
　　在這個意識流的故事裡，只是幾小時，只是一天，女人卻觸到了心靈的真實，在自由與牽掛之間，有人選擇前者，有人選後者，有人安慰自己生活必然是有得有失的，有人丟開一切逃跑。
　　可逃不掉的命運，把兩個女人連接起來，因為一個男人的自殺，他是她的兒子，是她從前的戀人。他是一個愛滋病患者，一個小說家，年幼事他曾經目睹了母親那惶惶不安的一天，如今，在一個本屬於他的宴會臨近時，他選擇了自殺。像一個預謀。他實現了母親未曾實現的企圖，他把生活完整地交換給他深愛的女人。不知道他的離去，會讓她們的生活發生什麼樣的變化？也許，只是少了一個說話的人，也許是少了一道門，她們離自己更近了。
　　1941年，英國的薩克斯郡，伍尓芙緩緩地走向河中心。她給丈夫留了一封信，告訴他，世界上沒有人能向他們曾經那樣快樂。生命已經開完了宴會，結束也沒有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