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情敵》(Hitch)：只是一場虛妄的浮華

《全民情敵》(Hitch)：只是一場虛妄的浮華
　　　　　　　　　　　　　　　　(文/火神紀)

　　華美的外在加上堅固的外裹；也許，同樣抵抗不住一句真誠的表白。
　　愛情沒有太多的方法。剖去所有繁瑣的程序之後，所剩下的核心幾乎都沒有多少差別。
　　可曾忘卻了真情流露；還好，我們都記得呢。——火神紀。題記。

　　我記得很久以前我曾跟某朋友說過——別過於放縱自己的性格，有時候也該得學著去忍讓對方；愛情，是需要努力經營以及細心呵護的。多少像是有感而發，然而幾乎在說完之後我自己也就忘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許多話。
　　後來有一次某朋友復訪我，然後不知怎麼又說到了情感問題，某朋友突然舊話重提。他滿臉上的感慨表情讓我不能不對我曾說過的這句話變得印象深刻；我也滿臉上感慨，只是我知道，我與他所感慨的絕不可能是同一回事。
　　說是天下無敵，做則有心無力。這也許是我最感慨的地方。想是如是想，說亦如是說，做起來的時候卻似乎滿不是那麼回事。真正在苦心經營我的情感生活、細心呵護我的敏感神經以及忍讓我的霸權主義似乎一直是我那身體力行含辛茹苦的6斤大人而不是我；說來慚愧，我只是一個滿口浮華的平庸之輩。

　　想，說，然後貫徹成做。我思亦我述，這一點我也許可以問心無愧；然而貫徹到實際行動，我多少有點言不行而令不止。所以，我總覺得那些在第一時間趕往前線做指導工作的人們永遠也比不上真正撲身在第一線貫徹著指導意圖的那些人們可愛。
　　當然，理論指導是必不可少的；但是負責把理論指導具體實施的環節更務實也更難能可貴。

　　也許正因為如此，有能力負責具體實施的人們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做；而沒有能力去做的人們卻空有滿腹經綸。於是自古有之，智囊團軍師類的人才就此脫穎而出；賣力氣的人同樣能討口飯吃。到了和平時代，兩種人雙雙失業；於是，飽暖思淫慾。不論是聖人或者普通人，似乎都吃著同樣的五穀雜糧嗅著人間煙火一起享受著和平時代的閑暇時光。
　　不善交際的男人渴望一個類似於導師的人來指導自己的愛情征途以幫助我們去得到那個我們長久以來都如此渴望、深愛、卻求之不得的女子；不具有伯樂慧眼的女人則渴望一個類似於導師的人去指導我們芳心將許或者暗許的那個不解風情的男子。我在想，這部電影子乎暗合了大部份男女的這種基本渴望，怎麼可能不在當年大行其道呢。

　　愛情喜劇，無非也就圖一樂罷了。而看完這部電影，樂呵樂呵之後，多少似乎還有獲益非淺般地若有所思一翻；可見這部電影並不僅僅只是好萊塢一般意義上的商業電影。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若有所思了大半夜，始終也沒能思出什麼頭緒來，關於那個所謂的獲益非淺處，始終似乎摸不到門道。
　　苦思一夜無功的結果是，在今天清晨提起筆開始寫這篇文字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在開篇時說到的那個小故事。然後，才開始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所謂的獲益非淺處，應該是沒有；簡稱為無處。但也許也變成了無處不在。

