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文西的蛋

小時候老師總拿「達文西畫蛋」的故事教育我們要想成功必須練好基本功。可是老師忘了說這是個必要不充份條件。不是每個畫得好雞蛋的人都能畫出《蒙大嫂的詭異微笑》、《最後的食堂晚餐》那樣的傳世佳作的。很多畫蛋的人後來也只能進500強什麼的去扯扯蛋了。

老達那些特有名的畫就不說了。我覺得那幅《麗達與天鵝》挺好的，特有生活氣息。很像剛從菜市場買了只大肥鵝回來的小保姆，青春健美純樸可耐，就是稍微奔放了點兒，天再熱咱也得穿點衣服呀。化身天鵝的宙斯非常曖昧的張開翅膀摟著麗達豐碩的大腿，很和諧社會呀。

特別是那渾圓的胸部，還有地上的碎蛋殼，終於看出了老達小時候畫雞蛋的功力！

說到碎蛋殼讓我想起了最近看的一部電影《破綻》，老安東尼霍普金曼演的，堅持他一貫的變態風格，不過這回比較柔和，不咬人舌頭了，主要靠鬥心眼。與老安對手的年輕律師也演得非常棒，一看就是那種一路坦途，少年得志的人精兒。然而就像老安說的，從他小時候在農場幫忙檢查雞蛋起，他就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完美無缺沒有破綻的。老安詭計多端的掩蓋著自己的破綻，而年輕律師因為輕敵傲慢，遭遇了人生第一個不完美。

我在想，除了個別人中龍鳳，一輩子志得意滿，所有的目標都實現，所有的夢想都如願，或者假裝成功裝到自己都真信了；大部份的人生都會有裂痕的，不是在這裡就是在那裡，而且越活裂痕越多，到老很有些滿目滄夷的感覺。裂縫一旦產生就不可逆轉，是痛苦的想盡各種辦法去掩飾，還是勇敢的承認自己的失敗或錯誤呢？都說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能與人說者不足一二。能夠坦然面對自己生命中最大的裂痕，並且不再擰巴時，也許就是獲得了生之自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