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訊息
成名在望--Almost Famous [2000]

几近成名/成名在望/成名之路

7.9 / 293,657人    122分鐘 | USA:162分鐘 (director's cut) | Croatia:152分鐘 (DVD extended cut)

導演: 卡麥隆克羅
編劇: 卡麥隆克羅
演員: 比利庫達普 法蘭西絲麥多曼 凱特哈德森 傑森李 派屈克福吉
電影評論更多影評

左小手

2008-04-06 22:54:22

在殺人利器與感性革命的搖擺中絕處逢生


《成名在望》是好萊塢導演卡梅隆克勞根據自己經歷編導的電影,有著濃重的自傳色彩。當然同時販賣的還有好萊塢電影不折不扣的生意經。六七十年代對於美國人顯然是個精神敏感的詞,它已經超越了詞彙本身,有著精神的語義。當然《成名在望》在取得「真誠」的譽名時,票房成績更是令創作團體滿心歡喜。重新觀看這樣一部漂洋過海而來的好萊塢電影時,我卻發現到本片在遭遇中國現即時碰撞出的耀眼火花。

它簡直就是一部講述樂手與歌迷(包括樂評人)的現實教科書。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以劃分為五個星級(註:星級指數與歌迷的精神尺度並不自然成正比。)

一星級。如果你是個普通的歌迷,去音像店購買他們的海報或CD自然就是最為理想的選擇。今日我們談論搖滾樂大多就是音像店的貨架上的商品,但是七十年代搖滾樂顯然扮演了更為多元的角色。其中最為明顯的標識就是——反叛。他們反對戰爭,反對既定的主流價值規範,反對家長的權威。威廉的姐姐就是個其中的代表人物,你可以看到她把反叛的旗幟插入了家庭內部。保守的大學教授母親指責搖滾樂只是毒品和性,年輕的女兒為之辯護說他們是詩人。當她與自己的母親吵架吵得不可開交時你會由衷錯覺——這是民主與共和兩黨的政治辯論會。

二星級。年輕人總喜歡給自己樹立偶像,與偶像近距離接觸就是那些去現場傾聽自己喜歡的樂隊演出。中國女孩楊麗娟自然就屬於此一級的。但是追得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的卻也有著幾分瘋狂。喜歡樂手的人每每總是做出瘋狂的舉動。這般事例中外皆如此。出格的爬進偶像的私人住宅區去竊取偶像的私人物品,更為極端的提著槍想要去偶像的性命。對於搖滾樂略知一二的人都不會忘記那個著名的槍擊事件。「嘿,列儂先生。」然後就是著名的槍聲。

追星純粹是力氣活,當然要有足夠的流轉資金作堅強後盾。省吃儉用然後花銀兩去聽現場的比比皆是。只是偌大的演唱會現場,躲在後排座還是沒有辦法與樂手親密接觸,還好向兜售物品的小販購買了秘密武器——望遠鏡。

瘋狂似乎與我水火不容。但是不用打死我,我就會像你承認,對於這樣的演出,沒有把自己的耳朵和身體帶到現場與之交流,確實是個不小的遺憾。當然這樣也會有風險,有時安全就得不到保障,踩踏事件也屢有發生。提過了安全係數,乖乖地待在電視機旁,審美無疑又被打了折扣。看來如何權衡,還不是給個簡單的可以統一化的答案。

三顆星。除卻少數樂隊的性別取向,能夠闖入此等級的歌迷無一例外是年輕漂亮的女孩,她們有個比較響亮名字「果兒」。果幾年輕的身體與漂亮的臉蛋是進入樂手私生活的通行證。

顯然果兒成份複雜不一而足,但大多有著愛屋及烏的妄想症。錢鍾書活著的時候就說,有人嘗到雞蛋的味道不錯,就像結識下蛋的雞。果兒並不滿足停留在兩顆星的階段。她們與這些生活狼藉的搖滾青年粘在一起,他們甚至有時比一家人還有親密。就像電影裡描述的他們像原始人類那麼的親近。躺在偌大的床榻上,彼此除掉多餘的衣衫——那是他們「交流」的障礙。

正如影片的潘尼琳恩對威廉所說的「我們不是果兒,果兒是為了想接近名人,不惜與歌手上床。我們是歌迷,我們是來聽音樂的。我們激發他們的創作靈感,我們是為音樂而來的。」

這是個喜歡撒謊的女孩。顯而易見的是歌手的靈感並不是那麼容易好激發出來的。果兒潘妮的夢想有點像賭博遊戲,就是碰下運氣希望自己會激發創作者的靈感,然後希冀自己會偶然進入歌曲里。有時你聽某人唱的歌,你會覺得那個被歌唱的人就是你。那樣的幸福感卻是貼心貼肺。其實果兒對於創作者而言並不會多麼重要,比如他們玩弄的時候,大名鼎鼎的果兒潘尼只是樂手賭牌時的交換的籌碼而已。

