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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琴難了--Gloomy Sunday

布达佩斯之恋/忧郁的星期天/忧郁星期天

7.8 / 8,458人    112分鐘 | Argentina:113分鐘 (Mar del Plata Film Festival)


演員: 艾莉卡瑪洛茲珊 史蒂芬洛迪奧尼斯 Ben Becker 約希姆克羅爾 Andras Balint Geza Boros Rolf Bec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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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

2008-08-28 12:55:23

《Gloomy Sunday》 & 《Gloomy Sunday》



Gloomy Sunday,是一首曲子的名字,也許是兩首,我不知道。尋根探源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在Google上花費了半個小時之後,並沒有找到答案,並且,大家資訊的來源,大抵是差不多的,於是決定,這個問題暫時按下不表。

關於Gloomy Sunday這曲子,我聽到過一首,傳說中有一首。只是,我覺得聽到的這首和傳說中的殺人音樂《黑色星期天》似乎對應不起來。這首導致了150人自殺的音樂,也據說因為太過危險,而遭到了國際抵制,最後全世界一起銷毀了這首曲子的所有拷貝以及樂譜。它的作者因此向世界懺悔,請求生者與死者的原諒。這首為紀念他與女友的愛情破裂,根據自己沉痛感受而做的曲子,竟成了如此多人的喪歌。也是因為這樣,我越發覺得聽到過的這首曲子,也許是後人重新做的另一首美妙的音樂吧,我猜。

我聽到過並且鍾愛的那首Gloomy Sunday,是鋼琴加小提琴的演奏版本,它勝過了任何一個演唱版本,包括我鍾愛的Sara Brightman的演繹。音樂是在緩緩的鋼琴聲中出場的,依稀可見的黃色的街巷和模糊的記憶中的情境。隨著小提琴輕輕的響起,像是輕輕的揭開了黃色的天幕,吹進了新鮮的風,一切變得鮮活起來,天變成了藍色的,人變成了紅潤的,然而,這一切並非鮮艷,而是憂鬱的,低徊婉轉的,像是一絲氣息縈繞於胸中,盪氣迴腸,卻無跡可尋。鋼琴聲逐漸升高起來,熱切的,包含著力量,來回的旋轉著,一種壓抑的,含蓄的,強大的力量,飽漲起來,往上升,升到很高的地方,然後慢慢的凝聚,隨著一聲小提琴的低音轉尾,歸為沉寂。輕輕的,慢慢的鋼琴聲再次響起,微弱的,然而是堅定的,隱忍的,頑強的。背景的若有若無的樂響,是深沉夜色中穿行的風,是命運中撥弄的手。鋼琴代表生命的熱情和血性,提琴演繹著生命的韌性與希望,在無邊無際的黑色的包圍中湮沒,掙扎。

這是一首深沉的,優雅的,帶有些微微的傷感,卻是給人以希望的曲子。飽漲而含蓄的激情,優雅的迴旋,常常使我沉浸其中,餘音不絕於耳。在情緒低落的時候,打開這首曲子,認真的聽一會兒,心情會平和很多。在思考的時候,也會播放這首曲子,它會使我的心緒平和,思路連貫。

當我第一次聽到這首曲子的時候,我就覺得,這該不是那首著名的殺人音樂,雖然它們有著相同的名字。

然而,它們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的。有一部電影,叫做《Gloomy Sunday》被譯為《布達佩斯之戀》,是作家根據那首叫做《Gloomy Sunday》的著名的殺人音樂得到的靈感而寫出的故事。我鍾愛的鋼琴加小提琴的《Gloomy Sunday》,正是這部電影的主題音樂。

而事實上,Gloomy Sunday 只有一首,就是匈牙利人Rezso Seress 的殺人音樂,我只是一廂情願的不肯承認罷了。因為這音樂並沒有帶給我悲苦。還是來談談電影吧。

