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被你錯過的好電影之《Shortbus》★——做愛，高潮，震盪器

★一些被你錯過的好電影之《Shortbus》★——做愛，高潮，震盪器

　　
我今年二十五歲，但自覺已經很老了，原因之一是去年一整年都在反覆的讀《論語別載》，然後自己已經不像剛二十出頭的時候那麼容易情緒激動。在生活中處理一些事情發生的時候不再直接地表達自己的第一感覺，而是儘量讓自己冷靜一下，仔細下來去想一想——事實真的就如我所認為的那樣麼，有所謂的一定的好與一定的不好嗎？是不是每一種存在的道理都可以自圓其說？
　　
這也是為什麼時至今日才記錄這部電影的原因。
　　
　　
　　
影片開頭的動畫場面以及那不太硬的音樂一度令我誤會了這片子的主題，我當時還以為這是部如《科學睡眠》般充滿幻想意味的電影。但不出30秒，畫面流轉鏡頭被帶到一幢樓房的浴室裡停下，此後的100分鐘裡，導演再也沒有給我思緒保持冷靜、心跳保持平穩的機會。
　　
現在我可以冷靜地回想起當時看片的感覺，當時大腦那樣高速運轉的感覺依然令我記憶深刻。收碟之前看到多數影評都稱其是一部令人做嘔的色情片，現在想想我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再憤青了, 因為我不僅不認為它是一部情色影片, 反而覺得John Cameron 米契爾的這部影片，其實與愛情有關；不僅與愛情有關，而且嚴肅；不僅嚴肅，更重要的是，它與人性中的美好一面更是緊緊貼合在一起。
　　
　　
　　
首先，John Cameron 米契爾確實在影片裡以大量近乎於紀錄片的手法，真實再現了同性戀、受虐者和所謂正常人的在性傾向、性行為上的種種表現形式：如開頭部份男同志別出心裁的自慰，性療師與丈夫各種做愛姿勢，「女王」鞭打著有錢的二世祖；以及片子中段在Shortbus裡的群交場面，三個同性戀之間的做愛場面。
　　
但請注意我的措辭，上述的這些其實僅僅是表現形式，實際上我認為在衡量一種性行為是否是不正常的、噁心的、墮落的時候，甚至在衡量任何一種社會行為的時候，我首先要提出的標準是，是否雙方都是自願的、自由的？
　　
John Cameron 米契爾安排性療師貼著牆繞過一對在樓道上激吻撫摸的男女走進Shortbus的時候，預示著她進入了一個不受到道德製約判斷的新世界。關鍵就在於在這個場所里，同性戀、異裝癖，男女老少，胖的瘦的，不分膚色，不論貧富，沒有高低貴賤，都很自然的聚集在了一起。有的在喝酒聊天；有的一起看自己拍攝的影片；豪放的當眾做愛；幾個女的則開心的八卦聊天；老者對年輕人說著自己年輕當市長時做出種種決策時的心情，為沒能做好一些事而感到難過，年輕人吻了老頭……在這個群體裡，沒有受強迫者，沒有受傷害方，而他們又統統是自願的參加、做出自己喜歡的、能接受的各種行為！
　　
同性戀A性格內向含蓄，B深愛著A，為了讓A能感到快樂甚至願意將C留下來，三個男人一起玩3P；A也愛著B，但A想自殺，為了不傷害到B，所以A才願意接受和C，想讓C來替換自己於B心目中的地位。某天A決定自殺，準備在自己工作的浴池裡服安眠藥自殺，被一直關注著他的暗戀者D搭救；D不但救了A，還幫助A想明白一些事情，幫助A與B重歸於好。John Cameron 米契爾告訴我們一個很簡單也很深切的定律，愛情說穿了就是一物降一物；在愛的光環下，我們行事不是利己的自私，而是為了對方好的默默付出。
　　
所以這部影片並非如那些腦殘影評介紹的那樣，Shortbus是一個淫穢窩點；Shortbus是一部真刀真槍的色情影片。這些不過是這部影片的象徵層面，甚至連表徵都不能算。John Cameron 米契爾並不是通過這些場景來恥笑同性戀和SM，我覺得（John Cameron 米契爾可能也覺得）人性的種種表現到了根子上其實是相通的，那是愛的表現。
　　
Shortbus根本就是老外的世外桃源！發生在那裡的事件不能用世俗的道德標準來界定，這時我想到了一個很讓我肅然起敬的詞：自然。
　　
　　
　　
教人怎樣達到高潮的性療師自己竟然從沒有達到過高潮；自己躲在浴室裡自慰叫得很大聲無所謂，但聽到丈夫在客廳中邊看黃色網站打手槍邊把音樂開得很大聲就暴跳如雷……我想這或許暗喻著滿口仁義道德的政客自己可能在生活中可能就是個無所作為者。
　　
性療師為了獲得高潮而藉助震盪器的幫助，希望通過這些性器具來使自己獲得高潮；後來在Shortbus里，還將一個無線遙控的震盪器當作禮物交給自己的丈夫，結果卻令人啼笑皆非，氣憤之下將震盪器砸了個粉碎。高潮在片中其實就是表示「快樂」，無線遙控的震盪器是科技的產物，預示著人類生活中的種種隨科技進步而帶來的便利。但時代發展，人類真的就是隨之越來越快樂嗎？這又是影片帶給我們的一個嚴肅的話題。現代生活的確是因為科技進步、物質豐富而便利了許多，但越來越多的人們陷如了科技和物質的怪圈，遠離了生活與自然的本來面目。
　　
在這部影片裡，導演將這種暗喻發揮到極致，把可能令人覺得噁心、翻胃、震驚的情景用細緻的鏡頭語言表現給你。順便說一句，我在片子開頭看到同性戀光著身子努力翻轉著身體，準備自己給自己口交時感到相當噁心，但是看到他在自我顏面射的時候流下了眼淚卻有了另一種感覺。看到後來才我體會到，當一個人感覺到自己被另一個人深愛著、身體中充滿著愛時，自己卻無法將愛表達出來無法令對方感到快樂，那種感覺是多麼的痛苦。只不過John Cameron 米契爾用很另類的方式表現而已。
　　
　　
　　
影片最後那場大停電，創造了一個近似回歸自然了的環境。人們在家裡，在Shortbus里點燃了一根根象徵著希望的蠟燭。燭光中赤裸上身的同性戀A在B的眼中一定宛如油畫中的天使。Shortbus里人們在燭光中隨著老闆的歌聲起舞，伴隨著影片精彩而洋溢著配樂節奏與暢快的剪切可以感受到那一段時間的激情是多麼的讓人激動，昏黃燭光中的美感是如此的純粹而無法用言語形容。
　　
慶幸這無聊的世上依然有這樣電影能令人懷想，對愛的懷想，對自然的懷想，對快樂的懷想，與任何物質無關的懷想，一些近乎透明甚至彷彿與生俱來的懷想。
　　
《Shortbus》就是一部像當閉上眼就會感覺到飛翔的夢一般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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