　　我們永遠也不會遇到一個如同威爾·史密斯(Will 史密斯)所飾演的那個既可愛又帥真的戀愛顧問Hitch；所以當看完這部電影之後，我們依舊必須去自己面對我們的情感生活。所謂獲益，也許不過只是稍稍的思索一下目前有關於情感的種種，梳理一下情感之後繼續原來的那種生活；是否決定如何往下走，那只能看個人的領悟了。
　　當然，套用電影裡的某些理論。比如說，女人十有八九相信初吻能傳達出兩個人關係中的一切，在前三次約會裡確定這個男人是否就是自己所要尋找的那個男人，以及自己是否將跟這個男人繼續發展下去。那麼，在這樣的一個理論基調里，所有已經成為過去式的、正在進行的或者已經修成正果的戀愛，都已經通過了這個測試並且進入了另外的一某個階段。而Hitch在別人的戀愛生活里所佔的份量，則是指導男人們如果去獲得這三次約會而度過最艱難的第一階段。Hitch的存在，存在於所有已經成為過去式的、正在進行的以及已經修成正果的戀愛里。
　　無處所在或者無處不在。同樣在於個人的領悟里。

　　當然，不是每個人的現實世界裡都會有一個Hitch這樣的戀愛顧問；但是世界並不曾因為如此而面臨慘澹無奈的悲情。相反，許多人同樣在戀愛；這說明，Hitch的存在與否並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的是，男人們是可以無師自通並且最終攻陷所有本來就並不堅實的防線抱得美人歸。
　　Hitch的存在是客觀但抽象的；把他當成是一種精神像徵或者理論指導要比把他當成一個具象的人更容易尋找得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輾轉反側。男歡女愛的愛情模式由來已久。所以，Hitch在戀愛中所能起到的作用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電影裡那些得賴於Hitch的出謀劃策最後過上幸福生活的男人們肯定是不會同意我以上的觀點。只是，所有的這些人物同樣是編劇所杜撰出來的；所以，他們的反對意見同樣可以被忽略不計的。
　　這部電影之所以曾大行其道過，絕不是因為它僅僅只是好萊塢流水線商品作業後的優質代表，更是因為它符合了不起大部份人在主觀心理上的渴求、對完美愛情的憧憬以及對那個我們也許永遠不敢有過多遐想的女子最後終於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美好結局無休止的自我意淫。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懦弱的男人們如同祈盼神蹟一樣地渴望著一個Hitch的存在；更懦弱的男人們則躲在聲色犬馬的流光飛影背後輕聲議論。假託著一個美好真摯的幻想，一臉上的道貌岸然。
　　真正的男人會如同Hitch那樣子活著。尋找自己所「好逑」的那個「淑女」，然後奮勇上前拼盡全力不讓自己「輾轉」又「反側」。
　　抱不抱得美人歸，那是另一說。但是從這個層面看，那個在酒吧里跟伊娃·門德斯(Eva Mendes)所飾演的Sara搭訕，並且被Hitch臭白一頓後愴惶離去的男子與Hitch並沒有太多本質上的不同。只是他不像Hitch一樣久經沙場練就一身榮辱不驚的好本領罷了。技巧不如他人所以與他人無尤，但是他可比許多隻敢遠觀只想褻玩卻不敢上前的男人強悍得多，並且在死纏爛打百折不饒方面的功力亦不算差；莫不是如Sara般冷若冰霜又帶著深邃的睿智，敗於他陣前的女人估計也不在少數。

　　一部愛情喜劇，最後的結局自然不能過於悲涼；Hitch最後與Sara有情人終成眷屬在這部電影的定位里早已經被奠定了。只是，Hitch如何去打破僵局並且再一次獲得美人青睞呢；他的表現並不比任何人種中的任何一個男人更出色。如果說，在他的指導下凱文·詹姆斯(Kevin 詹姆士)所飾演的那個貌不出眾的胖胖理財師Albert能夠自己鼓起勇氣向安貝·瓦萊塔(Amber Valletta)所飾演的社會名媛Allegra Cole坦言自己暗戀對方已久的感覺，至多也就狼狽至此再加一個被拒的無奈結局。
　　Hitch的作為僅僅只是讓Allegra注意到Albert的存在；她為何會喜歡上他，只是因為她所喜歡的類型就是他。Hitch自己說的，其實我什麼也沒做。