電影的故事,發生在布達佩斯。拉西婁經營一家以薄肉卷聞名的餐館,他微胖,個子不高,溫和而紳士。美艷迷人的伊洛娜是餐館的女服務生,她的出場足以驚艷全場,樸實而頑皮的她和拉西婁生活在一起,是一對情侶。拉西婁全心的愛著伊洛娜,照顧著她,甚至有點像一對父女。

窮小子安德拉許是個才華橫溢,狂傲不羈的音樂家,拉西婁欣賞他的才華,留他在店裡演奏。繼而,安德拉許做出了這首《Gloomy Sunday》。在接觸交往的過程中,安德拉許迷上了伊洛娜,伊洛娜也因為安德拉許的才華而投向他的懷抱。拉西婁在伊洛娜和安德拉許纏綿一夜之後,對伊洛娜說,我愛你,我寧願分享也不願失去你。看到這裡,我幾乎哭出來,為拉西婁。

就這樣,三個人以這種怪異的方式相處著。兩個男人之間的感情非常深厚,拉西婁在全心的幫助著安德拉許和伊洛娜。一個經常來用餐,同樣愛上了伊洛娜的冒冒失失的德國窮小子漢斯維克覺得自己一事無成,跳河自殺,被同樣失落的拉西婁救上來,安慰著,並且送他回國。故事開始變了,因為戰爭。德國人漢斯維克回來的時候,是個軍官,而布達佩斯,變成了淪陷區。他變得殘暴而卑鄙,一邊非法牟取錢財,一邊對這一女二男進行刁難與加害。然而他又是個聰明人,知道戰爭的不確定性,早早為自己留好了後路。

終於,安德拉許飲彈而亡,拉西婁也被押上了猶太人的火車。伊洛娜為了救拉西婁委身於漢斯維克,然而,漢斯維克仍然將拉西婁送進了毒氣室。伊洛娜懷著身孕,為兩個男人的墓碑獻上了花。

幾十年後,已經成為高官,德高望重的當年的德國軍官,這個一手導演了整部悲劇的人,在他退休的日子,又來到了這家餐館。一切都是按照以前的規矩,以前的樣子,一樣的菜式,一樣的細心周到的服務。甚至,奏響的,還是當初那一曲Gloomy Sunday。漢斯維克倒下了,也許是因為激動導致的腦溢血。

餐廳後面的廚房裡,剛剛在彬彬有禮招待客人的餐館老闆,開了一瓶香檳,敬酒給一位很老的老婦人,說,生日快樂,媽媽。而老婦人剛剛清洗了的一個小瓶子,那是拉西婁在戰爭開始的時候,給自己留的一小瓶毒藥的瓶子,以便尊嚴的死去。他沒有來得及使用,就被他曾經親手搭救的德國人送進了毒氣室。也許,這個被保留了這麼久的小瓶子,才是漢斯維克的真正死因。

一個輪迴的故事。伊洛娜用自己的方式為自己的男人報了仇。拉西婁和安德拉許,很難說伊洛娜更愛誰。她是個被寵壞了的小女孩,她任性,喜歡的她都要。她離不開拉西婁,對拉西婁,她有著很強的依賴,象對父親。而對安德拉許,他有才華,有激情,讓伊洛娜感到興奮,感到刺激,不能自拔。她愛他們兩個,她和他們生活在一起,和他們分別做愛,她不覺得有任何的不自然。然而,在失去他們之後,她要做的,是為自己的男人報仇。

伊洛娜腹中的男孩,後來的餐館老闆,誰都無法知道,他的父親,是拉西婁,是安德拉許,還是德國人。也許,他不屬於任何一個人,只是伊洛娜的兒子。伊洛娜用他來延續了她的兩位男人,延續了承載了她無數記憶的餐館,延續了這首曲子,延續了她的愛與恨。

他高而瘦,從相貌上看不出像誰,卻是有著拉西婁的風度,漢斯維克的謀略與冷酷,只是不太像安德拉許。

一個女人和三個男人,因一曲而聚,因一曲而散,因一曲而輪迴報應。美麗的女子,是無辜的毒藥。男子們飲毒,紛紛倒下。剩下的,只有那隻曲子,繞樑三日,餘音裊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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