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
2008-08-15 20:47:46
我們都是糖,甜到憂傷···
昭和1944年9月,我餓死在街頭·····一個被紅光照耀的孩子
深夜 倚在枕頭上 端著 mp4的手猛地顫了一下
隨後, 依舊是那慢慢的綠色的田野,大片的藍天,溫暖的木質結構的房屋··歡快的背景樂 ,兩個孩子放肆的奔跑··
只能說明亮的太過憂傷
那個紅紅的的糖罐子或者是那個年代裡作為軍官家屬孩子的一點小炫耀和大幸福吧 ,節子很放肆的大聲的笑,乾淨、明亮、透徹,無法言說的喜悅···· 但是卻是在被姨媽趕出去路上;是在居住的那破敗的山洞裡;
是在冒著硝煙的滿目瘡痍的廢墟上····
猛地想起了曾看過的一部叫煙花的短片 ,失明的女孩尋找傳說中的煙花實現夢想,女孩看不見,但她感覺得到。找尋的路上有大片的綠色原野,有一株株艷麗的比她還高的花組成的花牆,還有不時路過的象群。
最終,她找到了那顆金屬質地的 ,她夢想中的煙花,用手緊緊的握住了,週遭煙花燃放的聲音不斷 ,女孩幸福的倒下了···周圍的一切美好隨之倒塌。其實那原野是廢墟,那象群是路過的坦克,那很高的花是斷裂倒塌的牆····她鬆開了手 ,那手裡閃耀著的,只不過是一顆子彈
是誰說過,在孩子的世界裡一切都是最美好的。
不可否認 ,作者拿孩子開刀了···
片中關於死亡的描寫,或許是我一直無法接受,也無法釋懷的
全身是血的媽媽,畫風太過真實,太過殘忍 。但這一切卻全要哥哥一個人來承擔,他是哥哥,所以要堅強,所以不能告訴妹妹,所以不能表露悲傷,但他也只是一個孩子,承受了太多生命中本來不該承受東西。
清太瘦弱的身影總是在空襲來臨時,逆著人流的方向,奔跑。似與命運的方向抗爭。再一次一次的疼痛後,他抱著搶來的東西,舉著手臂,大喊炸吧,炸吧,放更多的炸彈下來吧。無言··只感覺有另一種情感在於同情對抗,矛盾的扭曲,更加無法自拔,想起了祥子?··或許不該怪他,他只是在生存。姨媽、醫生、包括那個大叔以及軍人的冷漠,亦是一種戰爭中的生存方式·?
樹葉的離去是風的追求,還是樹的不挽留?
當糖罐子倒立,最後三塊粘結在一起的果汁糖出現在小女孩手心,心頭猛地一縮,糖沒有了,幸福也該走遠了吧·
於是一塊像糖一樣明亮透明的女孩子被黑暗融化了
只能說她太過可愛,可愛的讓人心疼,讓人無法觸碰,又似一個透明的毫無雜質的隨時會飄走的靈魂。
在吃飽幾乎成難題時,她會站在小河邊,忽閃著眼睛,告訴哥哥:媽媽說睡覺前要刷牙;
她會自己站在河邊,對著河水玩猜拳;
她會用泥巴做蛋糕給哥哥吃······
她像螢火蟲一樣照亮這個世界。
直到她去看醫生,掀起肚子,紅紅的濕疹覆蓋著幾根肋骨;
默默地,將螢火蟲埋葬,為什麼媽媽會像螢火蟲一樣那麼快死,眼神麻木·····
直到病入膏肓,在嘴裡念叨 :轟炸機、炸彈,死了,都死了····胃不停被扭動的疼痛,竟有一種莫名的滄桑··
於是,絕望無聲的洶湧,變成擲地有聲的疼痛·····
或許一開始便不該看,一步開始便註定憂傷的片子。一切的唯美華麗與歡樂全部構築在已經的死亡,只是假像一般的在無底的深淵上空漂浮徘徊 ,微微的一陣風,便足以吹散,很赤裸的露出現實,整個身體都被牢牢的鎖住了,找不到出口,已無法逃脫···
黑暗,落幕,拔下耳機,窗外是清涼的夏夜,有清風,有蟲啼,有蛙鳴
那對兄妹好像就那樣坐著、笑著、鬧著,平靜的被一大群淡綠色的光包圍永遠不會離去········
---end 2008.8.15
第一次寫影評,卻是這部片子,克服著手指的顫抖與疼痛,看完這部片子我才知道自己有多脆弱,淚腺有多發達,身體近乎僵直
不想第二次再觸碰··還行,只是還行。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