　　到頭來只不過是一場虛妄的浮華。Hitch並不比任何人更出色，當他面對自己所愛的那個女子時，他表現出來的，跟所有的男人一樣——拙於口述，思緒混亂不成邏輯，行為過火；而他最終同樣用了一種最直白的方式直抒胸臆地真情流露。這幾乎是全世界都通行的笨拙男子表白式。
　　「我不喜歡你，我愛你。」這句話僅僅只是帶點俏皮，除此之外一點技術含量也沒有，並沒有多少愛情技巧在裡面。Hitch所幸運的，僅僅只是他所遇到的以及他向對方表白的那個女子，如同他愛著她一樣地愛著他。

　　說是天下無敵，做是有心無力。當他指導著別人的愛情的時候，他顯得如此果敢又智勇雙全，可是當他對著自己心愛的女子時，他似乎沒有半點技術性擊倒得分。這多少有點說不過去。這一點和李力持1991年執導的那部《情聖》多少有點異曲同工之妙，只是，周星馳主演的那個「情聖」是花錢雇托而來，Hitch似乎還不至於如此墮落。
　　只是，愛情也許並不需要太多花哨的包裝。只要真情流露，只要真誠表達，只要真摯待她；對方也剛好不討厭你，這也就足夠了。所以，我們似乎也樂於接受這樣的一個結局；花哨的包裝看似愜意，其實也許更容易引起許多人的反感。

　　如同Hitch與Sara第一次見面時的對話——他們可能從此過各自波瀾不驚的生活，我想他們也許會過得很好，很高興認識你，Sara……
　　而Sara在Hitch表白的時候回答說——正如你所說，我們可能從此過各自波瀾不驚的生活，我想我們也都過得很好……
　　如果很「好」還不夠呢。如果我想要的特「好」呢。

　　有沒有這樣的事呢。與其去迷信策略與方法，不如去迷信緣份。給一對男女一個認識彼此的機會；也許，任何人都將可能愛上任何人。Hitch所擅長的；僅僅，只是製造一些類似的機會罷了。
　　一切；到頭來僅僅只是一場虛妄的浮華。而還好，我們都不曾忘卻了真情的流露。這部電影以如此一種方式結束，不能說它結束得不夠聰明。因為，從頭到尾，它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讓人反感的。《全民情敵》；只是，估計沒有人會把Hitch當成是情敵的。男人和女人，也許都同樣渴望有Hitch這樣一個人存在。

　　威爾·史密斯(Will 史密斯)表現出色，不愧是一個全能好手；伊娃·門德斯(Eva Mendes)雖說挺像一個花瓶但也算中規中矩；安貝·瓦萊塔(Amber Valletta)的名媛扮相足以稱為驚艷；凱文·詹姆斯(Kevin 詹姆士)卻足以讓人拍板叫絕。
　　作為一部商業電影以及愛情喜劇而言，這部電影把它應該完成的一切都已經完成得很充分了；不必要以一種太苛刻的眼光去看它，很多人，都應該會喜歡這部電影的。

　　　　　　　　　　　　　　　　2008-07-28；戊子鼠年己未六月己巳廿六上午09:09。頭伏第1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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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註：電影資料擴展連結。
　　■片名：《Hitch》
　　■譯名：《全民情敵》
　　■導演：安迪·坦納特(Andy Tennant)
　　■主演：威爾·史密斯(Will 史密斯)、伊娃·門德斯(Eva Mendes)、凱文·詹姆斯(Kevin 詹姆士)、安貝·瓦萊塔(Amber Valletta)
　　■類型：愛情、喜劇
　　■片長：118 min
　　■出品國家：美國
　　■對白語言：英語
　　■製作公司：哥倫比亞影業公司(Columbia Pictures Corporation)
　　■發行公司：Sony Pictures Entertainment
　　■首映日期：2005年2月10日(波多黎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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