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ea inside

最近兩年在看電影的時候，看到當中我幾乎腦子裡都會冒出來一句話：什麼時候結束？ 還有多少能夠結束？然後有些小小的困惑——究竟是這些電影越來越不生動不有趣還是我越來越不能夠專心？
知道在一個週末的晚上看到這部電影，我終於明白原來並不是我的問題。

《潛水鐘與蝴蝶》。2007年的法語片。

Jean Dominique Bauby(1952—1997)，原法國ELLE主編。因一次突然中風昏迷醒來後全身癱瘓無法講話，但頭腦意識都和之前無異。右眼角膜感染被縫上了右眼皮，那麼唯一能夠做的動作就是眨眨左眼皮。就是靠著眨眼皮他在癱瘓期間寫了一本書叫做潛水鐘與蝴蝶。同名的電影講的是他癱瘓後的事情。

攝影機的鏡頭就是他的雙眼，畫外音是他的心聲。記憶力和想像力是他目前的所有。所以畫面里有他的回憶和想像。有很多幽默：比如聽說別人說他是植物人，他心裡說哪種植物人？蘿蔔，馬鈴薯還是醃黃瓜。兩個美女治療師近他的房間，她們站著他的視線只能看到她們的胸部，他暗想難道來到了天堂？讓人忍俊不禁但笑完心有慼慼。

靠眨眼睛這種方式說的第一句話是：我想死。

「今天我才意識到我的整個人生不過是一連串的失敗，無法愛的女子，沒能抓住的機會，任其飄逝的快樂瞬間，知道結局的比賽卻沒能在贏家上下注。我是瞎了還是傻了?還是必須有一場災難才能認清自己的真實本質？」背景是悠揚的鋼琴曲和冰山慢慢倒塌的畫面。像沉浸在黑暗的水底，頭戴潛水帽，看不到光線無法呼吸。

結尾他這樣被介紹「Jean Dominique Bauby，43歲，受人尊重的記者，父親，崇尚自由的人。計劃寫本為女人復仇的小說，潛水鐘和蝴蝶這本書出版10天後逝世，時間為1997年3月9日」。背景是渾厚的男生和融化到海中的冰雪重新逆向凝固成冰山。他終於脫變成心中的蝴蝶。

幾年前也有這樣一部講植物人的電影。The sea inside。但那裡沒有一本書誕生，整部電影在講爭取安樂死的合法性。這一部其實也是The sea inside。內裡是潛水鐘還是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