因為搖滾樂手大多帶有毀滅氣質,比較牛叉的如同科本或者莫里斯。引來一群資質平平的樂手競相模仿,毀滅自己畢竟成本太高,他們也比較老實巴交,可是毀滅起果兒來他們可是十分在行。比如中國一個以朝代為名的糟糕樂隊偶然出了盤還成的專輯,他們的一個樂手有個特別的嗜好——收集處女。

如果一個樂隊完蛋了,淪為了垃圾,那不會全然是樂手本身的錯,可憐的果兒又要承擔一份紅顏禍水的罵名。但現實社會並不以道德為準則,道德說來也是個奇怪的傢伙。罵名也是名,也可以兌換為可觀的利潤,怪不得有著人爭著討罵,或者忙著罵人。比如京城第一果兒把自己的名字和許巍,等等人鉤掛在一起,招來罵聲一片,看來名利都不是什麼好鳥。

四顆星。指現代媒體的代言人或者打工者記者。有些記者畢竟特別,他們對於樂手的私生活特別好奇,有些記者為了把自己和他們區分出來,很他們起了個不齒的名字——狗仔隊。本片的主角威廉並不在此類。與這些執著於樂手下半身的狗仔隊其實大同小異,威廉關注的就是上半身。

但是上本身並沒有多好日子好過。威廉與清水樂隊初次見面時,威廉自報家門,清水樂隊主唱傑夫調侃說:「原來是我們的敵人。」而威廉提出採訪要求時,吉他手羅素說「我們只為歌迷演奏,不為樂評人浪費時間。」 當然記者仍舊有著資歷之分,對於初出茅廬的新兵而言這取決於你吃飯的地方,如果碰巧你在大名鼎鼎的雜誌或者電視台任職,你就可以順利地進入他們的駐地,否則就會像可憐的威廉最初的境遇,被凶神惡煞般的保鏢一再地擋在門外。

而當威廉的身份成為了大名鼎鼎的搖滾雜誌《滾石》的記者時,主唱傑夫要對威廉神經過敏起來。仔細看看清水樂隊的主唱的胡亂地塗抹自己的臉,在威廉的話筒面前面前他一會兒是巫師,一會他又扮演鬥士,總之他裝腔作勢,毫無鬥志。他就是你我般的俗不可耐。現代媒體的力量究竟有多大,無論你如何想像都不會過份。

真誠的人不會過得舒坦,中國的記者被利益團體用金錢或者大棒收買,美國記者的日子並不好過。與之相對頗有資歷的樂評人勸導威廉說,你不如當個律師算了。所有的採訪都是廢話連天。

年輕的威廉顯然被清水樂隊上了一課。當他對樂隊直言不諱並提交給了《滾石》雜誌編輯室,樂隊成員的矢口否認,讓威廉的努力成為了零價值。

當然還有五星級。如果你喜歡他們,碰巧你是個導演,你儘可以把他們拉進你的電影,用藝術創作的方式與自己的傾心的樂手一同進行螢幕寫作。比如艾倫帕克與平克弗洛伊德樂隊共同演繹的電影《迷牆》。比如馬丁斯科西斯拍攝的《大門》就是聚焦於大門樂隊的主唱莫里斯。范桑特導演的《最後的日子》據說講述了涅磐樂隊的主唱科本。看了卻也看不清,倒是看到了可憐的臭小子在模仿科本的長髮和墨鏡,讓人長久的沉默不語。

自然能夠進入此等級的人機率低得嚇人。如果眾多的搖滾愛好者都動不動來個搖滾電影,那麼我們將會驚奇的發現,那大多只會是拉長的MV而已。與大多提留在愛好者等級的歌迷不同,導演當然熱情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同時需要一定的專業素養。比如理智。這並不奇怪,發瘋是年輕樂手與年輕歌迷的拿手好戲。與動不動就喜歡發瘋的年輕人不一樣,過了而立之年喜歡冷靜處事,他們保持了一份難得的清醒與真誠。

細心的觀眾發現了,你怎麼能夠遺漏了電影中的兩個經紀人呢?

藝術家大多缺乏理財或與人交際的能力,當然畢卡索之輩除外。作為一個完整的團體經紀人是不可缺少的重要一環。說得有些嚴肅些,關係到樂隊的生此存亡。具體可以詳見大牌經紀人的說辭。不知怎的,一談起經紀人我想到的就是大胖子唐金。這個臭名昭著的傢伙盛極一時,當時他手裡握著野獸泰森與霍利菲爾德兩個拳手。這個翻雲覆雨的傢伙就是這麼囂張,好像半個世界都在他的鼓掌里。樂評人萊斯特更是直言不諱,他們會毀掉搖滾樂。

     無論如何當傑夫對威廉的話筒說:搖滾樂要拯救世界時,你可千萬別當真。搖滾樂的感性革命到底何處是歸途,並不是誰可以決定的,至於答案,還是交給上帝或者魔鬼。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