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性傳奇》（XXY）：我是女生,也是男生

《雙性傳奇》 XXY
□導演:露西亞·普恩佐
□演員:伊娜絲·艾芙隆

《雙性傳奇》是去年廣受關注的一部阿根廷電影,這是導演露西亞·普恩佐(Lucia　Puenzo)的第一部長片,她是路易斯·普恩佐(Luis　 Puenzo)的女兒(路易斯·普恩佐曾執導過1985年的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官方說法》)。如同索菲亞·科波拉(Sofia　Coppola)和珍妮弗 ·林奇(Jennifer　Lynch),出生在電影世家的她們擁有比常人更為有利的環境,很快就走上了導演之路。新手上路階段有著父親的關照,這對露西亞·普恩佐的影響明顯不過——她的父親就是其處女作的製片人。

用英文片名「XXY」來解釋《雙性傳奇》較為直接。正常男人的性染色體是XY,女人是XX,擁有XXY的就是兩性人,他們同時具有男人和女人的性特徵。影片裡的主角艾歷克斯(Alex)就是這類特殊的人,他的出場如同開頭海底的遠古生物,帶有與生俱來的神秘感(片中的類似細節還有家中養著的海葵魚,它們雌雄同體,雄性能夠轉變為雌性)。木蘭辭曰:安能辨我是雄雌。但花木蘭只是穿上了男人衣服,卸下戎裝還是個好姑娘。放到艾歷克斯身上,他卻是個有著男女生殖器官的異數,就像「所有人嗓子眼中的魚刺」(語出電影《立春》)。

面對青春期發育,艾歷克斯通過服用荷爾蒙激素藥物來維持女性特徵——這個之前被選擇好的性別。但這顯然不是長久之計,父母請來醫生替他確診,決定他是成為男人還是女人。一同到來的還有阿爾瓦羅(Alvaro),一個同樣被性別問題所困惑的內向少年。反映青春期少男少女性別意識嬗變的電影有很多,一大部份是同性戀題材。隨著社會文明不斷進步,這些曾是禁忌的領域已經可以坦然呈現於公眾面前。《雙性傳奇》則走得更遠,主人公天生就與眾不同；只是現代社會不容許異常人的存在,他們更容易被人們用「怪胎」一詞來形容。

《雙性傳奇》的影像風格色調偏冷,憂鬱空曠,藉助一些小物品、小動物,傳達劇中人物的內心情感。本該歡喜的年紀卻籠罩著不散的陰霾,艾歷克斯和阿爾瓦羅的抗爭都很壓抑,一個遭受周圍人的歧視、一個無法面對自己,父親的引導成為他們做出選擇判斷的依據(抑或說一部份是放任自流)。結局沒有任何的撕心裂肺,反而有著淡淡的青春傷感。無論艾歷克斯怎麼選擇,他都可以坦然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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