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的傻事

滴滴夜裡給我發資訊讓我看《花與愛麗絲》，還怪怪得說很期待我看，好像這片子是她拍的一樣。看過之後才知道，我們也曾經是花與愛麗絲。

影片的開頭，兩個女孩那麼親密得在一起，我都懷疑是個拉拉的故事。兩人像捆綁促銷的商品一樣一齊瘋癲，一齊花痴，一齊無聊，一齊出現在各種地方。那些時光就像叢林裡清清淺淺的溪水一樣緩緩緩緩得流。只是這段河道太短，短到讓人來不及好好珍惜。
蓄謀已久得靠近和突發奇想的惡作劇，幫助花出現在宮本視野里。螢幕前的我簡直要頓足當年為什麼沒有過這種大膽的舉動。只是大膽也沒有用，念叨著「無限壽」的可愛男孩不是那麼容易抓住的。追來追去也不過是個粘人的「鼻涕蟲」，哭笑不得。

滴滴經歷這些故事的時候心情跟花不太一樣吧。我到現在也不能理解她為什麼要把我拉進她的惡作劇故事裡，是想讓我幫她還是僅僅需要一個觀眾？那時的我可顧不了那麼多，沒有什麼比兩個女孩聯合對怪怪的男生惡作劇更讓我興奮的了。
但惡作劇不是舞台劇，我和滴滴也不是優秀的演員。我們騙人的小伎倆不久就被識破了，劇情也沒有像我們本來設想的那樣按部就班得繼續。從此一個人的感情故事變成了三個人的故事。我們都以為對方只是遊戲，也都知道自己不僅僅是遊戲。於是兩個女孩從原本的假裝不認識變成了後來的假裝不在意。後面的故事不再有緊張的密謀，不再有共同的方向，我們用各自的方式繼續演繹。
滴滴最終還是釋然了，像片中的花一樣，又能整好衣冠正經八百得給大家講笑話了。而愛麗絲依舊是花最重要的觀眾。

多少年過去了，很多時候我和滴滴還是「捆綁促銷的商品」，而「宮本」早就淡出視野，放在記憶倉庫的某個角落裡了。或許我們沒有花和愛麗絲表現的那麼好，但至少也沒有糟糕到讓現在太後悔。
關於年少時的傻事，會因為做了什麼而後悔，還是會因為沒做什麼而遺憾？或許都有，也或許正因為那些不完美才讓回憶更美。

看完電影，我給滴滴資訊：「兩個女孩都很喜歡，她們比我們經歷這些時做的要好。」滴滴沒有回覆。這麼多年來我們從來沒有正面談過那個傻傻的故事。
2008-6-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